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記住了嗎
到了這個時候,慕容白雪也不打算隱瞞什麽。
隻看她輕輕點了點頭。
答案已是了然,很顯然這其中必定還有別的曲折。
“慕容……白雪姐姐,太巧了,你和慕容飛飛一樣姓慕容誒。今日還有人拿你和她比較呢。”
慕容飛飛被奉為才,被拿來和她作比較,本也算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可慕容白雪的目光卻變得更加沉重。
“白雪姐姐,對不起,我隨口胡謅的。慕容飛飛到底有沒有傳聞中那麽神乎其神,誰又知道呢?也許有一,我們會親眼見到她……”身處同一仙門之中,自然會有見麵的機會,“玄仙宗每五年就要進行一次內門弟子試煉,五年後白雪姐姐若是真的和她撞見,還不準是誰贏過誰呢。”
莫白芸這話是玩笑也好,是認真的也罷。
慕容白雪隻看出來莫白芸這回倒是半點沒聯想過慕容白雪和慕容飛飛的其他關係。
隻是仔細想想也是,慕容飛飛是北陵國慕容家的大姐,傳聞中的修真奇才,在新弟子應征大會上出盡風頭,風光無限,而慕容白雪……
在偌大的玄仙宗內,還沒有太多人知道慕容白雪的名諱。
也許事情真的會如同莫白芸的那樣,五年後的試煉大會,她也終將和慕容飛飛一戰。
五年的時間,她能夠超過慕容飛飛嗎?
論實力,慕容飛飛現在的修為已經遠遠超過從前,在她之上。論賦,她現在和慕容飛飛一樣是靈根,而慕容白雪如今也在飛快進階……
“不這些了。”慕容白雪輕輕搖了搖頭,看似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可是目光深處卻染上更為沉重複雜的色彩。
“白雪姐姐,聽去往玄之巔的路上,也有靈獸出沒……不定我們運氣好,能遇上一兩隻呢?”
慕容白雪搖了搖頭,所謂靈獸,自然生帶有靈性,不遇上的可能性如何,妄圖收服靈獸也絕非容易之事,以他們現在的修為,碰上那些靈獸之後,隻怕還沒有能力降服。
更何況,若想要得到靈獸,更需要莫大的機緣。
裏自然常常會出現男主啊女主啊莫名其妙就得到了一隻絕世靈獸這樣的劇情。
但是這種好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這樣強大的外掛,肯定隻會發生在慕容飛飛身上啊。
“可遇而不可求,別想了。”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如何通過之後的第一輪測驗,事實上去往玄之巔的路途到底有多麽曲折艱險,根本是她們想象不到的。
“……也是啊。”
“好好休息吧。”慕容白雪拍了拍莫白芸的肩膀,“要在三內登上玄之巔,其實也是非常耗費體力的事情,不管之後會遇見怎麽樣的困難,首先應該保持體力。別多想了,休息一下吧。”
其實慕容白雪這麽,也是想要莫白芸稍微冷靜一下。現在的莫白芸,總是將自己的情緒弄的很極端,要麽過於理想化,要麽過於悲觀……
慕容白雪突然覺得,莫白芸還挺有黑化的潛質……
“白雪姐姐,你得對,對了,先吃點東西吧?我們還沒有到築基以上,也沒練過辟穀之術,肚子還是會餓的啊,吃點吧?”莫白芸一邊著,一邊將東西分給慕容白雪,“吃了好睡覺……好休息。”
慕容白雪看著傻笑的莫白芸,知道莫白芸隻是在掩飾內心的緊張害怕。
接過吃的東西,兩人盤腿坐在床上吧唧吧唧吃了起來。
莫白芸忽然傻笑起來:“白雪姐姐,要是一直這樣多好,你呢?要是一直這麽平靜……”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深夜,入睡之後,慕容白雪忽然感覺一個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
她猛地睜開眼,感覺自己手腕上的紫金鈴正在晃動。
身旁的莫白芸已經陷入熟睡,即便如此,莫白芸還是緊緊皺著眉頭,雙手攥緊,一隻手還捉著慕容白雪的衣袖,儼然是一副極度緊張害怕的樣子。
窗外有一縷月光照落進來。
這一瞬間,慕容白雪忽然覺得心頭一陣空空的。
隻剩下一個名字,在耳邊響起:
白雪,白雪。
她輕輕將莫白芸捉著自己衣袖的手鬆開,抬起胳膊,戴著紫金鈴的手腕上傳來一陣緊貼的熱度,白皙的手腕上,紫金鈴昏暗中綻放著淡淡的光芒,和跌入窗戶縫隙的月光很像。
“到後院來。”
有一個聲音響起。
是子書炎。
也隻能是他吧……
慕容白雪一隻手捉著手腕,開始猶豫起來。
那個聲音又響起了。
“帶上劍。”
慕容白雪聞聲,下意識低頭去,看了一眼放在枕邊的劍,忽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什麽。
子書炎,這是要教她劍法吧?
明知如此,還要去嗎?
她低垂的目光在最後變得堅定:去!
為什麽不去,但凡能讓自己變得更強,為什麽不去呢?
她拿起枕邊的劍離開。
來到後院,果然看見子書炎獨自一人站在那裏,月色很美,很淡,月光下,長身玉立的子書炎仿佛踏月而來,一步步走向自己。
“劍,帶來了嗎?”
“嗯。”
慕容白雪點了點頭,有下意識往後退卻了一步。
冷月無聲的四下,一片寂靜。
子書炎的目光輕輕沉了沉,半晌,輕聲道:“我今日教你一套劍法。”
他話音落下,根本不等慕容白雪一句回答,大手一伸,將慕容白雪腰側的劍取了出來。
長劍劃破際,刀光劍影,放慕容白雪反應不及。
她隻覺得子書炎手中的長劍仿佛在他手變成了無堅不摧的法器,劍走偏鋒,一氣嗬成,揮劍之人,有著這世上最刺骨決絕的眼眸,揮劍之人的手,手起刀落,氣勢磅礴,一時之間,劍在手,無敢不從。
最後,他手提著,踏月而來,任憑冷風吹過,決絕的眸又變得溫沉如水。
“記住了嗎?”
白雪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仿佛還未曾回過神來。
和眼前那雙眼睛對上,即便那雙眼再怎麽樣溫柔如水,她隻記得方才那雙刺骨決絕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