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手給我
徐鼒一臉無辜:“對啊,我是想要扶她們一把,怎麽了嗎?”
“你……怎麽?你問我怎麽,你還問我怎麽?”他滿臉不可置信,一雙狹長的眼眸中更滿是驚訝,“你自己你為何要去扶她們呢?”
“你不清楚,我怎麽明白?”
徐鼒真是一臉莫名其妙,目光落在木連城那張莫名滿是怒意的臉,更不知怎麽回事,眉頭一皺,問道:
“木連城,你倒是清楚,不然我怎麽知道你在氣什麽?”
“什麽氣什麽……我幾時候生氣了?一個醜八怪也配叫我生氣?”木連城完這話,恨恨轉了身,獨自一人朝前走去。
徐鼒被留在原地,更覺自己實在無辜的很。
“都女人心海底針……怎麽木連城木公子你的心,比女人的心還複雜?”
徐鼒在原地徒然歎了口氣。
這時候,慕容白雪和莫白芸正相互扶持著上前,慕容白雪幾乎要從徐鼒身邊擦肩走過。
徐鼒徒然倒著身往後跨了一步,站在慕容白雪跟前。
“手給我?”
白雪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臉上帶著笑的徐鼒。
徐鼒在她心中的印象,大概是,要麽就是似笑非笑,要麽就是嬉皮笑臉,不是煽風點火,就是幸災樂禍,但至少不是木連城這般……
在他們這三人的隊伍中,徐鼒給慕容白雪留下的印象不好不壞,比木連城好一些,仔細想想,卻也好不了太多。
“不用了。”
慕容白雪輕聲回絕了徐鼒。
“那可就太可惜了。”
徐鼒收回了手,一雙眼似笑非笑,看了看慕容白雪,才轉身跟上木連城的腳步。
……這算不算莫名其妙?慕容白雪這樣在心裏想著。
徐鼒站在木連城身側,忽然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看著慕容白雪和莫白芸兩人,笑道:
“白雪姑娘,莫姑娘,你們可要跟上了。”
慕容白雪愣了一下,點了點了頭,算是回應了。
徐鼒完這話,便聽木連城又在自己耳邊道:
“你真的看上那醜八怪不成?你……你你怎麽可以喜歡上那個醜八怪你,她又有什麽好的呢?可你若是……不,不是喜歡她,那你你到底管她幹什麽?”
“木連城,你話怎麽還結巴了?”
徐鼒輕輕皺了皺眉頭,同樣的問題被木連城問了那麽多次,徐鼒不由露出一絲狐疑,笑道:
“你那麽在意我是不是喜歡她?木連城,這我就不明白了,一開始也是你讓她和莫白芸一起跟上來,難道不是你對她有意思?嗯?”
“我……我和你能一樣嗎?我可……”木連城氣得話都不下去了,舌頭打結了一般,最後甩了甩袖子,“你……我還懶得和你解釋。你簡直氣死我了。”
完這話,他一個人大步走上前去,將徐鼒甩在身後。
“我?”
徐鼒一手指著自己,目瞪口呆。
“白雪姐姐……你覺不覺得這兩個人怪怪的。”
“嗯……”這兩個人何止是怪?
慕容白雪輕輕搖了搖頭,才又道:“不用管他們如何,我們直管跟著他們就好。”
不過是為了上山路上些風險,她和木連城這些人,終究不是一路。
“我知道了。”一旁的莫白芸也明白慕容白雪的意思。
徐鼒和木連城兩人一路上依舊是談笑風生,而慕容白雪和莫白芸的每一步卻還是那麽的艱難,為了追上木連城和徐鼒快速的腳步,兩人幾乎使出渾身力氣在堅持著,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刃上一樣。腳下的路卻越發崎嶇險阻,越發陡峭的階梯,抬頭去看,是一望無際的空。
高聳入雲的玄之巔,仿佛在九之外,觸不可及。
色漸漸黯淡。
一轉眼,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從白晝到色已晚,這其中跨越的時間,對木連城和徐鼒而言,並無什麽尋常,對慕容白雪和莫白芸而言,卻是度日如年。
“她們還跟在後麵?”
木連城和徐鼒與慕容白雪和莫白芸大概維持著兩米遠的距離,不曾回頭去看的木連城,忽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徐鼒似笑非笑道:“怎麽,木公子終於曉得憐香惜玉?”
木連城輕輕皺了皺眉頭,倨傲的眸底閃過一絲不屑,“什麽憐香惜玉,一個醜八怪和一個還沒長大的毛孩?這兩個人,你看……她們值得我憐惜嗎?”
徐鼒輕聲笑了笑,目光一轉,餘光看向始終堅持著跟上自己和木連城的那兩人,終於歎了口氣。
“你又可憐她們了?”
徐鼒搖了搖頭,是可憐其實還不至於。
“既然不可憐她們,那就繼續趕路。”他們一路走來,除卻山路越發崎嶇難走,一路上還未曾遇見任何困難險阻,現在正是一鼓作氣的好時機。
徐鼒點了點頭,不多久,忽然又輕聲問道:
“你她們還能堅持多久?”
木連城愣了一下,終又輕蔑一笑:“我看最多也就堅持道今晚吧。”
木連城和徐鼒兩人的速度絕對是很快的,別慕容白雪和莫白芸兩人,一個煉氣七層,另外一個才堪堪煉氣三層,要跟上這兩人尤其吃力,換了煉氣六層和煉氣七層的瓊月和慕崢也隻怕很難以堅持住。
雙腿好像早已經不是自己的雙腿,走到最後,渾身已被汗水浸透,虛弱的麵容,發白的嘴唇,像是一個個瀕臨絕境的亡靈。
喉嚨一陣哽咽,艱難的呼吸聲,輕微又沉重。
和莫白芸相比,現在的慕容白雪也好不到哪裏。
這一路上,他們幾乎沒有停下過,急著追趕木連城和徐鼒的腳步,直至整個人都幾近虛脫,力氣早已經用盡,隻能用力捉著對方的肩頭,相互扶持著,一步步,變得遲緩而麻木地繼續前行。
莫白芸問她:“白雪姐姐……我們還要走多久?”
慕容白雪也隻是搖了搖頭,玄之巔,太高了。腳下的路越發艱難,她們甚至不敢再回頭去看。
“沒有多遠了。”她隻能這樣對莫白芸,給予對方一點安慰。
漸漸的。
新月高懸,清冷的月色,昏黑的際,先前還一片寂靜的長空下,草叢和重疊的樹林中,忽然傳來隱隱躁亂的聲音。
一片幽暗漆黑之中,似乎匍匐隱藏著劇烈的躁動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