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我還是幹淨的
“三本先生，酒我已經喝了，我們是不是該談談合同的事。”朱菲艾忍著喉嚨的不適，心平氣和地對山本木子說道。
“你急什麽，我們有的是時間。”山本木子又往她杯裏倒滿了酒。他的雙眼緊緊頂著朱菲艾不放。
他眼裏的光芒，讓朱菲艾深深不安，從他抓住她的手腕時，她就感覺事情不妙了。
“山本先生，這樣吧，我陪你喝三杯，喝完我們就談正經的，好嗎？”朱菲艾冷靜地和他商量。
山本木子笑，點點頭。
她在山本木子的目光下喝完了三杯烈酒。喝完之後，她已經有點不勝酒力，但意識還是很清楚的。
“山本先生，現在可以簽合同了嗎？”
“ok！”山本木子爽快地在合同上簽了名。
朱菲艾道謝後，起身離開。忽然腰間被一道力量環住，她駭然地掙紮，“山本木子！你幹什麽？快放開我！”
“啊！”她驚叫一聲。
山本木子板過她的身，低頭就往她的臉上親。
“山本木子！”她拚命閃躲，拚命掙紮，叫喊。
包廂房似乎裝了隔音設備，她喊得聲音沙啞，也不見有半個人影。她掙不開山本木子的鉗製，漸漸感到恐慌不安。
“山本木子，求求你放了我，我老板知道你這樣，他一定不會和你合作的！”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這麽多年來，她逼自己堅強，冷漠冷靜，但當真遇到這種事的時候，她還是做不到。就在這一刻，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有多沒用。
“嘿嘿，也許你不知道你老板知道我喜歡和美女單獨一處。”
聞言，朱菲艾臉上的血色盡失。
山本木子的話像把刀紮在她身上，很痛，那種撕心裂肺的絕望好像六年前那晚一樣，金俊恒和朱思欣逼她活生生跳進大海裏。
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腳底竄起直達心髒。她嘴唇顫抖，“……你什麽意思？”
“別再垂死掙紮了！說白了就是你老板把你送到了我嘴裏！”山本木子用力握著她的雙手，不讓她掙紮。
金俊恒！她咬牙切齒，眼淚終於忍不住了。為什麽她的軟弱從來都跟金俊恒脫不了關係！
空氣傳來衣服撕裂的聲音。
山本木子已經迫不及待地撕裂了她衣服，頭發被他緊緊拽著，雙手也動彈不得。有隻禽獸欺淩她，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恨不得將金俊恒碎屍萬斷。
朱菲艾努力讓自己冷靜，想起自己懂得女子柔道。她狠狠地往山本木子兩腿間一踢，然後轉身拽著他的手狠狠一摔。
眼見山本木子就要站起來，她慌亂之間拿起酒桌上的酒瓶狠狠地打在他的頭上。酒瓶破了，山本木子額頭流出了血。
朱菲艾踉蹌了一下，顧不得山本木子是死是活，搖搖晃晃地逃出了包廂房。
朱菲艾回到了酒店。一路上，酒店裏的人望著她指指點點，她當沒看到，匆匆忙忙慌亂地打開自己的房門。
房裏沒有他，她第一時間跑到沐浴室打開水。身上還殘留惡心反胃的氣味，她怎麽衝洗都衝不掉，眼淚啪啦地直掉，她卻咬著唇，直到咬出了血也沒哭出聲音。
她渾身濕透，蜷縮著蹲在沐浴室的角落，眼淚混著水，像流浪者般狼狽不堪又可憐可悲。
不知過了多久，沐浴室的門打開了。
她慢慢抬起眼睛，目光極為安靜。
金俊恒走進來，見到這一幕，瞳孔微微一縮，拿起門旁擺放著的浴巾包裹她身上。
朱菲艾也不吵不鬧，安安靜靜地像個木偶任由金俊恒想怎樣就怎樣。
金俊恒替她換上了睡衣，頭發也吹幹了，最後弄來一杯薑湯給她喝，預防她感冒。日本的天氣比國內冷得多，她那樣開著水淋在身上幾乎三個小時，身體怎麽會受得了。
“我還是幹淨的。”她喝了一口薑湯，突然說，“山本木子沒有得逞……還有合同也簽上名了……”
說來可笑，慌亂之際，她居然還不忘抓上那份合同，那份幾乎害她遭受淩辱的東西。要是換上其他人，哪還管得上那些，逃命都來不及。
或許她不服氣，不甘心，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她要證明給他看，就算她沒有被山本木子吃光抹淨，她一樣能完成自己的工作。
她可以這樣安慰自己，但是心底卻如何接受不了。這已經不是工作的問題了，而是徹底涉及到了傷害！
“別說了。”金俊恒低低地說了一句。
“我問你，你是故意的嗎？”她又喝了一口薑湯，然後緊緊握著杯身。
“對不起。”他的道歉已經代表默認，卻沒有半句解釋。
她把杯子摔在了地上，薑湯灑了一大片，杯子碎了好幾塊。
就一句對不起，沒有解釋，沒有乞求她的原諒。難道她命中注定就是要受他傷害的嗎？
“我接受。”事到如今，她不知道為什麽還能這麽平靜地回答他。
她跟他走的這條路，她隻想趕快走到頭。從此她跟他，路歸路，橋歸橋。
他突然吻她，溫柔地纏繞。她順和著環上他的脖子，與他擁吻。
好一會兒，他放開她，說：“你要打要罵都隨你，你別憋著。”
她搖頭，笑問：“我們快要結婚了，如果我不幹淨了，你還會要我嗎？”
金俊恒心裏一窒，她的笑她的話讓他真正地感覺到疼，他抱她在懷裏。直到現在，他還不願承認心底的那份情感。
“嗯。”他輕輕說，“畢竟是因為我。”
懷裏的她笑了，不再發言，眼淚卻無聲無息地流出來。
從頭到尾，無論是朱菲艾恨的還是朱雅靜愛的，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那麽絕情。即使她身上還有他所熟悉依戀的感覺，還是入不了他的心。
不管是以朱菲艾的身份還是以朱雅靜的身份，她都失敗得那麽可悲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