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影月的營救
神馬?他們要撤退?那我豈不是沒機會和若桓見麵?“軒王!你不是說好和我一起上戰場嗎!等等我呀!”
當即衣服都顧不上整理就連滾帶爬地跳下床,可是,可是他給的衣袍是那麽的長,我的腳剛著地就被絆了一跤,華麗麗的摔了個屁股朝天。
當我掙紮著起來的時候,哪裏還看見禦軒的蹤影?
大約二十分鍾後,我被律靳帶到為禦軒準備的馬車上,他顯然還沒回來,而律靳看著我上了馬車後便轉身離開。
我掀起簾子進去,立刻有女婢迎上來,她分明不認識我,卻是恭恭敬敬的給我行了個禮:“姑娘,請進裏麵的軟座歇息。”
我淡定的應付,剛坐下去,她隨即端上糕點和茶水:“姑娘,這是軒王為您準備的食物,請您慢用。”
不免覺得詫異,沒想到他那麽腹黑也會有體貼的一麵。“放下吧,我還不餓。”我可不敢隨便吃他的東西,誰知道他會不會暗暗動了什麽手腳?
聞言,女婢也不勸,隻將盤子放在茶幾上便退回門邊坐好,眼觀鼻鼻觀心,仿若一尊活生生的雕像。
又等了會兒,無聊的我悄悄掀開窗簾朝外張望,隻見披星戴月的夜幕下,整裝待發的大軍幾乎人手一支火把,場麵十分壯觀,正要暗暗感歎,一身戎裝的律靳便騎馬過來:“姑娘可是有事?”
我正要否認,但腦海裏有個念頭飛快掠過,便順著他的意思點頭:“人有三急,我突然想上一趟廁所。”見他露出茫然的表情,我趕緊補充:“就是如廁,出恭,撒尿。”呃,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該不會被我惡心到了吧。
律靳沉默片刻,然後麵無表情的說道:“請姑娘下車,我給你帶路。”
我連忙擺手:“不必勞煩大人,我叫車上的丫鬟帶路就好。”開玩笑,他跟過來我還能逃得掉麽?
律靳卻不容分說的直接命令女婢帶上我一起下車。我的臉頓時就黑了。喵的,果真人算不如天算,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隻帶他上路呢。
大軍駐紮的地方已經出了城,附近一片荒野,根本沒有茅廁,所以他也隻是帶我繞過人多的地方,爾後指著不遠處雜草叢生的地方,麵無表情的道歉說:“如今行軍在即,實在不能再回城,唯有委屈姑娘在這種地方解決了。”
我又不是真的要上廁所,哪裏會計較?笑著說明白,然後便要上前,女婢卻立刻緊跟其後,我心情頓時就不好了,微微沉著臉訓她:“你難道非要看我撒尿的樣子?!”
女婢被說得一陣尷尬,怯生生的回頭看律靳,我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當即喝道:“我自己過去,你們都留在這裏等我!”說完也不管他們同不同意,直接提起衣擺就飛奔過去。
草長得可真茂盛,我一米六六的海拔都幾乎被完全遮蔽,那高度可見一斑。跑了一段路,身後的律靳隱隱覺得不妙,連忙大聲叫我:“姑娘,別走太遠!否則我要跟過來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趕緊回頭:“別!我就在這裏撒尿。”踮起腳尖看他,在火光映照下,能清晰目睹他的臉又黑了。
蹲下來便往身上一陣摸索,搜索完畢,我深深歎了口氣。幾乎毫無懸念的,影月殿下給我召喚魘兒的契約已經不知所蹤,可能是被賀婧偷了,也可能被禦軒丟了。
“真是奇怪,那時候我明明已經完成召喚的步驟,可為什麽魘兒沒有出現?”拔了一根狗尾草握在手裏,自言自語道。
“噝!”前方的野草詭異地傾倒,我心裏一驚,莫不是又遇上什麽妖怪?
簌簌咻咻的微響過後,有什麽東西在草叢中若隱若現。我嚇得不輕,就要驚呼出聲之際,一雙大手猛地捂住我嘴巴:“噓,尹以薰你看清楚點,是本殿下。”
光憑聲音我便已經知道是誰,定了定神,終於看清男子的俊顏,再瞅瞅他身後,卻隻能失望地收回視線。若桓沒有和他一起。
深吸一口氣,他身上有硝煙的味道,不,不止,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兒!我無端緊張起來,忙拉下他的手:“你受傷了?”
影月淡淡一笑,輕描淡寫的回道:“不用擔心,小傷而已。”
今晚的他把長發全數束起盤在腦後,一張絕色的俊臉雖沾染了塵埃,卻依然不減風采。我不自覺的跟著笑了,竟感覺無比安心。
與此同時,後方傳來律靳狐疑的詢問:“姑娘!還沒好麽?”
我幾乎是本能地推影月往前走:“殿下,後麵就是狼妖的大軍,你快點走吧,被他們發現你在這裏可就麻煩了。”他膽子可真大啊,竟然連無心都不帶就隻身過來!
影月卻拉著我的手不放:“你跟我一起走!”如今沒有旁人,他也不再自稱本殿下了。
我詫異地望著他,訥訥的道清一個事實:“殿下,此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隻憑你是帶不走我的。”
律靳因為聽不到我的回應,已經帶著女婢進了草叢。聽到聲響,我更加著急,可影月殿下卻十分執著的說:“現在還來得及跟我走,否則你就是想眼睜睜看著他們抓住我。”
他的目光堅定不移,想來我不走,他還真要陪著我當敵人的俘虜呢。歎了口氣:“殿下,你以後是要當狐王的,怎能這麽任性?”
影月魅惑一笑,黑白分明的鳳眸顯得越發明亮。“當今狐王可比我任性多了,你怎麽不說他?”他緊緊摟住我的腰,輕輕念了一句:“魘兒!”
一聽這家夥的名字我就來氣,正要跟他投訴它,卻突然狂風大作,風把野草吹得彎了腰,幾步開外的律靳和女婢立刻發現了我身旁的影月。
律靳愕然過後,當即抽出腰際的長劍,渾身散發著蕭殺之氣:“請影月殿下放開這位姑娘!她是我們軒王的女人。”
影月的臉色驀地一沉:“禦軒的女人?簡直笑話!”他雖然嘴裏否認,可還是向我投以疑惑的目光,我有些心虛地別開臉:“別信他,我是被賀婧陷害的。”
他的鳳眸閃過一抹流光,微微揚起下巴:“本殿下相信你,賀婧,這女人也該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