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總結經驗 未雨綢繆返坪西
後來又麵試了一家做家具的外貿公司,在福田天安數碼城附近。麵試的時候告訴我,需要我們自己去開拓客戶,基本工資1200,轉正之後答應1500,過了試用期後包住不包吃。但是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單純吃200-300就搞定,而且在吃方麵可以儉省節約,說省就可以省下來的,可是,住是個大問題啊,雖然隻需要一個張床而已,甚至打地鋪都可以,可是終歸要租房啊,這就要租金,押金啊。
我試著問了問試用期可以包住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就答應了。可是對方斬釘截鐵的表示不可以。我當時很鬱悶,這試用期和試用期後包住有區別嗎?難道是試用期間不合適,讓我走人,我會賴著不走嗎?這可能嗎?
我又問了一下麵試官,如果我入職,有沒有人帶啊,或者培訓啊,對方表示沒有,既然是開拓客戶,當然需要自己去摸索了。我再問,公司可以提供什麽資源嗎?對方說沒有,我們隻提供辦公場所和辦公設備,以及相應的商業配套,你想想,如果有相應的資源的話,我們還會招人嗎,不就自己幹了?
靠,那個時候一沒有網站,二沒有平台,你啥都不提供,我怎麽去開拓客戶啊?還不包住,算了吧,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本以為拒絕就拒絕了吧,誰知道可惡的是,在看了我的畢業證之後,兩個經理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了一會,然後其中一個人站了起來,拿著我的畢業證出去了。我心裏正在犯嘀咕呢,沒多大一會兒,又跟著他進來了一個人。這個後進來的人,手裏拿著我的畢業證,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看得我渾身直發毛,什麽情況啊?我也盯住他看了半天,沒有說話。
接著,他用一隻手用力甩了甩我的畢業證,我差點叫出聲來,擔心他給我搞壞了。然後隻見他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又是摸摸皮,又是用手摳一摳畢業證上的鋼印,還把那張紙拿出來搓了搓,靠,我真想一把奪過來,但是還是忍住了。更沒有想到的是,最後他煞有介事的對我說,你這個畢業證是假的。
我很驚愕啊,連忙爭辯道:不可能,我這畢業證如假包換,說句難聽的話,即使我去作假,我也不會搞一張211大學的畢業證吧。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去勞動局或者其他部門查啊,直接打我們學校的電話問一下也行,那樣不就真相大白了嗎?我手裏還有我們學校學生處的電話呢。
對方沒有說話,聽我說完,他們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意味深長的衝著我笑了笑。靠,這是什麽鳥意思啊?反正把我氣得夠嗆,簡直是侮辱啊。我怒氣衝衝的從他手裏一把奪過來畢業證,收拾一下包,揚長而去。
唉,每天就這樣奔忙在深圳的大街上,時而沮喪,時而又充滿信心;時而前景暗淡,時而又前景光明,現實很殘酷,我就不斷用理想給自己打氣。但有什麽用呢?下一頓飯在哪裏啊?當時還有一個誤區,總想著在關內上班,不願意再到關外工廠去,更不願意到東莞周邊麵試,這樣子就人為的縮小了合適的範圍,導致了麵試機會越來越少,受打擊麵越來越寬。
這期間收到了梓彤的一次傳呼,我回過去聊了一會,她知道我還沒有找到工作,就安慰了我幾句,不要著急之類的,我也故作輕鬆的回複她,自己有信心,讓她不要擔心。在自己幾乎崩潰之際,能得到心愛之人的鼓勵,陡然讓我精神振奮,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在深圳這裏,還有一個人默默在背後支持著我呢,雖然給不了物質上的幫助,可是知道有這麽一個人關心著我,念念的掛記著我,我怎麽能消極,怎麽能喪失信心呢,絕對不能,我需要的隻是一個機會,加油,加油,加油!!!
有一天下午去了蛇口一家公司麵試,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坐雙層巴士,那是我以前在老家時候想都不曾想過的,這雙層巴士當時給我的印象絕對可以用“震撼”兩個字來形容,絕對絲毫沒有誇張!我乘上涼爽的巴士,找到座位坐下後,一下子就忘記了車外的酷暑與疲勞,感覺無比的爽快!沿著深南大道一路向西,沿途漂亮的綠化,盛開的鮮花,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
可是麵試完才知道,他們需要派駐我去河源紫金的工廠,他奶奶個腿的,那麽遠的地方,鳥不拉屎啊,聽都沒有聽過啊,誰去啊。你們公司太特麽坑爹了吧,既然你讓人家去紫金,那你在招聘的時候為什麽不事先講明呢,雙向選擇嘛,想去的人就來麵試,不想去的人也不要瞎耽誤人家功夫啊。這雖然談不上是圖財害命,可是這絕對是無恥之極啊。氣人啊,害得我跑了那麽遠,整整一下午時間,單程就花了10塊錢的路費啊。
無精打采的出了辦公室,天已經快要黑了,剛準備上車,接到了一個傳呼,是科技園一家公司通知我明天上午麵試。我知道科技園就在附近,如果今天回去的話,明天上午還得過來,可是這樣一來一回再一回,就得要30塊錢路費,還不如看看附近有沒有10元店,住一晚得了。
正準備四處轉轉找間小旅館呢,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6月份回校答辯的時候,土建學院的一個同學叫鄒楓,他也是學生會的,我們之間也是很熟悉的。他給我留了一個地址和電話,說是他一個堂爺爺在一家國營道橋公司做監理,他們公司現在深圳蛇口有項目,他爸爸便托到了他堂爺爺的門下,他堂爺爺便讓鄒楓來深圳蛇口上班。也就是說,他也很快就會過去深圳了,把這個地址留給我,到時候好聯係。想到這裏,心想不如過去投奔鄒楓,如果找不到,再想其他辦法唄。
我拿出筆記本,找到鄒楓留的資料,撥了號碼,“嘟……嘟.……嘟.……嘟.……”響了半天,我心裏暗暗禱告:接啊,接啊啊。但是話筒裏隻是傳來“滴……滴.……滴.……滴.……”的聲音,一直沒有人接。我不甘心,拿起電話後又撥了過去,大概過了30來秒,漫長的30秒啊,我豎起耳朵,全神貫注,電話通了,終於有人接電話了。
我連忙說,您好,請問鄒楓在嗎?能讓他接一下電話嗎?我是他的同學。對方說:可以的,你等一會奧,我去喊人。大概過了好幾分鍾,那邊一直沒有動靜,看著電話顯示屏上的時間數字一直在變化著,我的心在流血啊,一分鍾4毛錢啊,早知道那麽久,你也提前告訴我一聲啊,大哥。我可以先掛掉,等幾分鍾後再打過去啊。
終於那邊想起了聲音,果然是鄒楓,他一聽是我,高興得語無倫次,忙問我在哪裏呢?我說我就在蛇口呢,能不能去你那裏借住一晚。鄒楓連說,管,管,管,太管了,我把地址告訴你,你快過來吧。我連忙問了一下報刊亭老板這裏的地址,告訴了鄒楓,問他怎麽過去啊,還需要坐車嗎?如果坐車,坐什麽車?到哪裏下呢?可是他也才過來不到一個月,也不知道怎麽過去他那裏。這怎麽辦啊,雙方都在犯愁呢,就聽到他說,三哥,你等一會。
接著我就聽到電話那頭他叫來了一個同事,問了半天,才告訴我怎麽走怎麽走,到哪裏拐彎,到哪裏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