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憑什麽你來左右
子書炎的手正用力地伸向慕容白雪，可是總是差了那麽一點點。
他抬起頭，看見了慕容白雪沒有表情的臉，看見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要討厭我……慕容白雪……不要……”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這個時候，他的喉嚨裏還在發出這樣的聲音。
“我討厭你，討厭現在這幅模樣的你！”慕容白雪狠狠地丟下了這句話。
然後，她繼續低頭看著他，像是在觀察某種實驗體一樣觀察這子書炎，看見他的扭曲的麵容浮現出的可憐的表情，她卻笑了：
“為什麽要因為我變成這幅樣子呢？”
“變成現在這幅扭曲又卑微的樣子……我就會喜歡你嗎？為什麽從來不聽我的勸告呢……子書師兄，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樣子嗎……”
“你想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對嗎？”
她自言自語地一直又一直笑。
“那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討厭。”
可是她突然間喉嚨一陣哽咽，想要的話也統統都不出來。
她看著子書炎，此時此刻，子書炎的狀態好像好了許多，神情也不像是剛才那麽扭曲，他的臉依舊漂亮且完美無缺，他好像還是那個溫潤卻又冷傲的翩翩貴公子，可是……
他的目光如此悲哀。
更像是一種可憐的動物一樣，他看向她的目光充滿著心翼翼的憧憬，分明無比地渴求，卻又隻敢這樣抬頭看著她。
一瞬間，慕容白雪卻覺得自己受到了蠱惑，她下意識便要朝著子書炎伸出手。她最終也真的這樣做了，她隻是想要將子書炎拉起來而已。
將手伸向子書炎的時候，她看見子書炎用看著救世主一樣的目光看著她，她卻猛地一下退卻了。
可是在她想要收回手的時候。子書炎的手卻用力地捉住了她……
慕容白雪甚至已經失去了躲閃的機會。她隻覺得那雙冰冷的手，如同捉住水草一樣地捉著她，然後……一個重力將她拖下了河岸，最終她卻跌入了子書炎的胸懷之中。
然後他死死地抱住了她。
她用力地掙紮，最終和他的目光對上，此時此刻，他的眼神已不是剛才那般可憐兮兮，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種凶狠，要將她徹徹底底吞噬殆盡。
她才有感覺到自己再一次掉入了狩獵者的陷阱，再想要掙紮，身體已經沒有一點力氣，她甚至做好了也許會被又一次吞噬殆盡的可能，腦內不斷浮現出那些不願意看見的畫麵，她害怕的渾身顫抖，最終眼底寫滿了恨意，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不出來。
這時候她已經認定了自己隻能被動地接受這一切。可是，想象中的一切卻並沒有來到。
她甚至緊緊地閉上了雙眼，因為不願意再承受一次那樣的屈辱。
最終一個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
“對不起……真的……”
然後她才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那個緊緊抱住她的人，現在眼角滿是淚水，前一秒分明凶狠的如同要將人吞噬殆盡，此時此刻，淚水卻控製不住一樣地湧出，在最終要掉落在她的臉上之前，子書炎伸手推開了她。
慕容白雪自己都未曾反應過來適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對不起……我有時候會控製不了自己……”她背對著子書炎，然後聽見了子書炎低聲的喃喃。再轉過頭去的時候，子書炎再一次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然後他將腦袋埋在了自己的腿間，他現在這幅樣子太可憐了。
“雖然我有極力地控製自己……可是有時候我還是沒有辦法完全地控製住……”很久很久子書炎才探出一個頭來，但是這時候慕容白雪的目光並沒有看向子書炎。
他們背對著背，不能看見對方臉上的表情。
而慕容白雪許久沒有發出聲音，子書炎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眼。
“不過……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決定好了……隻要你不想要見到我，以後我會盡量不出現在你的麵前……”
“慕容白雪……”
慕容白雪再一次聽見子書炎叫喚自己名字的時候，她愣住了。
當她再回過頭的時候，她忽然間發現，四周又沒有人影了，子書炎就像是從未來過一樣，突然間消失的徹徹底底。
她到處去找，但是這個房間本也不大，子書炎躲在那裏，她都不難找到才對。可是子書炎卻徹徹底底的不見了……
“子書炎，你給我出來！”然後慕容白雪衝著四周大喊了起來，“我的話……完了嗎？你憑什麽在那兒自自話然後走掉呢？憑什麽什麽都是你在決定……”
四周沒有一點回聲。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同情你嗎……以為我會心軟嗎？你出來……把一切都清楚，我們兩個做一個徹徹底底的了斷！”可是她的聲音根本就像是不會有其他人聽見一樣。
沒有人會回答她的。
但是慕容白雪卻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那一定是子書炎。
“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對吧？我的話你也能聽到對嗎……那麽你現在就給我出來！憑什麽……憑什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你以為躲在暗處……我就會舒服嗎？隻要想起你一直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監視我……我隻會覺得惡心……”
“無論你做什麽我都覺得惡心！”
“如果你要消失，你為什麽不徹徹底底真正地從我麵前消失呢？為什麽隻是你在自自話，為什麽不能聽聽看我的想法呢？”
“子書炎？！”
可是無論怎麽樣，都不會有人回答她，她幾乎要以為子書炎其實是真正的消失了。
可是，即便紫金鈴都無法感應到子書炎的存在，她卻能清清楚楚感覺到……那個人其實就在自己身邊。
在某個未知的角落，將自己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無論她做什麽，那個人都會在暗中監控。
然而……他不會再輕易出現了。
也許有一她也會忘記子書炎的存在。那時候，那個人還在暗處看著所有的一切……
突然間慕容白雪的麵色一沉，她的眼底透露出一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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