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劉玉梅幽會結珠胎,畫地圖陰陽皆連通
四方煞鎮壓的是邪惡的魔鬼,而真正阻止這邪惡的力量重現人世的,卻是四個十月初八出生的人。這四個人因為生日時辰的特殊,便如同當年大涅槃日的那一天,火神的四個兒子“四燚”一般,鎮壓著劉家鎮的四方煞。而如今四個十月初八出生的人,已經死了三個,那麽第四個這一天生日的人,那股邪惡力量的目標。
感覺到危險一天天的臨近,其實我奶奶的內心是糾結的。我奶奶幾次三番出手救了白曉娟的性命,而白曉娟,也正是十月初八的生日。我們阻止了白小娟的死亡,其實是間接的將也是十月初八生日的我,暴露在那股邪惡力量的麵前。那麽他殺不死白小娟,便會把目光盯到我的身上。
但我們卻不能因為這樣的緣故兒去故意的害死白小娟,甚至在白小娟遇上危險的時候,也不能視而不見。她的命運已經足夠悲慘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生命就此消逝。於是這便是最大矛盾,麵對這樣的矛盾一向沉著穩重的我奶奶,也手足無措,無所適從。所以除了繼續燒香禱告,祈求三太奶,別無它法。
其實誰也不知道如果四方煞的鎮壓失敗,將會有什麽樣的妖魔來禍害人間,更不知道劉家鎮將會麵臨怎樣的下場。但至少我們知道,隻有保住我和白小娟的性命,不管我們誰才是鎮壓四方煞的最後一個十月初八生日的人,才能讓這場災難不會來臨。可我們卻不知道該怎樣做,甚至不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更無法預測他什麽時候會做出什麽樣的事。
……
第二天早上,我爸爸來到村部的時候,一進門就聽見趙村長在破口大罵。張會計在一旁勸阻,原來是趙村長大清早的,便又接到了縣城裏打來的電話。還是前幾天的那個人,還是說要來考察我們劉家鎮的大石碑。這對正為被老宋騙走錢的事兒心亂如麻的趙村長來說,無疑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爸爸也覺得納悶,如果說對麵真的是個騙子,那也真夠執著。電話打了好幾次,也被趙村長沒鼻子沒臉的罵了好幾次,竟然不長個記性。
說話間,電話鈴聲又響了,趙村長正在氣頭上,抱起電話機便要往地上摔,被我爸爸一把攔住,拎起聽筒放在耳邊接起電話。
原來打來電話的竟然是縣城裏的黃警察,趙村長一聽,瞬間來了精神,趕緊從我爸手裏接過電話聽筒。黃警察讓趙村長去縣城裏一趟,至於原因,電話裏沒有細說。想必是那個案子有了新的進展。趙村長放下電話,高興的不得了,趕忙跑出村部,站在路邊,等那趟通往城裏的大客車。
不一會兒大客車來了,趙村長趕忙上了車。大客車在路邊等了一會,到了發車的時間,便一溜煙的直奔縣城。目送著村長離去,我爸爸和張會計在心中暗暗的祈禱,希望趙村長此行能有好的結果。
下午的時候,我爸爸離開村部,準備回家。路過李文利的小賣店的時候,想起家裏的火柴沒了,便推門進屋,找李文利買上一包火柴。順便和李文利聊聊幾句,文學和小娟的婚期已定,日子也越來越近,李文利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表情。
正說話間,劉玉梅扭著肥大的屁股推門進來,李文利一見是文學的大媒人,趕緊滿臉笑容的迎了出來。自從小娟和文學的婚期一定,劉玉梅便更加趾高氣昂,劉家鎮最難的婚事都被她給介紹成功,於是這劉家鎮便容不下她劉玉梅了。
盡管平日裏我爸爸對劉玉梅的印象不是太好,但她做的這件事,卻是功不可沒。所以見她來了,也客氣的打招呼。劉玉梅今天來,也沒什麽正事兒,她每次來小賣店文利都會給多少拿上些東西,一來二去的嚐到了甜頭,便沒事找事的老是來占點便宜。
李文利跟劉玉梅寒暄了幾句,劉玉梅就假裝有事要走,李文利明白他的用意,趕緊給他拿了一斤白糖,一瓶雪花膏,,劉玉梅假裝推辭了幾下,便揣在了懷裏,剛要轉身出門,卻捂著胸口幹嘔了起來。李文利趕緊端來一瓢水遞給他漱口,我爸爸跟他開玩笑道,
“呦,你們家爺們前幾天回來了?這看來是有喜了吧?哈哈哈……”
原本隻是一句玩笑,這樣的玩笑平日裏司空見慣。而劉玉梅喝了口水,漱了漱口,站起身來,臉上一紅一白,板著臉對我爸爸說,
“老二,沒事別胡說八道……”
說完一扭臉走了。我爸爸覺得特別意外,感覺劉玉梅今天的情緒不對,剛才拿了李文利的東西的時候還麵帶笑,這一轉眼卻板起個臉。盡管有些尷尬,但也算不了什麽,便又跟李文利簡單的聊了幾句,買了包火柴,付了錢,轉身回家。你
到家的時候,太陽正在西山頭上懶散的打著嗬欠,通紅的陽光,從天邊的雲彩開始,把劉家鎮的一切都染成橘黃色。我家屋頂的煙囪,如同劉家鎮的家家戶戶一樣,悠閑的冒出炊煙,在這個一絲風都沒有的傍晚,那炊煙便慢慢悠悠的向上升騰,卻又鳥無聲息的消散在空中,不見了蹤影。
我媽媽在西園子裏抱裏一捆幹燥的秸稈,塞進灶膛裏點燃,秸稈劈裏啪啦的燃燒,燒開裏鍋裏的一鍋水,我爸爸灌滿裏家裏的三個暖水壺之後,在鍋裏放上蒸簾,擺上幾個洗好的豆包,又放了一碗放了蔥花,調好味道的雞蛋液,便蓋上了鍋蓋。蒸豆包、雞蛋糕,再加上另外一個鍋裏咕嘟嘟的燉酸菜,農家的晚飯,雖簡單,卻美味。
我奶奶坐在屋子裏的炕頭上叼著煙袋納鞋底,兒我坐在炕中央的小方桌邊,拿著一隻鉛筆,在一張紙上默默的畫畫。我爸爸脫下外衣,洗了把臉,廚房裏媽媽的飯菜已做好,我爸爸便對我說,
“大勇啊,別畫了,收拾收拾,該吃飯了……”
我卻沒做聲,仿佛並未聽見爸爸的話,仍舊低著頭,一聲不響地畫畫。爸爸笑了,走到我身邊,伸手撫摸了一下我的頭,低頭看著我的畫兒說道,
“你這畫的是啥呀?彎彎曲曲的?”
我爸爸伸手拿起桌上那張紙,仔細的端詳,紙上都是彎彎曲曲的線條,那些線條的交叉點上,有的畫著圓圈兒,有的打著叉,還有的地方還畫著小人。
我並沒有回答我爸爸,隻是抬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搖了搖頭。我奶奶聽見我們對話,從我爸爸的手裏接過那張畫,仔細的看了看,抬頭問我,
“大勇,你告訴奶奶,你畫的這是什麽?”
我站起身,走到奶奶的身旁,指著畫上的一個小人說,
“奶奶,這個是我,這是一條地道……這就是那天的那個樹洞?”
話音未落,隻見奶奶的眉頭擰到了一塊,麵色嚴肅,神情緊張。爸爸見奶奶的表情不對,也趕緊湊了過來。奶奶把這張紙放在了桌子上,指著上麵的線條對我爸爸說,
“你看,按孩子說的,這是學校南麵那個樹洞,那陣兒,就是劉耀宗的梨樹園子,這是那個枯井口,連接著兩塊兒的這些彎彎曲曲的線條,應該就是那條地道,你看,他們倆是相連的。”
爸爸點了點頭,的確,當天我正是從那個樹洞進去卻從劉耀宗家的枯井裏爬了出來。照此看來我畫的這張圖,是地道的地圖。我爸爸指著那些分岔,對我奶奶說,
“媽,你看,這幾個分叉都是哪兒?”
說完又看了看我,我一臉的迷茫,沒有說話。
我奶奶指著圖上的一個圓圈說,
"照這麽看,這應該是王革命家……"
我爸爸點點頭說,
“照這麽看來,王革命家的地穴口,跟學校南邊的樹林的樹洞以及劉耀宗家的枯井說連通的,怪不得那天我親眼看著趙村長從王革命家的屋子裏下了地道,後來卻被和劉耀宗一起從井裏出來的……”
“你大舅又下地穴了?自己下去的?”我奶奶抬頭看著我爸爸問到,我爸爸點了點頭。伸手指著一條長一點的線條問我奶奶,
“媽,那這是哪啊……”
我奶奶衝著我爸爸手指的位置看去,的確那條線條,也與這兩條地洞相連,而在那個線條的終點,我去用筆,來回的塗抹了多次,那個位置被筆尖劃破,漏了一個洞。
“而位置看,這好像是柳樹溝,難道柳樹溝,也與這地道相連?”,我奶奶說。
我爸爸和我奶奶看著這張圖,圖上彎彎曲曲的都是交叉的線條,的確,這張圖上標示了從王革命家屋子裏發現的那個地穴的地下四通八達的隧道。這些隧道蜿蜒曲折,看上去雜亂無章,卻又相互交錯,像是一張長滿荊棘的大網,又好似一團淩亂的找不到頭緒的毛線團。它們交織在一起,將整個劉家鎮罩在了裏麵,讓人看了,不禁渾身緊張,壓抑的喘不上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