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口無遮攔
徐鼒話已經到這份上，慕容白雪和莫白芸兩人若是不答應，反倒像是不給徐鼒麵子。
慕容白雪想了想，終是開口道了句謝：“這樣的話……多謝徐公子。”
從她來到這世上以來，似乎極少被人這樣好的對待，多數人總是對她不屑一顧或看輕到塵埃。
一聲多謝，竟是如此沉重。
“多謝徐公子。”
慕容白雪道了謝謝，莫白芸便也跟著道了一聲謝謝。
“同為應征弟子，叫我徐公子，豈不是太生分了？叫我一聲徐哥哥便是。”
徐鼒看了看慕容白雪，又看了看莫白芸，隻看著莫白芸一雙眼閃爍不定，似是對徐鼒還有戒備，而慕容白雪的目光卻是一沉，徐鼒便又笑了笑：“叫我徐鼒就是，我也直呼你們的名字，兩位可會介意？”
慕容白雪和莫白芸齊聲應了一句：“自然不會。”
“那就在這休息吧。”徐鼒抬頭看了一眼，“色實在不早，委屈兩位在這荒山野嶺中了過一晚，一亮還得啟程。”
話到這，徐鼒輕輕皺了皺眉頭，目光中似帶著些許心疼。
一旁始終不一句話的木連城冷笑了一聲：
“都是在這荒郊野嶺露宿一宿，徐公子對這兩位，可真夠關心的。”
他這話，更似給慕容白雪和莫白芸兩人聽，那兩人倒好，半點不將他放在眼裏，好似這之後的一路同行，隻有這徐鼒，卻無他木連城。
“木公子，同樣的話給你聽，你豈不是又要我肉麻的惡心？”
徐鼒聽木連城這麽一，搖了搖頭，幾步走到木連城身邊，拍了拍木連城肩膀。
“嗬，徐鼒，你可別和我話，我現在看著你就覺得惡心。”木連城心中仿佛還堵著口氣，著，自顧躲開了徐鼒放在肩上的手，口中低聲喃喃著，“上次見徐公子如此柔情的樣子，還是在那帝都名揚下的醉紅樓吧？”
“誒……你……”徐鼒當下出口要阻木連城，“口無遮攔！”
這帝都的醉紅樓，其實就是北淩國帝都那最具盛名的青樓，這帝都無人不知曉，莫白芸和慕容白雪都聽過一二。
“嗬……”木連城一甩袖子，自顧自走到一旁，“徐公子雖然年少，卻久經風月場……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如今這般溫情，也是奇怪。”
徐鼒搖了搖頭，“你這話添油加醋，的我像是個紈絝少爺……”
“可不是，可惜徐公子你偏要修仙。”
“……好了，少兩句話。”到這，徐鼒才終是有些反應。
莫白芸和慕容白雪在一旁都聽見了這話，卻似乎並不在意。
木連城側頭看了看，覺得無趣便走了。
“白雪姐姐，那我們趕快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莫白芸看了一眼爭執的木連城和徐鼒，便覺無趣的很，也沒有看戲的心情，心中想著，這徐鼒和木連城兩人，看樣子是關係的確好極了，可又為何總要拌嘴？這偏生又吵不起來，她都看得無趣了。
“我們去那邊休息。”慕容白雪點了點頭，拉著莫白芸去到一旁。
一行四人，兩兩抱團，統共也就隔了半米距離。
“徐鼒，我看你總在看她們，你幹脆和她們坐在一塊去吧。”
木連城的話是有意挖苦，徐鼒倒也聽習慣了，卻是笑道：
“那我樂意，她們可不會樂意。”
“嗬，你當真還願意？”木連城又氣又惱轉了個身，“你留在這吧，我去別的地方。”
他自顧自了這話，餘光往慕容白雪和莫白芸那掃了一眼，發出一聲似是不屑的譏笑：“你要帶著她們上山，就不怕她們跟不上？”
徐鼒搖了搖頭，默不作聲。他自是覺得慕容白雪和莫白芸兩人有這個能力願意帶著，不然誰願意帶著兩個拖油瓶？
木連城悄無聲息地離開，獨自尋了一棵樹，便一躍而上，睡到那樹幹上去了，一閃身就沒了人影，樹葉子的衣服，和木連城那一身青衣，仿佛交疊一塊了般。
不一會兒，剩下三個人紛紛就地坐下。
抬頭看看，夜色已晚，了無邊際的空，一眼看不到盡頭。
“白雪姐姐……我睡不著啊。”莫白芸發出苦惱的一聲哀歎，“先前累的不行……如今卻覺得睡不著。”她雙手交疊在胸前，聽著心跳的聲音打鼓似的，怎麽也安靜不下來。
黑暗中仍舊不時傳來隱隱的躁動，潛在樹林深處的地方，不經意也許就會有危險降臨。
惶恐和不安占據了莫白芸的胸膛，但這些話，她隻和慕容白雪一個人。
慕容白雪伸手拍了拍孩的腦袋，將莫白芸抱在自己的懷抱之中。
溫暖的感覺讓莫白芸漸漸安心，伸手抱住慕容白雪，兩個弱的身軀相互依偎著。
慕容白雪溫柔的聲音，在有著隱隱躁動的黑夜，變成了一種讓人格外安心的存在。自始至終，莫白芸都緊緊捉著慕容白雪的手，這隻溫柔的手，給予她全部的力量。
“睡吧。”
坐在另一端的徐鼒借著月光打量著慕容白雪的臉，隔著白銀麵具，他自然看不見那張醜陋的臉，這一刻，他隻覺得白雪是一個骨子裏便極是溫柔又強大的女子，可以用自己弱的身軀保護自己真正在意的人。
徐鼒忽地笑了笑，再閉上眼，已是入定。
蒼茫大地上，他們終究隻是一片浮沉，太陽東升西落，時間在悄然中飛快地流逝著，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一行四人，都漸漸睡去。
同一時間。
“姐，真的該睡了……等到一亮就該動身了。”
“睡？就讓本姐這樣睡？”柳依依一張麵色鐵青，看了看一旁已經紛紛走下的幾人，仍是不願就這樣坐下，“在這裏？怎麽可以……”
這時的柳依依早已經折騰了有些事情，攪合的一行同行的其他人都無法休息。
“姐……時間真的不早了。”柳曉涵忍著一身疲憊，懇求般看了看柳依依，“姐，您就講究一下吧……”
“你就隻會這些話嗎？”柳依依氣得咬牙，若非自己也已經萬分疲憊，她定是要親手教訓柳曉涵出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