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她哥哥
在我和劉昊的強烈要求下,劉幹部終於給我多買了一張床。但由於沒有多餘房間,我的床便放在他床的隔壁,間隔不過一米。夜裏的時候,他總會起來,在我床邊不知疲倦的撫摸我。我嚇得渾身顫抖,卻不敢發聲,裝作還在夢裏。直到我終於忍受不住,假裝在夢裏翻了個身,他才悻悻的收手,回到自己的床上。
一天夜裏,他喝了不少酒,跌跌撞撞的回來。我怕得要死,他身上的煙酒氣,讓我想起了亡故的父親。腦子一陣陣疼痛起來,我哀求一樣跪在劉昊的門前。
“昊哥哥,昊哥哥!”
我拍打他的門,直到他皺著眉頭,厭煩的將門打開。
我什麽也管不了,一下子竄進他的房間。靠在那張我曾經躺過的床沿上,喘著粗氣:“我晚上,能跟你睡嗎?”
“不能。”劉昊怒了,揚手就要把我打出去。但似乎想起了那次田埂上的經曆,他住了手。
“我不想說第二遍,”他轉過頭去,目光盯著書本,“出去。”
“不!”我不知哪來的勇氣,竟敢違抗他。或許門外的劉幹部比他更恐怖一百倍,我寧願被他打,也不要看見劉幹部。
他霍的站起身來,怒氣衝衝的走到我麵前。但想象中的拳頭,遲遲沒有落下。他就那麽望著我,表情漸漸緩和。
正在這時,傳來劉幹部砰砰的敲門聲,問劉昊我在不在裏麵。
我以為劉昊會趁機將我趕走,但他丟了我一個眼神,示意我別出聲:“蘇長在我這睡了,什麽事明早再說吧。”
“那怎麽行,”我能感受到劉幹部語氣中的憤怒,“她不是小孩子了,怎麽能跟你睡?”
“那又怎麽能跟你?”劉昊反問一句,“我是她哥哥。”
我吃了一驚,這是劉昊第一次承認我倆的關係。我窩在床上,眼淚啪嗒啪嗒便落了下來。
明明幸福的要死,卻忍不住想哭。
我以為劉幹部還會和他力爭,但或許喝多了酒,他搖晃著步伐離開了。我心裏鬆了口氣,便看見劉昊轉過身來,淩厲的眼神盯著我:“滾下去!”
我不敢多說,立即卷著鋪蓋,躺到了地板上。
“昊哥哥,我以後還能和你睡麽?”
我躺在地板上,高興的直打滾。
“不能。”
“哦。”
盡管劉昊反對,但自從那次之後,我不知怎麽壯了膽子,隻要逢上劉幹部晚歸的時候,就會跑到劉昊房間打地鋪。他一開始也趕我走,但最後似乎膩味了,便隻是抱著書在一旁看,任憑我睡在地板上。
雖然很少說話,但直覺上,我與劉昊的關係越來越好。
日子還是平淡的過著,村裏似乎發了大水,劉幹部日夜忙碌,經常通宵不歸。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連呼吸都是香的。
直到有一天,我正在衛生間脫衣準備洗澡,門忽然被推開。劉幹部嘴裏帶著酒氣,靠在門框上看著我。
我嚇得一聲驚叫,慌忙拉起衣服。
他走上前來,阻止我穿上更多,並要求我脫下,說要再幫我洗澡。我羞得滿臉通紅,雖然尚不清楚,但長到這個年齡,我已經直到身體不能隨便讓男人觸碰,更何況我對他本就感到惡心。
“你脫不脫?”
他似乎是怒了,抓起我的頭發,將我一把砸在浴缸上。疼痛來的撕心裂肺,就像那一夜,母親將凳子砸在我身上。
淚水肆意,我苦苦哀求:“不,不要……”
“媽的!”劉幹部怒吼一聲,將我的腦袋按在放好的水盆裏。窒息的感覺讓我拚命掙紮起來,但掙紮的越厲害,就會有越多的水灌進我的鼻腔裏。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劉幹部把我的腦袋拎了起來。
“說,洗還是不洗?”
我第一次這麽倔強,強咬牙關:“不洗!”
這次,劉幹部是徹底怒了。他把我按在地上,整個人跨坐在我身上,固定好我的雙腿,然後強行扒掉上衣。我哭得歇斯底裏,終於驚動了臥室裏的劉昊。
他一把推開門,劉幹部也有些措手不及,神色古怪的從我身上下來,吼道:“叫你不好好學習,最近成績掉的厲害!”
劉昊眯了眯眼,瞪著劉幹部:“你是不是有病,為了成績就這麽打她?”
頓了頓,他的目光朝向我,盡管還是冷峻,卻沒有惡意:“過來。”
我怯怯的走過去,躲在他身後,拉住他外套的衣角。
我不敢看劉幹部,隻覺得他出奇的安靜,沒有阻攔劉昊將我帶回房間。將房門關上,我跌坐在地板上,所有的堅持在這一刻完全崩潰,眼淚斷了線一般滾下來。
“你是不是不會叫?”劉昊坐在我麵前,瞪眼望著我,“上次摔了也不叫,這次被打也不叫。要不是我聽見了你的哭聲,你被人打死都沒人管!”
我不說話,他表情很凶,我卻一點都不怕他。他從不對我笑,但即便是發怒,也比劉幹部惡心的微笑強上千百倍。
“你聽見沒有?”
“聽見了。”
我擦幹眼淚,拿著被子又想睡在地上。這次,他卻攔住了我:“上來睡。”
我受寵若驚,抱著被子半天不敢動彈。
“我讓你上來。”他見我不動,便伸過手一把攔住了我的腰身,然後輕輕一提,我便被他放在的床上。他被子的溫暖的,有股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我蜷縮在他身邊,眼淚不知怎麽的就落了下來。
我怕髒了他的被子,慌忙用手擦掉。
“哭什麽。”他靠在我身邊,床不大,兩個人睡的話幾乎是臉貼著臉,“今晚我陪你,別怕了。”
我拚命的點頭,從未覺得有這麽幸福過。
那一夜,我就這麽蜷在他懷裏,激動的一夜都沒睡著。他真的很好看,修長的睫毛垂下來,我看多久也看不夠。
第二天,他主動要求騎車帶我去學校。我第一次跨上自行車,覺得那鐵條都是燙的。我靠在他身上,一如那夜在田埂。他忽然反手,將我的手塞進他的口袋裏,緊緊握住。我驚喜的渾身發抖,全是冷汗。他輕輕揉了兩下,責備道:“是不是穿少了,手這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