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友情也一樣偉大
下午放學,我依照約定陪他們逛街。當我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卻有一種奇怪的念頭,覺得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
顧小喬站在書店前的報攤,一手拿著心儀的漫畫單行本,一手拿著漫畫連載周刊,她拿不定主意,問旁邊的我選擇哪一本才好。
我瞥一眼,完全提不起興致:“隨便吧,我從來不看這些。”
薛佑生放下自己的書,從她手裏接過去看了看,隨後堅定的說:“買周刊,裏麵有好幾個你喜歡的漫畫。”
顧小喬疑惑地看著他那雙發亮的眼睛,忙又拿回來快速翻了一遍,發現他臉紅的根源在於一部腐男漫畫,裏麵有個女二號身材極好,而且每次出場都衣不蔽體。
後麵的事情有些超出我意料,他們竟然為了這個開始爭吵。
我無奈地扶額,眼睛餘光瞅到書店老板一臉黑線的過來,趕緊上前製止:“我給你們出個主意,既然你們都喜歡,各出一半錢把這本書買回去,各得其所,都不吃虧。”
顧小喬不大樂意,正要拒絕,薛佑生二話不說直接掏錢遞給剛好來到身邊的老板:“請替我打包,謝謝。”
他們各自推著自行車走,我跟在後麵,顧小喬還在為剛才的事耿耿於懷:“那書是你要買的,我不給錢啊。”
薛佑生尷尬的回頭看我一眼,頗為無奈的對她說:“行,我看完了免費借給你,這樣該泄氣了吧?”
她冷著臉哼了哼,微微挽起的嘴角卻泄露了她內心的喜悅。
來到一個分岔路口,他們向左我向右,右邊的綠燈亮了,我和他們揮手告別,自己先走一步。
我的每一腳都剛好踏在白線上,這是多年以來的壞習慣,路過斑馬線必定要踩白線。最後一跳,安全著陸。背後有人撞了上來,側身瞄一眼,居然是尹慧蘭。
幾天不見,她那張臉比我這位徹夜失眠的人還要憔悴。她剛好也抬了頭,發現是我以後臉色一變,轉身就要走。
呦,居然躲我?這可不像她的風格啊。本能的抓住她手腕,沒好氣的說:“你沒看見已經紅燈嗎!”話落,一輛黑色轎車在她麵前呼嘯而過。
尹慧蘭嚇得臉色發白,我拖著她往後退,她終於回過神,氣鼓鼓地甩掉我的手:“誰要你多管閑事了!”
我皺眉,這故事教訓我以後千萬不要做什麽好事,因為對方也許並不稀罕。
換一隻手拎著書包,我特淡定的反駁:“我不多管閑事你就被撞飛了,看你一臉晦氣,還真有點找死的意思,早知道就不出手拉住你。”
她瞪了我良久,沉默轉身,擠進人潮很快就消失不見。我嘟噥著說:“她真夠莫名其妙。”
時光匆匆,轉眼已到寒假。期末考我由於基礎紮實,考了全班第三,年級第十。算是不錯的成績,可我並不滿意,因為考化學那個上午我悲催地拉肚子,結果可想而知。
而班主任卻已經對我刮目相看,記得她發成績單給我的時候頗有些任重而道遠地拍拍我肩膀,說:“幹得漂亮!”
假期過了好幾天,每天下午兩點準時接到顧小喬的電話,我們的三人行維持至今,從未間斷,走過的足跡遍布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也許聽上去有些浮誇,可我的小腿的確結實了不少。
我擔心它會越變越粗,曾經向顧小喬提議退出,但她總有辦法說服我,並打消這個念頭。
由於我們逛街次數頻繁,有時候難免會遇見熟人,譬如池臻。
他當然亦有伴侶,隻是女生的麵孔每次都很新鮮,我不知道他到底受了什麽刺激變成如今的花花公子,我沒敢開口問,他大約也不想談,所以每次打個招呼便擦身而過。
尹慧蘭我卻再沒見過,這城市說大不大,可就是遇不到她。
每個人都在變化,我也不例外。有時候看著許敏浩的側臉,還是會憶起另一張臉的輪廓,可已經不是原來的心情。
無心偶爾會來跟我報告大叔和影月的最新情況。
從無心口中得知,大叔上上個月成功退婚,隻是他付出的代價是放棄殿下這個身份。上個月,大叔在皇宮失蹤。狐王派了許多人手均搜尋不到他的蹤跡,原以為他會來找我,然而他沒有。最後大家一致認為:他再次不知在哪兒隱姓埋名地生活。
我開始非常擔心他,後來想通了,又覺得他離開皇宮其實是正確的選擇。他那個性太善良,不適合宮裏的勾心鬥角。
至於影月,聽說他一直很忙,所以抽不出時間來見我,雖然如此,他交給無心送給我的禮物一直沒有斷過。
沉思中,突然有人從後麵拍了拍我肩膀,轉身過去,原來是顧小喬和薛佑生。
我故作生氣地瞪著這兩位遲到慣犯:“你們總算來了啊!可知道我在這兒吃了半個小時的西北風?都快冷死我了!”
這南方的冬天雖然不會下雪,可風是帶著濕度,那樣的冷,能滲入骨髓。我還真哆嗦了一下,不停對著掌心嗬氣。
顧小喬伸出毛茸茸的手往我臉蛋抹了一把,說:“呦,看你凍得小臉都紅了,心疼死我了,走,咱們請你吃火鍋贖罪~~”
薛佑生連忙捂住大衣的口袋:“別把我算進去,每次都說你請,可你每次都掏我的錢包付錢!”
顧小喬用手肘蹭了他兩下:“別這麽小氣啊,我今天看見你爸給你零花錢了,好像還挺多的。”
薛佑生沒想到這麽機密的情報已經被敵人得知,頓時痛心疾首的說:“這是我爸給我添新衣服用的,快過年了,他沒時間陪我逛街,所以讓我自己看中哪件就買回去。”
被他這麽一說,我才驚覺時間竟然過得這麽快,還有五天就要農曆新年了,難怪街上辦年貨的人絡繹不絕。
我過去挽住顧小喬的手:“算了,喬,你別逗他了,我們這次AA製吧。”
薛佑生當然沒意見,顧小喬也笑著同意。我們朝著最近的火鍋店走去,途中,我不停的搓手,她發現我雙手凍得通紅,連忙表示要借她的手襪給我戴。
我很幹脆的拒絕:“不用,我的手對這個敏感,戴不了。”
她沒辦法,又看了看我的外套,終於發現不妥:“你這口袋怎麽被縫住了?”
“是呢,當時買的時候沒注意,拿回去才發現原來這口袋隻當裝飾用的。”我囧囧地解釋。
顧小喬堅持把手襪脫了,然後用暖和的手掌緊握住我的手:“那我陪你一起冷。”
喬,別這麽煽情行不行?這番不知好歹的話我說不出,眼眶卻有些微醺。
薛佑生沉吟了會兒,走到我另一邊,淡淡的說:“你的手放進我口袋裏吧,反正我不用。”
我頓時哭笑不得:“你們今天吃錯藥了?一個比一個感性!”
顧小喬看了薛佑生一眼,跟我說:“對你好還不樂意啊,快聽他的吧,我看你的手都快長出凍瘡了,以後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