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許慧晉升速度如此之快,朝堂裏便就有了些微語,道聖上這樣的舉動不合祖製。


  聖上隻一句話就將這些微辭給打了回去,他得是“許氏闔族唯餘一脈,朕心有愧,償之而後安。”


  皇帝這話得誠懇,滿是負疚自責之情。


  皇上的姿態都放得這麽低了,這些臣子也不好總揪著這事不放。再一想,這事兒也並非不過去。祖製這種東西,有的時候也不可盡信。若不然,當年那幾個抄家滅門的王爺,按製那九族裏頭可少不了聖上這一脈。


  想來聖上之所以對許昭儀如此垂愛,也是因為愧對許家,這才格外優容罷了。


  那許家如今死得隻剩了許慧一個人,舊時部曲更是灰飛煙滅。一個孤伶伶呆在深宮的女人,還能翻出什麽花樣來不成?便是她頂了,也隻是個毫無勢力的無用女子罷了。


  於是,朝中的微詞便此消失了去,而許慧這個新任昭儀,便安安穩穩地坐在了九嬪之首的位子上。


  那些在宮裏苦熬資曆的女人們,見此情景沒有一個不怨不恨的。隻是,這位許昭儀雖背後沒有母族支持,人家在宮裏卻是大大地有靠山、有人脈。


  頭一個便是太後娘娘。


  這許慧曾在太後娘娘身邊服侍多年,極得太後娘娘信重,當年出宮時太後的賞賜便是極豐。如今許慧成了太後娘娘眾多兒媳婦中的一個,太後對她更是極為寵愛。幾乎每都要召她過去話。


  此外,那宮裏大大的女官與宮女們,絕大部分與許慧皆是舊識,有些還受過她的恩惠。還有那些被她親手教導出來的宮女們,如今正在各處任著職。隻看這遍布後宮的關係網,便是德妃娘娘,比之許昭儀隻怕也多有不如。


  而最重要的是,自許慧入宮之後,聖上有一多半時間皆是在她的猗蘭宮裏,就算不過夜。白也總要過去坐一坐。這一份恩寵。據也就當年的謝修容可堪比一二了。


  許昭儀雖然成了整個後宮最被嫉恨的人,可人家的日子卻過得十分舒暢。那些宮裏的手段在許昭儀眼前從來走不過兩、三招,便能被識破了去。更別那些言語機鋒了,許昭儀根本就沒有一次被得動了顏色的。


  這樣一個人。雖然無背景、無親族。靠山卻很大。人脈還很廣,幾乎叫人無法拿捏,完全就是個“女光棍”式的人物。簡直就成了元和年間後宮的一個傳奇。


  直到八月歲考來臨之前,傅珺還整被這些道消息、花邊新聞給環繞著。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耳朵都不夠用的了,那些經過無數人口口相傳,添油加醋加了無數佐料的八卦,直叫傅珺眼花繚亂,差點連歲考大事都給忘了。


  好在今年的歲考定在了八月中旬的幾。那些傳瘋了的八卦,終於在八月初的時候略有收斂。


  傅珺便趁著這難得的幾清靜,安心備考,準備應試。


  起來,白石歲考也算是金陵城中的經典盛事了。這倒並非是京城百姓都愛關注院校生活,而是因為,每一年白石歲考之時,都會有一門功課的考試會對公眾開放。

  去年開放的考試科目是“畫”,今年則是“樂”。


  在考試前,所有學生便接到了通知,樂的考試分兩進行,頭一是男生考,第二是女生考。至於考試地點,男學部的考試在“忠孝堂”左近,而女學部的考試地點則定在了太清軒那一帶。


  據通知裏,考試當,參加考試的學生與夫子們便在室內參加考試,並由夫子與嘉賓評委當場打分。而外頭的一大片空場,會安排下座椅與空地,供公眾參觀。


  起來,這也算是白石書院以詩禮教化京城百姓的一大舉措吧。自然,這百姓來此是來受教化的,還是來看熱鬧的,那可就兩了。


  傅珺報名參加考試的科目分別為:詩文、書、畫、禮、禦、射、樂。


  騎射與女紅屬於選修課,而傅珺的女紅課成績絕對可以用“慘烈”來形容,因此她直接便選了騎射。傅珺覺得,就算她騎射考得再差,也肯定能好過女紅。


  第一的考試,傅珺進行得相當順利。


  今年的試題延續了白石書院一貫的風格,依舊是開放式的題目。詩文及書的試題是一個故事,得是有一富人經常接濟三個乞丐,若幹年後,富人家裏遭了大災,一丐仗義相助,一丐落井下石,另一丐則漠然無視。叫學生以此為題寫一篇文。


  自從經曆了入學試以後,傅珺對這所書院不拘一格的考試方式十分有好感。一見這題目果然又是別出心裁,倒也挺叫人驚喜的。


  傅珺這一次沒有就律法再進行論述,而是由此題聯想到了自己前世攻讀的心理學。這三個乞丐的行為,大多數人大概會從社會學範疇去論述,而傅珺卻覺得,這三個人的行為模式若是從心理學的角度去分析,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於是,傅珺就將這篇應試之文寫成了一篇簡略的心理分析報告,以三個乞丐的不同表現為切入點,引伸出了九型人格這一學。自然,她寫得極其隱晦,隻是將“凡人之性格皆有跡可尋”這種觀點寫了出來。


  至於書、畫兩樣,傅珺長年受王襄與王昭的熏陶,又認真練習多年,因此考得皆比較輕鬆。


  第二的考試,便是最令傅珺糾結的騎射了。


  那一,傅珺起來之後便換上了學裏統一發放的胡服,又將孟淵所贈的玉蟬扳指帶上了,這才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來到了考試地點。


  考試的地點就在學裏的騎射場,傅珺到達的時候,場子裏已經站了好些女生。


  看著那人頭攢動的場麵,傅珺心想,還好今年的騎射考試沒對外開放,她的壓力要相對一些。


  女生的“禦”之一項無需考駕車,隻需騎馬便夠了。那場地中間壘出了一段高坡,又以欄杆彎出了一個彎道,還有一道不算太高的圍欄,另又以白色的石灰畫出了跑道。


  考試的內容便是騎著馬在跑道之內上坡、下坡、繞個彎道,再躍過一個圍欄。隻要在這個過程中不越過石灰線,不超過規定時間,一個甲等便可穩穩到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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