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誤會,促使他與肖夢走近
白玉為了讓白光輝低頭認錯,想了好多辦法,最後把目標鎖定在馬曉強身上。馬曉強有喜歡的人,是他們新聞班的包蘭花,長得與岑蘭差不多,在體重上都屬於有噸位的那種。包蘭花與白玉關係比較好,平時有說有笑的。馬曉強對包蘭花情有獨鍾,可是包蘭花不喜歡他。就在這個時候,馬曉強主動找上白玉。白玉是多麽聰明的一個人,私下與馬曉強說好了,隻要幫她演一出戲,包蘭花的事就幫他搞定。
白光輝對白玉徹底死心了,走到宿舍,爬上床,捧著書,裝著什麽事都沒有樣子。柳文瞧了瞧白光輝的臉色,“光輝,你沒事吧。”
白光輝說:“我沒事,很好啊。”
柳文說:“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沒有白玉,不是還有李玉張玉嗎?”
白光輝說:“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關於白光輝與白玉分手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馬春燕在宿舍裏對肖夢說:“你聽說白光輝、白玉的事了嗎?”
肖夢自然聽說了,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白玉怎麽就與那個馬曉強好上了?要是換了其他人,肖夢覺得可以理解,莫非是馬曉強有錢嗎?想到這一點,肖夢對白玉這人有些鄙夷。
肖夢說:“聽說了,像白玉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白光輝去愛,簡直就是個勢利的小人。”
馬春燕不明白,“白玉怎麽就是勢利的小人?我覺得她不是那種人。”
肖夢說:“知人知麵不知心,現在看不出來的,以後自然有她的苦果吃。我真不希望班裏有第二個趙明出現。”
說到白玉,肖夢就提到白光輝,“對了,前些日子,你跟我說,白光輝想租房子,是嗎?”
馬春燕說:“是啊,怎麽了?”
肖夢說:“不知道他租到房子沒有。”
馬春燕說:“他租沒租到房子,跟你有什麽關係?”
肖夢說:“我們是同學,有困難總得幫一把的。我看這樣,我家有個老房子,現在沒人住,要不就給他住吧。”
馬春燕問:“你想通了?”
肖夢點點頭,“我家那套房子,我已經收拾過了,他要是住到那,一定不錯的,不過我覺得奇怪,他在宿舍住得好好的,怎麽想起在外麵住呢?”
馬春燕說:“不是他,是他哥住。我聽白光輝說,他嫂子要來,在工廠集體宿舍住自然不合適。”
肖夢說:“那行,你就告訴白光輝,房子我租給他,不過房租還是要收的。”
肖夢是知道白光輝的脾氣,你要是白給他住,他肯定不要。馬春燕說:“房子是你租給他的,你怎麽不去和他說呢?”
肖夢說:“我這不是避嫌嗎?”
馬春燕說:“看來你心裏還真裝著白光輝,好了,我去說。”
馬春燕把租房的事跟白光輝說了,白光輝聽了很高興,為了表示感謝,想請她和肖夢吃飯。馬春燕說:“我吃不吃飯不要緊,你得好好感謝人家肖夢。我跟你說,上次家教的事,幫忙的人不是我,是人家肖夢。她聽說你想做家教,人家二話沒說,馬上給你搞定這事。”
馬春燕說出這事之後,白光輝心裏不能平靜。他覺得欠肖夢的情太多了,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麽還。白光輝沒說話,馬春燕說:“你可不能辜負人家一片心意。”
白光輝說:“我知道,她不僅僅是個熱心腸的人,還很善解人意。認識她,對我白光輝來說,真是很幸運。”
馬春燕說:“不是因為她熱心腸,也不是因為她善解人意,而是她心裏有你。我可提醒你,你心裏要是沒有她,也不要傷害她,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馬春燕說完話便走了,白光輝癡呆地站在那,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才好。
這時馬曉強又來了,手裏拿著花,從白光輝麵前走過。白光輝沒看他,他倒是走過來,“白光輝,我給白玉送花,她已經答應做我女朋友了,以後我可就是你們三班的女婿。”
聽他這麽說,白光輝惱怒地說:“你給我滾。”
馬曉強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走了。
白光輝告訴他哥,說房子找好了,讓他去看看。白光軍說:“沒想到你真有辦法,你們同學夠義氣。”
雖說是老房子,但是很寬敞,前麵有個院子。前幾天肖夢過來打掃過,用紙把牆壁貼起來,看上去像新房子似的。白光軍進了屋子,馬上問:“二軍,這麽大的房子,房租一定很貴,我住不起啊。”
白光輝說:“這是我同學家的老房子,常年沒人住,房租不貴。她跟我說了,房租不用擔心,想什麽時候給就什麽時候給。”
白光軍是實在人,說:“人家是這麽說,可是我們不能這麽做。”
到了周六,白光軍正式搬家,白光輝過來幫忙。等忙完這些,白光軍說:“二軍,中午就在這邊吃飯吧,我們兄弟倆好久沒在一起了。”
白光輝沒意見,到菜場買菜,回來燒飯。白光軍邊切菜邊問:“二軍,你到這來,白玉怎麽沒來?”
提到白玉,白光輝就生氣,“別提她,我跟她吹了。”
白光軍問:“怎麽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白玉我見過,人挺好的。”
白光輝說:“好有什麽用?知人知麵不知心,哥,以後你別跟我提她。”
白光軍心想,按理說白玉是老實本分之人,要是白光輝不和她好,肯定是白光輝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白光軍放下菜刀,“你老實跟我說,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白光輝把前些日子發生的事跟他哥說了。白光軍怕他難過,“你別多想,分了也好,以後一門心思放在學習上,知道嗎?”
白光輝點點頭。
他們正吃飯的時候,肖夢來了。
白光輝站起來,“你吃過沒有?”
肖夢說:“現在都幾點了,我能沒吃過嗎?對了,這房子住得還習慣嗎?”
白光軍不認識肖夢,小聲問:“二軍,她是誰?”
白光輝說:“她就是房東。”
白光軍馬上說:“房東,真的謝謝你了。”
肖夢不認識白光輝他哥,但是能猜到,所以說:“您是光輝的哥哥吧,我是肖夢,是光輝的大學同學。不要叫我房東,我怪不好意思的,就叫我肖夢吧。”
白光輝給肖夢搬椅子過來,笑著說:“肖小姐,您請坐。”
肖夢微微一笑,看了看桌上的菜,“您是光輝的大哥,我叫您大哥,不會介意吧。”
白光軍連忙說:“不介意,不介意。”
肖夢說:“大哥,這菜一定是您做的,我看光輝肯定做不出來。”
白光軍謙虛地說:“二軍,他不會燒飯,是我燒的,其實我也不會燒,出門在外,將就著吃。”
肖夢坐了一會,便要走了,走到門口,學著白光輝的哥說話,“二軍,你還不送送客人?”
白光輝放下筷子,嘴裏說:“我這就來。”
走到門外,肖夢說話就不客氣了,不像剛才那麽靦腆,“光輝,你哥住在這,以後你會經常來嗎?”
白光輝沒明白她的意思,“當然,怎麽了?”
肖夢微微一笑,“以後,我就回家住,你看好不好?”
白光輝問:“為什麽?你不是住在學校嗎?”
肖夢說:“我家離學校不算遠啊。”
白光輝說:“那是,想回來就回來,真的挺好,不像我回一趟家,就跟西天取經似的。”
肖夢對蛇山沒印象,不知道離雲都有多遠,“有這麽遠嗎?”
白光輝說:“坐火車,兩天一夜,你說遠不遠?”
聽白光輝這麽說,肖夢點點頭,“是有點遠的,不過可以乘飛機。”
白光輝笑了,“你以為我是你嗎?我沒那麽多錢。”
肖夢哼了一聲,“我有錢嗎?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對了,你沒錢,怎麽付房租?”
白光輝愣住了,“房租?”
肖夢開玩笑地說:“是啊,我是房東,這房子不是白給你哥住的,每月房租兩千塊錢,你看怎麽樣?”
白光輝驚訝地叫起來,“天哪,這麽貴,我們窮人可住不起。”
肖夢說:“你可以拿東西抵押。”
白光輝說:“除了我人,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肖夢說:“那行,就以你這個人作為抵押,以後我說什麽,你就聽什麽。”
白光輝問:“為什麽?我又不是你奴隸。”
肖夢說:“既然抵押了,當然是我私有財產。”
白光輝以為她說真的,“不行,那我不租了。”
見白光輝這副嚴肅的表情,肖夢又笑了,“我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不過我這人情,你還是要還的。”
白光輝說:“行,我請你吃飯。”
肖夢不滿意他的回答,“真俗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白光輝想不出什麽辦法,肖夢早就想好了,“陪我逛逛小商品市場,怎麽樣?”
白光輝問:“就這麽簡單?”
肖夢說:“就這麽簡單。”
對於白光輝來說,不花錢的人情,通過這種方式還,那真是太便宜了。現在沒什麽事,陪她逛逛,還是可以的。白光輝、肖夢並肩向前走,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肖夢覺得自己很開心,然後哼起了小曲,《二泉映月》。白光輝沒聽過,但是覺得好聽。“你哼的是什麽歌曲?我從來沒聽過。”
肖夢說:“這是《二泉映月》,名曲,我以前學二胡的時候,就會唱這首歌了。”
肖夢多才多藝,會拉二胡,會彈古箏,會彈鋼琴,會畫畫,不過她之所以會這些,是因為她媽肖平對她期望比較高,給她報了很多興趣班。肖夢的古箏水平十級,鋼琴演奏獲過獎,不過她沒跟白光輝說起過這些。相比之下,白光輝就差得遠了。肖夢問:“你會吹笛子嗎?”
白光輝說:“不會,但是喜歡聽。”
肖夢問:“笛子獨奏,我比較喜歡《牧民新歌》,笛聲悠揚,讓人聽了,感覺自己騎著馬,在大草原上奔馳。”
白光輝也聽過這首名曲,“這是簡廣易的名曲,高中時候我聽過。”
肖夢說:“我會吹笛子,有機會我吹給你聽。”
白光輝說:“一聲笛語催花落,不見江南紫雁還。夢裏青山何處有?斜陽更在玉門關。”
肖夢見他吟詩,跟著吟了一首,“青山不在白雲間,羌笛無聲異客還。才到三春桃雨落,何人一曲思鄉關?”
白光輝聽出她的意思,同時佩服她如此才思敏捷,“你要是生在唐朝,定然成為第二個魚玄機。”
肖夢笑了笑,“隻是小鳥小蟲之作,不值得一提。”
在小商品市場逛了一圈,肖夢沒買什麽東西,之後便與白光輝準備離開。柳文和岑蘭到這,見到他們兩人。柳文說:“光輝,你今天怎麽和肖夢在一起?莫非你們之間……”
白光輝聽出他的意思,連忙說:“你別多想,不是你想的那樣。”
柳文嘿嘿一笑,“我又沒說什麽,你倒刻意起來,明明是此地無銀一百兩。”
岑蘭小聲說:“是三百兩。”
柳文說:“一百兩夠多的了。”
肖夢被柳文一說,不好意思,“我們是碰巧遇上,柳文,你可別瞎說。”
柳文學聰明了,“你放心,我柳文講義氣,說不說就不說。”
白光輝知道柳文是什麽人,隻要他知道的,全班馬上就知道。可是這會,柳文又說出班級一個新聞,——馬曉強與白玉的事。柳文說:“今天中午,我看到馬曉強給白玉送花了,還送了好多巧克力。”
白光輝最不願意聽關於白玉的事,臉色馬上不好,“你跟我提她幹什麽?”
岑蘭覺得柳文多嘴,“你亂說什麽呢?人家馬曉強送你餅幹,你答應人家不說的,現在怎麽又說了?”
柳文說:“光輝是我兄弟,我得跟他說啊。不過不要緊,這都是過去的事,我想光輝不會在意的,是不是?”
岑蘭生怕柳文又亂說什麽,拉著他,對白光輝、肖夢說:“我們去逛逛了,拜拜。”
柳文不情願,嘴裏嘀咕著,“我還有一些事沒說呢。”
岑蘭說:“你不說,會死嗎?”
白光輝心情不好,肖夢看出他心情鬱悶的樣子,安慰他,“柳文就是那樣的人,口無遮攔的,你不要往心裏去。”
白光輝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在回來的路上,白光輝沒說話,肖夢也沒說話。白光輝在想白玉與馬曉強之間的事,肖夢卻在想她與白光輝之間的事。快到白光軍的住處,白光輝說話了,“我們……”
肖夢也開口了,“我們……”
白光輝說:“你先說。”
肖夢說:“你先說。”
白光輝說:“我們今天先到這,星期一學校見。”
肖夢說:“好,那我先走了。”
肖夢走了幾步,白光輝望著她背影,突然叫她,“你剛才想說什麽,還沒告訴我呢。”
肖夢沒告訴他,對他笑了笑,“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