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莫名其妙的交通事故(下)
陸銘浩的話讓麵前的護士微微一愣,看著他陰寒的臉,嚇得這個小護士都有點不敢接過單子,他的背景她是聽說過的,聽說是他要來,醫院已經請來了最好的專家親自主刀,但病人送來的太晚,孩子實在是沒辦法保住。
小護士拿著單子快速地溜進了手術室,如果這個女病人死在他們的手術室,看來醫院很快就會有大麻煩了!
聽完小護士的話,天馨隻覺得腦袋麻麻的,病危通知單?剛才和還你有說有笑的一個人,怎麽會一下就躺在手術台上要接受病危通知單呢?這一切都太不公平了,天馨隻覺得心一陣一陣的抽泣,像是在難受和害怕中煎熬。
而一旁的陸銘浩不由地捏緊了雙拳,麵目猙獰地望著手術室的大門,表情沒有絲毫地鬆動,見狀左溢哲大步走到他身旁,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緩緩地開口:“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陸銘浩並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看了左溢哲一眼,隨後轉身走到窗台旁,狠狠地捶了一下牆,從小到大,他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和恐慌過,他真心感覺到一陣失去的痛苦在心頭漸漸擴大!
左溢哲隻能扶著天馨在凳子上坐下,又看了一眼她呆愣的表情和光著的小腳丫,還貼心的到病房拿來拖鞋替她穿上,整個過程,天馨都完全像個冰凍人一樣無動於衷。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等到了手術室燈熄滅的那一刻,手術室的門剛一打開,三個人立馬上前團團圍住醫生。
“怎麽樣?”還沒等醫生開口,陸銘浩先激動地抓住醫生的白大褂問道。
“已沒有生命危險,大出血的現象總算是控製住了,隻是孩子沒有保住!”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醫生顫顫巍巍地觀察著陸銘浩的臉色,生怕一不小心就觸怒到這個可以隨時蠻不講理的大少爺。
“她真的沒事了嗎?你確定?”陸銘浩依然抓著醫生的胳膊,像是沒有聽清他說的話,隻顧著問施施的安危。
“病人已經脫離危險,隻要好好修養,應該沒有什麽大礙!”醫生認真地解釋道。
“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嗎?”陸銘浩終於鬆了一口氣,焦急地問道。
“她現在還沒有醒,一小時之後便可以進去看她!”醫生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感覺。
天馨在一旁默默地聽著醫生的話,確定施施沒事了,她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可以落下了,但仍不免有些傷心,多好的一個孩子,就這樣沒有了,難免有些可惜!
“我先扶你進去休息!你也受傷了,又受到了驚嚇,等下到了探望的時間你再去看施施!”左溢哲小心翼翼地摟著天馨,天馨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仍然呆呆傻傻地站著,左溢哲無奈隻得一下將她公主抱,抱進了病房。
都已經在他的懷裏,天馨才像有了反應般,看了他一眼,頓時有些害羞,羞澀地小聲嘀咕道:“你幹嘛抱我?我自己會走!”
左溢哲不理會她,抱著她柔軟的身體,就覺得整顆心都暖暖的,像放珍寶一樣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到病床上,看著她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頰,還有左邊額頭上的傷口,加上手臂大腿處的幾處擦傷,他都心痛不已,暗暗在心中發誓,一定會將這次車禍的前因後果查個水落石出!
天馨也因為太累和驚嚇過度,在得知一切終於平靜後,沒有力氣再多和左溢哲說什麽,挨床就直接睡著了!
一小時之後,陸銘浩終於如願以償地看見了施施,她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鬢角的頭發都濕漉漉地貼在額頭和臉頰,眼睛隻是微微地睜開,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手緊緊地抓住病床邊,陸銘浩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憔悴的施施,他心疼地不敢直視!
在快靠近她時,他不由地放慢了腳步,慢慢蹲在她的病床前,輕輕碰了下她的臉蛋,冰涼冰涼地一直涼透到他的心底,他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本來是應該他生氣的事情才對,最終他隻能緩緩地開口:“你怎麽樣?”
“孩子…孩子呢?”施施右手輕輕放在腹部上,艱難地開口問道。
陸銘浩停頓了一秒,才哽咽地開口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訴我!到底打算瞞我多久?”
陸銘浩一邊說著一邊抓起施施的手緊緊握在手心,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露出他標誌性的痞痞的笑容,溫柔地說道:“難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我們不是說好,隻要有孩子了就不隱瞞的嗎?”
施施沒想到他會露出如此溫暖的表情,說出如此溫馨的話語,施施不由地想伸手摸摸他的臉頰,她的眼角也慢慢溢出熱熱的淚水。
“傻姑娘!哭什麽!這都是快當媽媽的人了,怎麽還哭呢?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首要任務就是養好身體,我就先勉為其難的原諒你這一次,如果下次再這樣,看我怎麽收拾你!”他笑著安慰施施,其實心裏比苦咖啡還要苦呢!
施施聞言孩子還在,她總算是放下心來,剛才就像做了一場夢,痛得她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隨著時間一起慢慢地流逝,她充滿了彷徨和不安,想要拚命地搖頭大聲喊不,可是自己就像在睡夢中,怎麽也醒不過來!她以為自己會就這樣睡過去,沒想到現在還能再見到陸銘浩的臉,真好!
她努力微笑著衝陸銘浩點點頭,很快又昏睡了過去,她真的是累極了,又很快進入了夢鄉,但這次卻是一個好夢,她夢見一個漂亮的小寶貝,肉嘟嘟的小臉,亮晶晶的大眼睛,揮著肉呼呼的小手,一邊衝她甜甜地笑,一邊發出銀鈴般的叫聲,大喊著:“媽咪!快來抓我呀!快來抓我呀!”
陸銘浩一臉頹廢地站在走廊盡頭的吸煙室,腳下已經有幾根被踩滅的煙頭,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仍然夾著一根快燃盡的煙頭,但沒看他抽幾口,他隻是遠遠地望著天空,但他的背影卻顯得那麽的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