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江邊訴苦
天馨說話的時候一直不敢看左溢哲的眼睛,狠絕的話被她機械地說出口,完全就像是背台詞一般,她隻敢盯著他的額頭,假裝是在看他。
說完這話,空氣裏都像吹來了一陣冷風,天馨繼續麻木地盯著他的額頭,內心卻是擂鼓轟鳴,她胡亂地祈禱,他天庭飽滿,額頭寬闊,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老天一定會保佑他的吧!就讓她這個災星從此遠離他吧!
“左總裁,我想馨兒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吧!應該不用我再解釋一遍,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一步!”薛晨冷冷地說道,還趁機打掉了左溢哲拉著天馨的手。
薛晨早就感覺到了天馨手心滲出的一層密密麻麻的薄汗,他知道天馨這是緊張撒謊的表現,他必須馬上帶著天馨離開這個人的視線,不然他真不敢再繼續賭下去,天馨究竟還能違背自己的心多久!
薛晨拉著天馨快速地飄走,天馨就像一個牽線木偶一樣麻木地跟著薛晨的腳步,而左溢哲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動彈,良久良久。
薛晨將像木偶一樣的天馨快速地塞進車裏,並且貼心地替她係上安全帶,然後自己繞到車的另一邊進了駕駛座,一路上,天馨都一言不發,隻是呆呆地望著前方,可是她的手一直抓著自己的雪紡裙的一塊,拚命地揉搓。
薛晨知道她現在沒有任何心情和自己說話,於是默默地將車開到了江邊,直到車停穩,天馨才有了反應,強打著精神問道:“怎麽帶我到這?”
“因為我覺得你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薛晨淡淡地笑開,還不忘幫她解開安全帶。
“我沒什麽需要傾訴的!”天馨故作輕鬆狀,還硬擠出一個笑容。
“我想你是誤會了,這個傾訴對象可不是我,而且我現在有必要給你一個忠告,你還是不要笑了,因為你現在笑的比哭的還難看!”薛晨大方地揶揄道。
薛晨走到另一側紳士地替她打開車門,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弄得天馨不想下車都不行,剛一下車,就迎麵吹來一陣微風,吹得天馨的長發和裙擺同時飄起,她微微抬頭,讓這股舒爽的感覺輕輕拍打她的臉頰。
天馨慢慢走到江邊,深深地呼吸,空氣中夾雜著青草,江水,人氣還有夏天特有的熱浪的味道,不似春天的微風那樣清新,也不似冬天的寒風那樣刺骨,卻猶如她現在的心情,略帶著幾分沉悶和浮躁。
薛晨就依靠在車邊,遠遠地欣賞著她這副怡然自得,又略帶幾分憂傷的表情,她總是這樣的淡然,從來都是無論受到什麽委屈都能忍下來,隻要她願意;可是她又是那樣的倔強,隻要她不願意的情感,再怎麽勉強也無用,即使是要和全世界為敵。
她白裙飄飄,長發吹起,纖瘦的身材,白皙的皮膚,夕陽的餘輝照在她的身上,她整個人都閃著一層淡淡的金光,宛如一不小心遺落在人間的仙子,她現在正在想辦法要怎樣才能飛回屬於自己的仙宮?
“我的介紹是不是沒有錯?這裏可是我的秘密基地,現在推薦給你!”薛晨倚在車旁,望著夕陽,懶懶地開口。
“秘密基地?你經常來這嗎?”天馨被薛晨的話吸引,好奇地轉過頭。
“自從你走了之後,我經常一個人來這!”薛晨話裏有幾分淡淡的憂傷,但更多的是平靜。
天馨一時語塞,這讓她多少有了一絲絲的內疚感,薛晨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窘迫,輕輕笑道:“你有什麽不滿就對著這江水發泄吧!以我的經驗,大自然可比人靠譜多了!”
天馨被他的話逗樂,微笑著看了他一眼,隨後轉過頭,像是鼓足了勇氣,雙手握拳,閉上眼睛,對著江水大喊道:“左溢哲,你就是個混蛋!為了自己的商業利益不肯為感情做出一點點犧牲!你有什麽資格說愛?”
薛晨聽著天馨的話,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嘴角露出了一絲笑!
“夏子儀,蔣勤你們都不是好人!我們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那麽多年,我們卻比陌生人還陌生,你們究竟要耍手段到什麽時候?啊!!!”天馨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大吼道,直到最後聲音略微有些嘶啞才作罷!
吼著吼著她的眼淚就湧了上來,但她隻是倔強地吸了吸鼻子,用力抿著嘴唇,堅決不讓眼淚掉下來,落日的餘輝灑在江麵上,照的江麵上波光粼粼,偶爾吹過來的一陣微風,使江麵上泛起點點的漣漪,如夢如幻。
薛晨看著她略微有些顫抖的背影,知道她現在的心情一定不好受,他繞到後車廂取出兩罐啤酒,向著天馨的方向走去!
“給!”薛晨沒有看天馨一眼,他最怕的就是她的眼淚,隻是隨手將啤酒遞給她,然後砰的一聲打開自己的啤酒罐,仰頭喝了大大的一口。
“你怎麽還帶有這個?”天馨接過啤酒,好奇地問道。
“我最近憂愁的事情太多,所以隨時需要它的幫忙!”薛晨淡然地一笑,眼神仍然望著江麵的方向。
天馨隻是撇了撇嘴,也喝了一口,酒精果然是個好東西,才喝下去一口,就像有了麻醉鎮定的作用。
“發泄出來是不是心情好多了?要不再多喝兩罐?也許你會有更多的話想要說!”薛晨似笑非笑地看著天馨。
“我怎麽有種被出賣的感覺?你是故意想看我在此出醜吧!”天馨眯得眼睛成了月牙狀,故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天地良心,我怎麽敢?我們認識這麽多年,從來隻有你看我出醜的,我哪敢笑話你?就是再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薛晨趕緊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天馨噗地一聲笑出聲,紅紅的鼻尖一聳一聳,本來別在耳後的長發也掉落下來,遮住了她的側臉,但她銀鈴般的笑聲卻像最悅耳的樂曲傳進薛晨的心裏,薛晨再一次呆呆地看著她,手中還把玩著剛才從啤酒罐上拉下的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