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來決定
“看見了？”少年輕輕挑著眉頭，冰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得意，語氣依舊冷冷的。
“這就是冒犯本座的下場。”
兩具冰冷的屍首就躺在不遠處的地上，隨時預示著其他人接下來的結果。
少年低頭看了看自己不染纖塵的白靴，再抬頭，目光如同看著汙穢之物一般看著那一眾慕容家的護衛。
眾人噤若寒蟬。
一個看上去不過尋常人的少年，竟然在眨眼間殺死了兩個大漢，其中一人還是已經修至煉氣七層的護衛，太可怕了！
看那少年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更知道這少年不是好惹的貨色！
這個少年，看模樣才十五六歲的樣子，身上沒有半點修真之人的氣息，卻隻怕是修為深不可測……
慕容白雪一隻手緊緊按著胸前的傷口，心中暗想著，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這少年殺人不眨眼，這些慕容家的護衛先前都有冒犯他，隻怕他們現在想要逃走，也已經晚了……
“魔頭！妖孽……濫殺無辜！果然是魔教之人！真以為可以在我慕容家肆意妄為？”一個年輕的護衛滿臉惶恐，想要往後退卻，不知在顧忌什麽。
“閉嘴！”一個大漢怒斥了方才那人一聲，隻看他麵露懼色地走上前來，心翼翼對著少年鞠躬：“慕容堂主了讓我們取七姐屍首回去……閣下，我們無意冒犯，還請讓我們奉命完成任務。”
漢子嘴上的好聽，卻一手放在腰前的劍上，目光中閃過一絲算計，打算伺機而動。
少年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譏笑，“閣下，是你們叫的？”冷眸中波光流轉，目光所到之處，仿佛一道寒光照射而來。
少年反手一掌，掌中生風，仍舊是眾人還未瞧個清楚，隻覺一道風簌簌拂過。
眨眼的縫隙罷了。
方才話的漢子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腳步蹣跚地往後急退，終於一屁股摔在地上，然後北朝黃土倒下，卻看那漢子身體不斷顫抖著，沒有死，卻也傷的不淺。
魔頭！果然是魔頭！眾人見這少年三番四次將自己這邊的人輕易就致傷至死，心中頓生出極大的恐懼感來。
“是慕容白雪……慕容白雪的同黨！果然，慕容白雪勾結魔教之人！”
“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誅之！我們和他拚了？！”
“這妖孽定是來救慕容白雪的。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回去稟報堂主才是！”
剩下的這些慕容家的護衛現已是害怕的手忙腳亂，人人都覺得自己仿佛盤中魚肉。
“逃啊！”
一個護衛第一個開始逃跑，其他人很快就緊跟著轉身要逃走，仿佛一鍋炸開了的餃子，紛紛等著下鍋一般，在山路崎嶇的叢林裏，慌促地丟了手上的燈籠，甚至丟了手中的武器，至於奉命追捕慕容白雪的事情，這些人就更是忘記得一幹二淨。
隻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少年的身影頓時攔在諸人麵前。
“真以為想走就走？”少年輕笑一聲，“莫非以為我重淵是好欺負的？”
重淵？好耳熟的名字……
慕容白雪隻覺得心中一驚。
重淵，重淵……這個名字為何如此耳熟？可是為何又一點印象沒有？
“魔主大人……魔主大人饒命……”一個高大的男人忽然渾身抽搐起來，恐懼地跪在了重淵麵前。
“饒命啊……大人，饒命，我等無心冒犯您……”
“饒命啊！”
少年冷眼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這些人，冰冷的目光中不摻雜一絲感情，緩緩抬起骨節修長的手指，滾著銀邊的袖口輕輕滑落，露出少年白皙如藕的手臂，隻看那一隻白皙的手臂上，卻是紋著極其滲人的複古圖騰，似看不懂的文字，又似是什麽動物的樣子……
下一刻，少年輕輕抬起手來，一道掌風呼嘯而起，同一時間，少年手臂上的圖案也閃爍著隱隱的銀光。
“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
啊！
——下一刻，一個個悲哀的嚎叫聲宛若野獸被逼至末路時絕望的怒吼，層次不齊的響聲響窮際。
一瞬間，昏地暗，月色都變得暗淡。
慕容白雪隻覺得眼前一黑。
再睜開眼來，麵前是一雙潔白的不染纖塵的鞋尖。
重淵不知幾時站到了她的跟前。
月光下，少年清冷絕美的麵容上滿是冷酷，眸底還帶著一抹嗜血的味道。
冰冷的嘴角，冷淡，高傲的視線。
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腳邊這個奄奄一息的少女，眸底沒有閃過一絲同情，也大概隻比看著先前那些慕容家的護衛好上一丁點罷了。
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麵而來。
慕容白雪卻還未回過神來。
“他們為何追殺你。”
少年冰冷的聲音，不想詢問，更像質問。
“我……”慕容白雪隻覺喉嚨一陣哽咽，有氣無力抬起頭，本不該和這少年對視，卻情不自禁注視著少年絕美的臉。
“你希望他們死還是活。”
死？還是活？
慕容白雪終覺心中一顫。
不遠處，那些剩下的慕容家的護衛，正痛苦地躺倒在地上，用奢求的目光看著自己……
這些人，每一個都想要自己的性命，其中更不乏出言侮辱過自己的人。
他竟沒有殺死他們。而是將他們的生死交到她的手中？
“生，還是死。”
少年冷冷質問道。
生？還是死？
慕容白雪下意識攥緊手心，頃刻間，心頭仿佛萬種滋味一起湧上，她的一句話，就能決定這些人的生死？
“七姐！七姐饒命啊！”
“七姐，救救我們吧……七姐，我們隻是奉命行事罷了！”
“七姐，我上有老下有，不能就這樣死了……”
慕容白雪緩緩抬起頭，目光淡然地環視眾人一眼。
半晌。
她終於輕輕開口：“生。”
得到了答案，少年卻是皺了皺眉頭。
“生，還是死。”
慕容白雪堅定道：“生。”
月光下，少年的目光還緊緊盯著慕容白雪，深沉的眸底滿帶疑惑，“本座給你找個機會，為你報仇。隻要你死，他們一個也不能活著回去。是生，還是死，全在你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