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累贅
徐鼒的目光落在慕容白雪看似平靜實則已經帶上溫怒的眼，忽地就笑了起來。
他輕輕搖了搖頭，湊到木連城身邊，低聲與木連城言語道：“你她們真的能堅持下去嗎？木連城，人可是你帶來的，你當真不照顧她們一下？”
木連城聽他這麽一，臉上卻是一臉狐疑，眯了眯狹長的眼，冷聲道：
“來奇怪，我總覺得你對這個和醜八怪好像格外關心？之前也是，三句五句話都離不開這醜八怪。廢物總是喜歡與廢物抱團，這算什麽稀罕事情？她是死是活，都是她自找的，你管她做什麽？”
雖然徐鼒這人總是一臉壞笑，可他適才起慕容白雪時的語氣，卻更像是……
“徐鼒，要非我從與你一起長大，對你知根知底，我真以為你是看上那個醜八怪了。”木連城冷冷一笑，語氣中竟是挖苦的意味，“的確是我帶她們一起上山，我那時候隻是想挖苦那醜八怪罷了……”
他這話的聲音極大，像是怕極了慕容白雪等人聽不見一樣。
徐鼒聽他如此一，卻是笑了笑：“來奇怪，我的確覺得她有些意思。可能我的確口味獨特，偏生喜歡她這種。”
他這話的依舊是玩笑一般，倒叫木連城適才的那般諷刺如出了一記重拳卻打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木連城惱也不是，氣也不是，終是惱羞成怒，怒極反笑：
“嗬，的好像你真能看上那醜八怪似的。”
徐鼒收斂了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忽湊到木連城耳邊，認真道：“不瞞你，我的確覺得她的性子與我投緣，也不準是真有些喜歡她。”
“你……你什麽？”木連城一下跳開，手指著還是一副笑臉的徐鼒，“你……你瞎了眼吧，真喜歡上醜八怪了？”
“誒，木連城，你也別再一口一個醜八怪叫別人啊。白雪到底是重淵長老身邊的婢女，若是通過之後的測驗，她與你便是同門師兄妹了。”徐鼒饒有興趣看著木連城這一驚一乍的模樣，眼珠子一轉，忽然想起什麽有趣的事情來，“哦，我適才還忘了一件事情。你好像和她還有賭約呢，賭的什麽來著？”
“閉嘴！閉嘴！”木連城氣的就差上去堵了徐鼒的嘴，一想起自己與慕容白雪的賭約，他就覺得心裏莫名來氣。
他是絕不可能拉下麵子管慕容白雪叫什麽“姑奶奶”的。
“怎麽，你後悔了？要我，你本就不該跟她賭什麽……我也奇怪了，你何必與她過不起。”
“我幾與她過不去了？再，我為何要後悔？”
徐鼒心知木連城這是死鴨子嘴硬。
木連城卻目光一轉，看了看還在身後艱難跟上的慕容白雪和莫白芸，又趾高氣揚起來，冷聲道：“若實在跟不上，也不要勉強自己，就算不能進玄仙宗又如何，這下之大，修仙可不是非得進玄仙宗。”
慕容白雪和莫白芸緩緩抬起頭，她們在後麵艱難地跟上，可木連城和徐鼒這兩人卻是如此輕鬆自在，甚至還能一邊談笑書。
木連城高高在上，她們如同低賤卑微的螻蟻一樣，他們之間的距離，看似近在眼前，卻是怎麽努力都無法超越的。
慕容白雪輕輕咬著牙，一句話不，默默捉緊了莫白芸的手。此時的兩人，身上早已布滿汗漬，慕容白雪還好，能勉強跟上，莫白芸是真的山窮水盡，有心無力。
“可以跟上的！”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慕容白雪耳邊響起，那是莫白芸的聲音，微弱卻前所未有的堅定夠執著。
“她們已經夠不容易，你何苦又出言諷刺？”
徐鼒輕輕搖了搖頭。
“啊！”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莫白芸一腳踩滑，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膝蓋仿佛碎裂一般，身體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感，隻因為雙腿早已經變得麻木，她抬起支撐在地上的雙手，原本潔白的掌心被細碎的石頭劃破，鮮血流出，入目是觸目驚心的大大的傷痕。
“莫白芸！”慕容白雪隻覺得心中一顫，努力扶起莫白芸。
這時，木連城冷冷一笑，應答起適才徐鼒問的問題，道：
“我不過是希望她們認清楚自己的能力，強者為尊的玄仙宗，可不是孩兒過家家的地方。還有……”
木連城著著，忽然停下，轉頭看了一眼停在原地的莫白芸和慕容白雪。
“發生什麽了？”徐鼒也察覺到了一樣，正轉身去看，耳邊便又傳來木連城的聲音：
“自己都自身難保，偏要帶著累贅，愚蠢之極。”
木連城的聲音落下的瞬間，慕容白雪恰好和他的視線對上。
她明白過來，這話是木連城給她聽的。
他的意思很簡單，若是慕容白雪拋下莫白芸隻身一人上山，那麽她能順利完成任務的可能性必定大大增加。
莫白芸雖然一路努力跟上，但是她顯然也已經真的到了盡頭。
修仙路上，慕容白雪也不可能一直陪伴在莫白芸的身邊。
甚至……
如果不是慕容白雪，莫白芸根本連第一輪測驗都無法通過！如果慕容白雪在這裏拋下自己，莫白芸並無任何怨言。她輕輕抬起頭，茫然地看著慕容白雪，“白雪姐姐……不如你一個人跟他們上山吧？”
她雖然極力跟上，可是有她在，慕容白雪的身邊始終多了一個累贅。
她本以為自己拚盡全力，定能克服這個難關，可是她錯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就算窮極現在的一切力量，也始終無法超趕上和木連城這些人的差距！要跟上木連城和徐鼒這兩人的步伐，難了。她如同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非但幫不了慕容白雪分毫，不準就真的會連累慕容白雪。
“白雪姐姐……你先走吧？！”
莫白芸憑借忍著眼淚，想給慕容白雪一個安心的笑，可到了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哪裏笑的出來？
被柳依依百般羞辱時候，她也曾以為自己已是絕望，直至這一刻，當她發現自己隻能拖累慕容白雪，她才真正感覺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