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他有太多的不能
“你是不是在擔心明浩一拳就把那個金俊恒揍得死翹翹？”鳳曉美睨著菲艾，眼神非常的鄙視。
“你…”菲艾心裏驚了一下，暗暗驚訝於鳳曉美驚人的洞察力，但是仔細想想，又好像哪裏不對勁。
“曉美，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菲艾緊張地問道。
“你現在知道緊張了？朱菲艾，你還當不當我是你朋友啊？為什麽你每次有事都是先跟明浩說呢？”鳳曉美突然瞪著她，怒氣衝衝。
菲艾嚇得愣住了幾秒，才遲遲張口：“我…”
“你什麽你！金俊恒要跟你離婚這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鳳曉美想起這事，心裏的火氣又猛飆了。
“我、我不是怕你擔心嗎？”菲艾弱弱地答了一句，就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說實話，她還是第一次見曉美這麽發飆的，用凶神惡煞這四個字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啊！以前當朱雅靜的時候，也沒見過她這麽生氣。
“你不告訴我是不是想讓我更擔心啊！要不是逼著明浩告訴我你還想瞞我多久？！”
“對不起……”菲艾弱弱地低垂頭道歉。
曉美現在氣頭上，還是先道歉吧！就不知道能不能讓她消氣一點。
明浩也真是的，怎麽一點事都瞞不住呢？
“你氣死我了你！”鳳曉美就算再氣也隻能拿兩隻眼睛死死瞪她，以示她有多生氣。
“鳳小姐，你那天真的太不應該了。”這時廚房裏的劉嬸端著菜走出來說了一句帶點抱怨的話，然後哀怨地瞟了鳳曉美一眼，再轉身離去。
劉嬸那哀怨的眼神讓鳳曉美突然覺得自己怪有點冤枉的。
她那天還沒動真格呢！隻不過推了金俊恒一下而已啊！為什麽搞得自己像個罪該萬死的犯人啊！
菲艾瞬間捕捉到兩人之間暗湧的某種信號，她問鳳曉美：“那天你做了什麽？”
鳳曉美瞥了菲艾一眼，沒有回答，而是走到沙發坐下，拿起一本娛樂雜誌，悠悠然地看著。
菲艾追上去坐到鳳曉美旁邊，一把搶走雜誌，追問：“你那天做了什麽？”
“……”鳳曉美不語，拿起遙控器開電視。
“曉美……”
恰巧劉嬸又端著第二道菜出來了，於是菲艾皺著眉頭問劉嬸：“劉嬸，那天曉美到底做了什麽？”
劉嬸睨了鳳曉美一眼，有點抱怨地說：“那天小姐去上班沒多久，鳳小姐就來這裏打先生啦！她是小姐的朋友，怎麽可以一大清早跑到小姐家裏動手打人呢？”
菲艾倒抽一口氣。
什麽！曉美打金俊恒？難道是因為離婚的事嗎？
菲艾突然想起金俊恒遲到的那天。
難怪那天他會遲到，難怪那天他臉色很難看，原來是曉美……
“我沒有打他！”聽到劉嬸這麽說，鳳曉美出聲辯解，因為當時劉嬸沒有見到過程，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真是鬱悶！“我隻是推了他一下，誰知道他被我這麽一推就暈倒了。”
然後恰巧被劉嬸看到倒地的金俊恒，而鳳曉美卻愣住了，她還什麽都沒做啊，真夠冤的。
菲艾了解鳳曉美的為人。
依曉美的個性，知道離婚這事後，會衝動得動真格也說不定。
但是曉美也不是那種會狡辯的人，她說沒有打人就一定沒有打人。
她不是不知道金俊恒的身體，隻是……
菲艾忍不住有點小懷疑。
金俊恒真的到了不禁風吹雨打的地步了嗎？一推就暈倒了，這也太狗血了點，電視劇都不帶這麽演的啊。
當天晚上，菲艾特意等金俊恒回來，這一等就等到了十一點。
金俊恒回來看見她還沒睡，有點意外，“怎麽還沒睡？”
“……你還好嗎？”盯著金俊恒微微蒼白的臉色，數秒後，菲艾才遲遲開口。
“我很好啊，難不成你還真以為夏明浩揍我不成？”金俊恒笑著說，腳步朝樓上走。
菲艾跟在他身後，又問：“你遲到那天，為什麽不告訴我曉美來找你？”
金俊恒淡淡地道：“我不知道誰來找我，我還得向你稟報。”
“你暈倒了，對嗎？”菲艾抓住金俊恒的衣袖，問：“那天被曉美推倒的時候你暈了對不對？”
他扯回衣袖，沒有說話，快速走到自己的臥房，在關上房門的前一秒，被趕上的菲艾擋住了。
“為什麽不回答？”菲艾不知道心裏為什麽如此不安，她整晚都在胡思亂想。
“我說過你不用理會的。”他依舊是那種淡淡的口吻。
為什麽一談及這些話題，他的態度截然不同？菲艾為此很困惑也很煩，卻有點失落。
“就算要離婚，起碼我們在一起有段時間，難道我都沒有理由…我就沒有理由關心你嗎……”她靜靜地看著他，終於低聲說出心裏隱忍的情感。
是啊，最終當著他的麵承認了心裏最低的那份隱忍的情感。
最終承認了啊。
“你就這麽抗拒…我對你的關心嗎？”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她低低的聲音幽幽傳來。那一瞬間，他就像被萬箭穿心，劇痛蔓延整個身體，幾乎教他暈闕。
這種難以形容的痛楚比決定放開她的時候還要痛上幾百倍。
他該怎麽辦？
他不能在生命的倒計時裏坦然接受她對自己的愛戀。
他不能在即將死去前給她奢望，他不能……
他有太多太多的不能，唯一遺憾的是他不能再給她幸福。
不能在她麵前認認真真地說我愛你這三個字。
良久，金俊恒情不自禁地將擁抱在懷裏。
菲艾看不到他眼眶裏含著沒落下的淚，在燈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光。
“我並不是抗拒你，我隻想你放多點心思在公司和酒店上，以後……”
以後我不在了，你也不會有太多的時間想起我。
想到此，他的聲音幾乎要哽咽。
“以後怎麽了？”她的聲音從他懷裏傳出。
“沒什麽。”
菲艾抬起雙臂圈住他的腰，一點一點地圈緊，在一片熟悉又帶有點藥味的氣息中低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耽擱工作上的事的，我會替你分擔，隻是離婚之後……”
金俊恒迅速接下她的話，“離婚之後，不會有變化，當然你不想替我分擔也可以。”
擁抱過後，他們各自去梳洗。
梳洗完，菲艾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
對於剛剛的那個擁抱和那段對話，她覺得好不真實。
仿佛那隻是夢裏的一個畫麵。
他說離婚後不會有變化。
隻是離婚後，她卻無法保證自己能不能夠再像這樣。
“在想什麽？”
聽到金俊恒的聲音，菲艾猛然回神，看著鏡子裏的金俊恒。
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到了她的身旁。
“你還沒睡？”這個時候應該十一點多了吧？
“想把樣東西給你。”他有一隻手藏在身後，那樣東西就藏在那隻手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