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萬惡的封建社會
小竹忙垂了眸,把藥碗放回桌上:“可是尹姑娘,外麵的人都以為你生病.……”原來她在擔心這個。
我笑著打斷她的話:“他們又沒見過我,在外麵遇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呀。”
她想了想,覺得我的話也有道理,便老實的報了影月寢宮的地址,我當然不止要這個,又費了一番功夫騙得她說出西殿的位置。
我牢牢的記在心中,正要動身,又想起了什麽,回頭看著她:“小竹你的衣服借我穿一下。”小竹愣愣的樣子,仿佛聽不懂我的話。
這孩子真單純,拐彎抹角跟她說話要累死我,隻好耐著性子解釋:“我穿成這樣出去不是一眼就看出區別麽?還有我頭發也得弄一下。”
小竹慢半拍地‘哦’,然後當著我的麵脫衣服,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脫光光,裸著美麗的胴 體給我遞上衣服,我登時覺得鼻腔裏有些溫熱,接著便有鼻血淌下來。
哇,哇哇,她那裏沒修煉好了?女人該有的特征她都有,而且非 常 豐 滿,我身為同 性都忍不住流鼻血就是最好的鐵證!行啊,她的修煉我批準畢業了。
我目光躲閃著接過衣服,她居然還奇怪地問我:“尹姑娘你怎麽流鼻血了?”
俏臉一紅,登時惱羞成怒:小屁孩不要多管閑事!以上純屬想象,現實中我隻是訕然一笑,接過她的手絹擦鼻子:“風高物燥惹的禍,禦膳房有糖水不,有空給我來一碗滋潤滋潤。”小竹懵懂地表示等我送完藥回來就給我去看看。
開始解自己的紐扣,那家夥竟毫不回避,直愣愣的盯著我看,我一臉挫敗地輕斥她:“小竹,轉過身去。”
她沒說什麽,遲緩地轉身。我看得又是一呆,這白瓷般的肌膚,這上翹的高度,這一顫一顫的波幅……吞吞口水,把色老頭的嘴臉收起,動作迅速地換好衣服。
等她穿上那條天藍色連衣裙後就開始給我梳頭,她手指很靈活,須臾之間已經梳了個和她差不多的發型。
她給我遞上一麵銅鏡,借著迷蒙的燈光和模糊的鏡麵,隻大概看出個輪廓,我擔心的摸摸簪子:“這樣就可以固定住頭發不散下來了?”
小竹笑得很甜:“尹姑娘請放心吧,小竹別的不敢擔保,梳頭發什麽的最在行了,以前我娘的頭發都是我梳的……”
莫非這會兒我已經升到她娘的高度?我臉色一黑,忙止住她就要滔滔不絕的話題:“行,我這就出去了,你去給我躺到床上去,在我回來以前誰叫都不要應,知道嗎?”
小竹被我的話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啊,小竹做不來!”我換個臉色對她循循善誘:“騙你的,沒有人會來找我啦,乖,給我去床上呆著。”
她還要拒絕,我不由分說地推了她過去,還替她蓋上被子,隻露出她鼻子以上的地方,又安慰說:“我很快回來。”
她小可憐地眨巴著眼睛:“尹姑娘千萬要快點回來,不然被殿下發現了小竹縱然有十個頭也不夠砍的。”
我忍不住笑了,捏捏她的鼻子:“你們影月殿下才沒那麽可怕。”說完了也不管她的反駁,把湯藥放進籃子裏就出了廂房。
憑著小竹的情報我很快走出迷宮似的走廊,又行了一段路,終於來到影月的寢宮前,我仰頭張望,這建築物真真是宏偉壯觀,極盡奢華。
還來不及感慨,一支長矛橫在我胸前。“來者何人!”冷峻無情的聲音響起。
我稍稍一驚,忙謙卑地低了頭:“回大人,奴婢小薰,奉無心之命端來湯藥。”
那衛兵聽我報出無心的大名便撤了武器,上前認真的審視我,又言:“好生麵孔,剛進宮來的?”
我悄悄抹一把汗,敢情這宮裏頭那麽多奴婢他都記得清?這麽想著,更把頭低下去了,悶聲說:“是,前段日子進的。”
衛兵許久不說話,仿佛在思考宮裏這陣子有沒有招人,我不敢催促,隻能硬著頭皮任他打量,過了半晌,他終於發話:“你等等,XX,拿銀針過來驗一下。”
呼,總算過關。悄悄鬆一口氣。都怪我太不把這皇宮當回事了,以為還身在社會主義的現代,忘了當下環境的殘酷。
另一衛兵匆匆拿了銀針過來往藥裏一探,拿出來看一眼,冷冷的說:“進去別亂走亂碰,小心掉了腦袋還不知道。”這已經算是善意的警告。
我連連點頭,快步越過他們,進去的時候發現殿裏還有兩個待命的奴婢,我不敢久留,轉交給她們就立馬閃人,一趟下來裏麵什麽樣子都沒看清楚。
得了這次教訓,我再不敢東張西望,畢竟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我就是得罪了衛兵都能被拿下判刑。忍不住在心裏憤憤地罵了句: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
輾轉來到西殿,一進門是靜謐的花園,旁邊有迂回的長廊,十步之內掛了燈籠,隱約可辨清周圍的景致。
這裏明顯和戒備深嚴的東殿不同,許是這裏的主人離開太久,整座西殿也因此而失去了生氣。
走了好遠的路,偶爾看見過往的奴婢,她們對於出現此地的陌生人一點都不好奇,隻匆匆擦肩而過,我當然也很樂意這樣,省得我又要挖空心思來撒謊。
終於,看見前麵那廂房大門緊閉卻燈火通明,隱約還能聽見傳出來的人聲。賀婧大約就住在裏頭吧?
我猛地站住,剛剛隻想著來見大叔,卻疏忽了一點,現在夜深人靜,我又穿著丫鬟的衣服,如何能進去找大叔?轉念一想,不然就呆在這兒守株待兔等大叔出來?
我還在遲疑,屋頂上有道聲音傳下來:“誰在這裏鬼鬼祟祟?”咻的一聲,紅衣男子跳下來,穩穩當當地停在我麵前,我不看還好,一看嚇得半死,這不正是下午偷襲我的無悔麽!
許是此地光線不足,而我也換了裝扮,他一時半刻還認不出來,見我不吭聲,用劍鞘托起我下頜看了一陣,篤定的說:“你不是西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