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石老的決心
王靖也是這麽打算的，笑著將玉石再度接了回來：“既然如此，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雕刻花樣對王靖而言遠非難事，現在雖然算不上技術頂尖，但是基礎已經掌握純熟，唯一要在意的隻有什麽樣的玉雕才能配得上沈曉霜而已。
這一盒的玉石怎麽分，他也隻是有個大概的想法，現在白玉給了沈曉霜，剩下的，蘇小妍和甘思菱送個什麽樣的還得再想想。
不過最近得先回學校上課，把課程補回來。
手機響了，是柳慕青發來的短信：“回來了嗎？”
這麽久不見，柳慕青溫柔的臉一下子印到腦子裏。她那種性子，長得又好，最能駕馭祖母綠。
隻不過他送算怎麽回事，學生送老師嗎？柳慕青不知道會不會收。
王靖把這些胡思亂想拋出腦海，先送沈曉霜回家。
晚上吃過晚飯，王靖直接去見了石老，敘述了事情經過，石老一臉讚賞，止不住連連點頭。
這次比賽，王靖雖然沒有奪魁，但是他才學玉雕不久，能拿到這樣的好成績已經是天才了。
“才學了不到一年，就有這樣的成績，未來不可限量啊。”石老坐在靠椅上，一邊撥著旁邊的茶蓋，一邊悠閑的笑道，“而且收獲也頗為豐厚，那塊玻璃種，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石老說的是毛料之王開出來的那塊，今天還沒送來，王靖一早給石老看了照片。
他坐在對麵謙遜的笑了笑，端起茶碗，卻不急著一口喝幹：“這不正是找您老來了嗎？這麽大塊的玉，我還沒試手過，實在怕辜負了師兄的期望。”
“你小子，知道你心理有譜。”不過石老還是坐了起來，放下茶碗的同時，鄭重道：“此等珍品，要考慮最適合進行加工的形狀，同時還要考慮整體性價比，必須在破壞玉石完整性的最小限度上，才能保證其本身的價值。”
不等石老接著說下去，王靖便立刻反應了過來：“立雕，或者雕成大鎮宅。如此一來，玉石本身的價值並不會被破壞，而且還能繼續增長幾番。”
石老一臉讚賞：“不錯，我也是這個意思。但你也要明白，能作為傳家寶流傳下去的玉雕絕對都是稀世珍品，必須保證每一絲紋路都能達到完美的程度，你有把握嗎？”
也許石老是在口頭上考驗自己，因此王靖自然不會就此退卻：“不管有沒有把握，我都不會辱沒您老的名聲，我願意試一試，為師兄將這塊玉石打磨至完美級別。”
確實沒有太大的把握。
現在讓他下手雕這麽複雜的玉件，還是太早了。
石老凝視著王靖，見他遲疑，半晌笑了笑，躺回了靠椅上：“不用擔心，我也會協助你的，而且這還隻是個初步想法，具體要達到什麽樣的形態，就邊走邊看吧。”
確實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好在師兄沒給期限，王靖也不太急。
不過他斟酌了一下，提起另一樁事：“老師，我想拍賣那塊毛料裏開出來的玻璃種。”
石老端著茶碗的手這才僵在了半空中，驚訝的看了過來：“拍賣？為什麽？”
那塊帝王玉他還沒見到，隻看了照片。
看照片的時候黃老也在，那老家夥恨不能把臉貼上去。
石老也是興奮不已，多少年了，沒見過這麽標誌的玉料。要不是準備退休，他都想親自試試。
“你知道那塊玉價值有多大嗎？賣了可惜了。”
王靖也不想賣，隻是沒辦法：“不瞞您說，我想開個珠寶公司試試，這塊玉也算是我師兄入股，畢竟他說送我，我也不能要。也算是為公司籌措第一桶金。”
石老不太讚成這提議：“拍賣未免太過浪費，暴殄天物。而且留著你才能有更大的發揮空間，有些時候錢確實有用。但無價之寶更難得。”
王靖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石老卻下意識的抬手：“好了，不用說了。你要想辦公司，戰船交給你拍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存著不如賣掉。交由你當做啟動該資金吧。”
王靖瞪大眼睛，他當然知道，戰船是石老最後一件作品，換言之和關山之作差不多，尤其是對於這等玉雕大師，那可是具備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也因此王靖一時間同樣有些錯愕：“那可是您最後的作品啊。”
他還打算留著收藏。
石老漫不經心的飲著茶水：“不用擔心，大概也能有個上億的進賬，時代可能會變，但有些東西是不變的，明白了這點，你才能在這行走的更遠。”
然而王靖思慮再三，還是有些抵觸。
他當然知道石老的好意，也知道石老的打算，但關山之作卻要被這樣為了自己而拍賣出去，也讓王靖有些於心不忍。
畢竟先前也有不少業內巨子或者富賈豪商打聽想買石老的作品，都被石老一一回絕，何況是關山之作。足以說明在石老的心目中，這戰船的分量。
“這件戰船對於您而言的意義有多麽重大，我還是知道的。”王靖緩緩說道，“怎麽能就這麽輕易的賣掉？”
石老搖了搖頭：“玉雕本身的價值也是由人來界定的，它於我而言確實意味著心血和一段記憶，但同樣的，也隻是一方玉石而已。單純擺在那裏，就隻有對我一個人的價值。”
“而現在不同。”石老放下茶壺，坐直身體，“戰船可以為你的創業之路保駕護航，同樣也可以為你的創業之路推波助瀾，這是我現在為數不多能幫上你的東西。有錢才能發展，也不怕沒有好玉，你以後的能力一定在我之上。”
“您太高看我了。”
要說之前王靖憑借自己的金手指還有幾分自信，在經過這次比賽之後，確實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明白石老的用意，自己最後的作品所意味的心血和回憶，實際上都比不過他對王靖的重視，這也是為什麽他願意果斷交出自己的作品，讓王靖保留那塊更有潛力的玻璃種的原因。
未經雕琢的玉石，就像是現在的王靖一樣，還具備著無限的潛力，而依然雕成的玉石，則無論如何珍藏，終歸價值已定。
王靖深吸了一口氣，半晌，方才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絕不會辜負您的饋贈與心血，會將這筆錢花在最有意義的事情上。”
石老看上去倒是無所謂：“用在你自己認為有價值的事情上就好，不過我也在想，時隔這麽久，這最後的‘戰船’，究竟能造成什麽效應。說實話，我自己也挺好奇的。”
既然石老已經確定要拍賣戰船，那麽王靖自然會盡一切準備來協助石老達成這心願。
玉雕拍賣需要一定程度上的造勢，而如同石老這種業內巨子的作品，甚至還是關門之作的出手。則需要更為強勁的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