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對不起
寒風呼嘯而來,像是一瞬間就吹散了白鸞美好的回憶。
白鸞的眉眼驟然冰寒了下來。
她緩緩抱進了懷裏的相框,紅著眼眶咬緊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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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商言一整天沒有見到白鸞了。
他從進了書房,到吃晚餐,白鸞都沒有露麵。
半夜了。
祁商言推開了房間的門,看著空空蕩蕩的走廊。
他皺緊了眉頭,頓了兩秒鍾,又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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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早上起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先看看樓上。
昨天晚上白鸞都沒有下樓來吃飯。
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以前可是不管祁商言怎麽震怒,隻要他在帝豪龍苑裏,白鸞就會露臉。
而不是像昨天一樣,一天都沒有出現過。
一直到祁商言下樓來,白鸞還是沒有露麵。
張媽看著祁商言孤單吃早餐的背影,想了想,還是沒開口。
昨天晚上白鸞沒下來吃晚餐的時候,她就問了祁商言要不要她上去叫白鸞。
但是祁商言沒讓。
所以她也就不問了。
祁商言吃完了早餐,臨走之前,在大門前微微側過了頭。
但也就一瞬間,他便出了門。
張媽也跟著回過頭看了看,沒看到白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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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還沒結束,祁商言到集團的時候,留在集團的員工們看到他,也不是很驚訝了。
但私下還是談論了起來。
祁商言的事業心很強,他在春節的時候,也在集團裏很正常。
但是如果聯想上別的,就不正常了。
祁商言身邊現在有個白鸞。
前幾日媒體還爆料了,說祁商言帶著白鸞去S市了。
結果現在年假還沒結束,祁商言就來了集團,就不能不讓人多想了。
尤其是祁商言看起來心情很不好,挨訓的經理總監們哭喪著臉出來,又把這氣撒到了員工身上。
祁氏集團裏的氣壓一時間低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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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鍾的時候,祁商言才回去帝豪龍苑。
他在車裏許久都沒下車,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一雙冷眸靜靜的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
張媽小心的迎著祁商言回來,沒有主動提白鸞的事情。
白鸞一天都沒露麵。
祁商言回了房間,他沒有問起白鸞。
夜裏又下雪了。
也就下了一陣,但溫度好像忽然就降了下來。
張媽披著衣服去廚房倒水的時候,擔憂的往樓梯看了一眼。
她能看出來,祁商言是因為白鸞沒有出現,所以臉色更差了。
張媽喝了一口水,低頭看了一眼手表。
十二點了。
昨天白鸞一整天都沒露麵,張媽其實想跟祁商言說昨天是十五號的。
好像月中的時候,白鸞總是會不見。
但祁商言不問,張媽就沒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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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鍾,祁商言走出了房間,緩緩走向了白鸞的房間。
他在門前停了一秒鍾,才推開了門。
房間裏沒有開燈,一片漆黑。
祁商言頓了頓,沒有進去,又重新關上了門。
他下了樓,坐在了月白色的沙發上,靜靜的看著外頭的夜燈。
沒多久,白鸞就宛如鬼魅一般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
祁商言沒有發現自己的眉眼不自覺的緩和了。
他一直靜靜看著白鸞走了進來,而後坐在了他對麵的沙發上。
“我回來了。”白鸞輕輕開口。
一如既往的語氣,依舊溫柔的目光。
祁商言眉眼間的寒意散開了。
他定定看著白鸞一眼,低聲道,“對不起。”
白鸞眨眨眼,“怎麽了?”
祁商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司靑打過來催促他和白鸞離婚的電話就沒有斷過,每一次她都會在電話裏呻吟,說她的臉有多疼。
祁商言緩慢抓過了白鸞包著傷布的手,抬眸看著她,“疼嗎?”
氣頭過去了,一冷靜下來。
他覺得他很惡劣。
他身邊的這個女人,在她眼裏興許是沒有親情的。
她的親生父親能讓她為情婦的女兒頂罪,大好前途毀在了監獄裏。
一個有著血緣關係的人親手推她進地獄,她怎麽可能會對司靑一個毫無關係的長輩笑臉相迎。
那是他的母親,但不是她的。
她和他並不完全算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從前遊走在的世界,是個沒有感情的冷血世界。
“不疼。”白鸞搖搖頭,眼睛亮亮的。
“你去哪了?”
近一年時間,這是祁商言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白鸞不是一次兩次了,她似乎每個月都會消失一天。
“我回家了。”白鸞溫聲應道。
祁商言定定的看著她,他應該問她家在哪。
或者問她,在她的眼裏,什麽樣的才算是家。
這裏……算不算她的家。
但最後他隻是低聲道,“早點睡。”
“晚安。”白鸞看著他溫柔的說道。
祁商言微微點點頭。
他上樓後,側眸看到了身後的白鸞。
眉眼忽然就舒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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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商言昨晚睡了個好覺。
他打開房門前,有片刻的停頓,才按下門把手。
白鸞在門外。
祁商言的眉眼忽然就柔和了下來。
“早安。”白鸞甜甜開口。
她和以前是一樣的,像是他們之間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矛盾。
祁商言牽著她的手下了樓。
傭人們又開始躲在角落裏八卦了起來。
她們又不是瞎子,祁商言昨天一天沒見白鸞是什麽樣子,他們都看在眼裏。
但八卦歸八卦,這些話他們也是不敢讓祁商言聽到的。
祁商言今天又沒去集團了。
集團裏的員工們都在猜測著。
祁商言接司靑電話的時候,欒樂來了。
他的跑車在院子裏打了個漂移,才下了車風風火火的進了別墅。
“商言呢?”欒樂往沙發上一坐,看著張媽問道。
張媽道,“商言在樓上,我去說。”
“不用。”欒樂又站了起來,直接朝樓梯走去,一邊說道,“我自己找。”
欒樂剛衝上樓,就撞上了白鸞。
他緩衝了一下,挑眉看了白鸞一眼,慢悠悠的說了一句,“新年好啊。”
白鸞微微點了一下頭,並沒有問他新年好。
欒樂記住了,去和祁商言告狀了。
他在祁商言書房裏,和祁商言一起聽完了司靑的抱怨之後,才聳聳肩,而是同情的看著祁商言說道,“我就說了吧,婚姻就是墳墓,結什麽婚啊,你就是受了喬瑞那小子的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