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哪一點
可是今晚,劉默看見了一個與平時不一樣的金俊恒,一個真正將自己的脆弱暴露的金俊恒,到底是什麽令他變成如此?
劉默扶著金俊恒下了車,正想進門,身後卻揚起一道女聲,“交給我吧。”
朱思欣站在劉默身旁,濃豔的妝顏配上鮮豔的連衣裙,有股引誘的風魅,身上混合著香水與男人的氣味,還有淡淡的酒氣,有點刺鼻。
不難想到,她剛從酒吧裏回來。
劉默不著痕跡地退了一小步,“這不好吧,萬一嫂子發現了,那不是很糟糕?”
朱思欣像聽了笑話一樣,鮮紅的嘴唇勾起不善的笑意,“劉默,你忘記恒早就和朱雅靜撕破臉啦?被她看見又能怎麽樣呢?何況,估計她現在也沒這個閑空。我和恒的事,恒和她的事,或許她正在學著接受呢!還有什麽事比這些更糟糕的?最重要的一點,恒根本就沒把朱雅靜當成妻子,劉默,你得換個稱呼。”
“你說她現在沒這個閑空,這是什麽意思?”劉默聽出這話中有話。
“你不知道嗎?昨天早上,朱雅靜自殺了。”可惜的是,沒死成。朱思欣在心底冷冷一哼。
“什麽?!”劉默震驚地瞪眼,他低頭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的金俊恒,哥,你到底把朱雅靜逼到什麽程度了?你當真那麽狠心對待一個弱女子?
朱思欣撐扶著搖晃不穩的金俊恒進了大廳。
啪!大廳的燈突然開了,光亮晶瑩的光芒照亮屋裏的每個角落。
大廳中央,有個女人平淡地看向大門處,手裏拿著開燈搖控器。
朱思欣鄙視地笑了笑,在女人冷淡的目光下,身體更加毫不廉恥地黏上扶著的男人身上,繼續前進。
剛要上樓梯,身後便揚起一道平淡的嗓音——“你和他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現在,這些對你還重要嗎?”朱思欣轉過頭回她一個冷笑,“你已經就像被判了死刑。”
“那麽,總得讓我知道你們判我死刑的理由到底是什麽?”平淡的聲音倏地轉成低而冷的語調,盯著朱思欣的眼神泛著不知名的光芒。
“朱雅靜,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哪一點?是不是覺得我的事根本不配放在你心上?為什麽我長這麽大,唯一喜歡的東西也讓你奪走了?如果不是你,兩年前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朱雅靜冷靜地看著朱思欣低下頭輕柔地撫上懷中男人俊美不失剛陽的臉龐,心中已領悟,“也就是說,我和他交往前,你就已經認識他了,是嗎?”
“是!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可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搶走了他!”朱思欣忿恨地眯起眼,盯著朱雅靜的眼神是那麽地恨。
朱雅靜心裏像打翻了壇子,泛起了各種味道,非常難受,卻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另外一女人愛上同一男人,更沒想自己愛上的男人是懷著目的的。為什麽這一切偏偏發現在她身上呢?
費了很多力氣,朱思欣才把醉酒的金俊恒扶到床上,醉酒的他並沒有減少他的魅力,反而添加了一股誘惑的魔力。
這個男人從來都這麽吸引人。
朱思欣情不自禁地喚,“恒……”緩緩貼近他,在即將貼近他的優美的薄唇的刹那,她聽到了從微啟的嘴唇裏逸出的如清泉流過極好聽的低喃:“雅,雅,雅,別離開……”
他懷中的女人瞬間冰冷,眼瞼埋下一道陰影。
在夏天的午後時,找家咖啡廳坐下靜靜享受著清涼,聆聽純音樂和聊聊天是最好不過的了。
朱雅靜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樓下是街道的車水馬龍。坐在她對麵的鳳曉美抑不住滿臉的興奮,“雅靜,我找到工作了!我找到工作了!”
朱雅靜揚起笑,替她高興,“恭喜你!”頓了頓,接著道,“可是,你還沒大學畢業,更糟的是你連大一都沒讀完,會有公司聘用嗎?你不要被人騙了。”說到這,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殘酷現實,心裏又像被根針刺了一下。
曉美的家不算富裕,家裏的唯一收入,一直是鳳叔叔支撐著,現在鳳叔叔失去了工作,等於斷了家裏的經濟來源,再加上鳳叔叔已年邁體弱,曉美不忍心他再出去工作,所以曉美才不得不休學找工作。
“本來我也在擔心這個,但是對方說隻要你用心好好做,學曆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全心全意投入工作,把工作做到最好。嗬嗬,隻要我能做到這點,我就有飯碗了。”
服務員恰巧在此時端上兩杯咖啡,鳳曉美心情大好地接過服務員遞來的瓷杯,笑眯眯地說了聲,“謝謝!”
朱雅靜微笑地接過咖啡,繼續道:“聽你這麽說,那家公司比較重視人,是哪家公司?”
鳳曉美清秀的臉蛋綻放笑靨,那高興的神情像中了頭獎,“中恒集團哦,而且聘用我為代理總裁的秘書呢!”這麽大個餡餅掉下來被她鳳曉美撿到,老天真是太眷顧她啦!
鳳曉美在一邊樂滋滋的時候殊不知她對麵的女人臉色變了變,端著咖啡的手抖了抖,隨即緊握著,指尖在泛白。
如果是別家公司聘用曉美,她不奇怪,但是為什麽偏偏是中恒集團?隻要是扯上跟那個男人有關的事,她就有理由不相信。
在台灣誰不知道,中恒集團是台灣最有名實力最強的集團,進到裏麵的人都是經過一層層競爭比賽最後獲勝通過的精英。
像曉美這樣簡單學曆,又是初涉社會,怎麽可能輕易地被聘用秘書?
是那個男人搞的鬼吧?他又想幹什麽?
鳳曉美瞥著朱雅靜緊握瓷杯邊沿的泛白指尖,笑靨一點一點褪去,泛起了一絲慚愧的神色,正在低頭沉思的朱雅靜卻沒有發現突然變得異常的她。
“你妄想用死亡求得解脫……你是我的東西,沒有我的允許,生死由不得你!你最好活過來,否則我不怕拿你好朋友和你陪葬,你好朋友的命,你敢不敢賭呢?……”
朱雅靜從惡夢中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額頭冒汗,兩邊額際的發絲早已被冷汗沁濕,緊粘在微白的臉上,神情疲憊帶點憔悴。
她坐了幾分鍾,而後整個臉龐無助地埋在雙掌裏,腦袋裏全是惡夢裏聽見的那些話。她知道那並不是夢,直覺告訴她自己曾何時真實地聽過那男人是這樣冰冷地警告她威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