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
幾輛黑色轎車井然有序地停在一棟高級住宅樓下,接著數名黑衣人從車裡下來,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
桃安手底下辦事的阿五和阿六走向最前面的車,沖後座的人說:「深少爺,到了。」
昏暗的車廂里,蘇深睡得正香。
在狗場「服役」了一個禮拜,他終於回來了。
被喊醒后,他睜著睡眼惺忪、布滿黑眼圈的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這座燈紅酒綠的城市,總感覺不太真實。
自己真的回來了??
一個禮拜啊,他和那群狗朝夕相處了一個禮拜。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為狗準備吃的喝的,不僅要打掃狗窩,給狗洗澡,一天到晚還得穿著臭烘烘的工作服,像伺候祖宗一樣伺候那群狗子。
那日子……
再多待一天,他都受不了了。
好在表哥終於大發慈悲,讓阿五阿六接自己回來了。
經此一番,他是再也不敢招惹小學妹了……表哥的女人,他就是再多活幾世,也沒本事搶。
哎……
想到了,他不由地嘆了聲氣。
嘆自己註定這輩子跟小學妹無緣了。
阿五見他這幅模樣,問:「深少爺,你沒事吧?」
蘇深這才從車裡下來……
經受了一個禮拜的摧殘,現在的他鬍子邋遢,頭髮凌亂,原本俊俏陽光的臉上滿是疲倦,身上的衣服還是一個禮拜前被送去狗場時穿的那件,皺巴巴的還帶有泥漬。
他頂著黑眼圈,滿眼淚光的看著自己的住宅樓,激動的說:「小爺我終於回來了!」
阿五阿六對視一眼,前者很同情的告訴他:「深少爺,九爺讓我們提醒你,你要是再敢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到時候就不止給你丟去狗場這麼簡單了。」
蘇深頓時感覺背脊發涼。
激動的情緒一掃而光。
明明表哥不在眼前,可聽著這番隔空而來的提醒,心裡對錶哥的怵意,還是打從骨子裡滲了出來。
他喉嚨緊了緊,沖著阿五阿六埋怨道:「你們兄弟倆能不能做個人?不關心我就算了,我這才回來,就迫不及待給我當頭一棒?你們屬鐵的吧,心腸這麼硬。」
「你要是老老實實,哪裡還怕九爺的威脅?」阿六皺著眉頭,一副老哥哥的姿態教育道,「阿深,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做事也該穩重一點,這些年九爺為了你,前前後後費了不少心,你要是再這樣浪下去,就真的不懂事了。」
阿五阿六是親兄弟,軍人出身,三十齣頭的年紀,平時里不苟言笑,辦事也非常嚴謹,因為蘇深這個麻煩精經常闖禍的原因,宋時曜又沒時間親自去管,所以大多數時候就讓他們去負責善後處理。
這樣一來二往,蘇深跟阿五阿六關係也不再是保鏢和少爺,反而更像哥哥和弟弟。
蘇深聽教完,不耐煩的擰著臉道:「知道了知道了。」
阿六也不再說什麼了,轉頭把他進狗場前被沒收的手機還給他,又提醒他明天得去學校上課,然後簡單交代幾句后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