“我隻是想著……應該先來拜訪一下帝後。”柳依依低著頭，怯弱地道。
慕容白雪低頭去打量柳依依，看她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倒也奇怪柳依依怎麽像是換了個人。
這是在和自己演戲？
仿佛自己先前曾經親眼目睹的，都不過是錯覺罷了。
柳依依這一次演的的確精彩，不過慕容白雪早就看穿了破綻，看透了她的把戲，她怎麽裝模作樣，慕容白雪也不可能相信她一分一毫。
慕容白雪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了柳依依麵前，“原來如此。”她嘴角勾著一抹笑容，看上去十分溫和，“你能有這一份心意，我很高興。”
柳依依緩緩抬起頭來，眼角滿是欣喜，“謝謝帝後……”
若是隻看柳依依現在這副模樣，的確很難以讓人想象到她其實是對慕容白雪滿心憎恨的。
她此時此刻，應該是恨不得殺死她！
“坐下吧。”慕容白雪又冷聲道，一邊用目光在柳依依身上來回打量著，似乎是想要看看柳依依幾時候才會再次露出破綻。慕容白雪的態度十分溫和，“聽你是朝中大臣的女兒？”
“嗬。”柳依依卻是發出一聲輕笑，聲音極低的笑聲，終究還是傳入了慕容白雪耳中。那一聲笑似乎是對慕容白雪的嘲笑，但是柳依依在這之後，麵上又很快露出愧疚的表情。
“你在笑我？”慕容白雪冷冷看了柳依依一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柳依依低著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眸光卻輕輕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似乎骨子裏還是瞧不起慕容白雪，卻又懼怕慕容白雪。這演技也不知道是誰教給她的，在細節上的拿捏的倒是準確，似乎下了一番功夫。
柳依依的舉動不但沒有讓慕容白雪生氣，不一會兒，慕容白雪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帝後……”柳依依一臉不解地看著慕容白雪，目光飄忽不定，像是藏了許多心事，最終心翼翼地開口：“帝後……為何……突然發笑呢。”
“我是看你真可愛，讓人羨慕。”慕容白雪隻是繼續輕大笑，許久之後才停了下來，“我是在誇讚你。”
柳依依心中怎麽想都好，也隻能點點頭：“多謝帝後誇讚。”
現在這一番看上去如此和睦的相處，完全是慕容白雪先前不曾想到過的，“你是如何認得修雲公主的。”下一瞬，慕容白雪的語氣卻淩冽起來。
這明顯是不在質問柳依依，柳依依也不曾慌張，“紅雲國怎麽會有人不知道修雲公主……”
“我要問的不是這個。”慕容白雪打斷了柳依依的話，“你若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麽。”
柳依依猛地抬起頭，身體顫了顫，這一瞬間她的確被慕容白雪的氣場所在震懾到，可是這個時候慕容白雪嘴角又再次掛著笑容：“你是心甘情願來到皇宮的嗎。”
“那是自然。”柳依依的臉上滿是羞怯，“……當然是自願的。能夠進入皇宮是我的榮幸。”
慕容白雪嘴角依舊掛著笑容：這真的是你自己的意願嗎。”
柳依依再一次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她的目光一沉，“帝後為什麽這麽問呢。”
“越是慕容白雪笑著走到了柳依依麵前，她輕輕低下頭，睥了麵前的柳依依一眼，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冰冷如同刀刃，“皇宮內是什麽模樣，你應該還不曾見識過吧。”
她伸出手在柳依依臉頰上輕輕撫過。
柳依依睜大雙眼一直看著慕容白雪，卻一句話也不敢。她下意識閉上眼，但是那種不出來的毛骨悚然的觸感就會在一瞬間更加清晰，再度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幾乎要和那張自己最厭惡的麵容對上，那一瞬間，柳依依恨不得伸手將慕容白雪推開，雙手暗暗鑽進攥緊成拳頭，她卻一句話也不敢，更不敢有一點反抗的行動。
“帝後……我……”這樣的慕容白雪實在讓人覺得可怕。
她身為紅雲國的帝後，難道表麵功夫也不做嗎？如此直白的威脅……
“不要以為我是在威脅你。”慕容白雪輕輕勾起一個笑容，好似早已經看透了柳依依心中所想，“你這樣真無邪的人，不適合待在這裏，你知道嗎。”
她將手放在了柳依依的肩膀上，目光冷冷看著柳依依，四目相對的瞬間，柳依依明顯愣住了。
慕容白雪的目光是如此淩冽可怕，這樣的目光簡直讓她不敢直視。可她為什麽要害怕慕容白雪呢？柳依依從不覺得自己需要害怕慕容白雪，如果那時候不是子書炎插手，她不會被害得那麽淒慘。
她恨慕容白雪，但是並不懼怕慕容白雪。
在她眼中，慕容白雪可惡又可憐，根本不配被她放在心上。可她又不得不承認，當慕容白雪靠近自己的時候，她會本能地感覺害怕，曾經的經曆一點點在腦海中回想起，看著記憶中的自己，她幾乎要被逼迫到癲狂的境地。
“不用害怕。”
頭頂傳來了慕容白雪的輕笑。
柳依依緊緊地咬著牙，“我來是為了拜訪帝後……但是帝後似乎不太喜歡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麽。”她以為即便隻是裝樣子，慕容白雪也該裝出一副端莊高貴的姿態，可是在自己麵前的分明就是個張牙舞爪的毒婦。這和慕容飛飛告訴她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這又有什麽可怕的呢？
也許更好不是嗎？她早就想要看見慕容白雪露出真正麵貌的樣子，現在這個毒婦的形象才是慕容白雪真正的嘴臉。
“回去吧，把皇宮的額規矩學學清楚先。”慕容白雪看著柳依依分明不在狀態的樣子，忍不住又發出笑聲來。
“帝後……其實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臨到最末尾，柳依依終於還是有些著急了，話的語氣也帶著氣球的意味，“請帝後聽我完我的話……”
“。”
“帝後……我知道如果我想要在皇宮留下來……一定要來找你。”
慕容白雪打斷了柳依依的話，“找我？這話是什麽意思。”
“帝後是後宮之主……而且帝君隻聽帝後的話……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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