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軟飯還挺好
百來人,如何去跟千軍萬馬抗衡?
望著那些個貪生怕死的鼠輩,歸了隊的梁義,又怎麽有心情去把他們抓回來。
唉,這都是人呐,看見苗頭不對,準是跑向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那一邊。
可他們是否有想過,他們回去之後,能活多久呢?
啪,一掌拍死了幾百隻臭蟲,高侯等人還能做點什麽呢?
這林子裏看似安全,萬一那些牲畜丟來一把火,那他們不得悶在林子裏被燒死?
再說了,這夜裏蚊子飛蟲比人還多,而且樣樣都喜歡吸他們的血,多加上點兒餓肚子,是個人都要發瘋啊。
“唉,早知這樣,還不如不來趟這渾水”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了嘛?”
“小聲什麽?難道有說錯嘛?這幾天過來,睡又睡不著,吃又吃不飽,還要時刻提防那些人的追殺。”
“這……也是苦了大叔們,我們年輕人挨一挨就過去了……”
怨聲四起,又有幾個大老爺們趁著撒尿的空閑兒,跑沒了個影。他們不怕在林子裏迷了路,倒怕跟著梁義等死。
“這幫沒根的鳥孫,最好都掉尿坑裏淹死!”
疲倦地睜開了雙眼,發現這附近又少了些人,高侯這人不想點兒妙招,倒是偷偷地啐罵了聲。
加上他們五人在內,這火堆旁躲著的,也就是十三個人。
從最開始的一百一十八人,他們一邊躲著,一邊迎戰著,到底是太嫩了。
忽然,看向了一臉無所謂的梁義,高侯的腦海裏冒出了個奇怪的想法。
綁了梁義回去謝罪?不,他怕有人會綁了他們哥兒四個去領賞。
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照著這樣子撐下去,誰也活不了。可是,他又哪裏知道,誰會是最有心的那人。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事兒是由梁義挑起來,再被他們哥兒四人加了把火,所以罪魁禍首應該算是梁義吧。
“梁頭!那邊好像有火光過來了……”
仿佛看穿了高侯的那點心思,又餓又累的唐恭,攢足了氣勁,大聲地吆喝醒了沉睡中的梁義。
“啥?那娘們來了?”
一看在座的都是大老爺們,梁義頓感自己失了言。這都什麽個特殊時候,他怎麽還好意思想那女人的事情。
難不成,他還真指望那女人,能夠給他帶些飯菜和被褥過來。
“……”
一時間,眾人又對梁義這個吃慣了軟飯的監工,有了個更為深刻的印象。
這都是奇人呐,不管遇到怎麽樣的困難與危險,首先想到的不是他們這些弟兄的溫飽問題,卻是那女人堆裏的舒坦。
“咳咳,大夥也別灰心,隻要我們借著這林子的掩護,跑到海邊去偷幾條船,就不會再有麻煩了。”
沒多想過自己的腦袋,隨時都在高侯等人的刀子底下晾著,梁義隨口說出了這麽個方向,自己又懶得站起身來,多數一數還有幾個活人,願意在這林子裏繼續當山妖野怪。
“有……有光……”
這位大爺許是餓飽了,一覺醒來,沒有看到些衣帶飄拂的仙女姐姐端來山珍海味,反倒看到了一點紫芒。
他的怪叫,既討來了梁義等人的在意,也吸引了這一枚箭矢的親乎。
噔,離弦而來的飛箭,牢牢地將他的瘦骨板兒,釘在了樹皮上。
這是格殺勿論呐,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我們……還有必要繼續找嘛?”
晚了一些時候出現,狄萊看都不忍多看兩眼。在他手裏那一把微光的照耀之下,這一帶都出現第七具屍體了。
“能找到一個是一個,反正……我們也是在逃……”
這人多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指出了那片黑蒙的一隅,接著說道,
“往這邊走……”
“好……”
在如此危險的地方,狄萊等人卻沒有過多的懷疑,義無反顧地跟在了那人的身後。
比之梁義等人早些時候的不堪,他們一個個又都挺有活力,像極了那些個吃飽撐著沒事做,出來散步閑聊的富貴之人。
頓時,這三百來人警惕著,移動向了另一個位置。
與此同時,豔福不淺的梁義,雖然跟高侯他們哥兒四人走了散,但他慌嘛?他不慌呀,還有點兒小開心。
“慢點兒吃,又沒有人跟你搶,等下噎死了可不能怪我。”
一臉幸福地看著梁義,狼吞虎咽地將那些飯菜吞進了肚子裏,這女人雙手支撐著個下巴,一眨一眨地等著梁義忙完這等大事兒。
“你……你又是怎麽找過來的……上次……你給我那瓶藥……真他個姥姥的難喝……還沒什麽鳥用……”
一邊咀嚼著這些五花燜肉,他一邊伸了伸手,要去那飯籃子裏,找到更多的飯菜。有了這等及時雨,他是沒想多去計較那瓶綠液的事兒。
“那都是次品來著,自然不能真的幫到你,解開了那散魂香的藥效。”
“什麽?我就說你這女人怎麽會那麽好心,原來是拿我試藥,你到底想做什麽?”
得知自己被蒙騙著,梁義哪裏還有繼續享受的心思,一把掀開了飯籃子,惡狠狠地俯瞰向了端坐在地的她。
“什麽什麽呀?你隻當我作踐身子,可以給你變來天底下所有的寶貝嗎?有想過我做任何的事情,都是很危險的麽?”
說哭就哭,淚水一點都不值錢的她,躲著梁義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將腦袋埋在了膝蓋旁。
好似,天底下最強大的靈器,永遠是她們的淚水。
心軟了起來的梁義,也認為這女人除了年輕貌美之外,不存在其餘的威脅。
一個女人肯為他做到這種地步,他竟然連聲感激都沒有,還要這般嫌惡人家,真是連牲畜都不如。
“好了,算我錯怪你了,那你……你還有沒有那種藥?用不出靈力的話,我連幾個小雜碎都收拾不了,怎麽保護好我……保護好我們……”
撇開了那點仇恨,梁義又成了個情場高手,蹲下身去,舉止親昵地撫摸起了她的肩背,希望她能多原諒自己一次。
“沒有,都沒有了,有也不會再給你的,你這個壞人,就知道欺負我。”
對著眼前這牲畜又捶又罵,她的眼裏是在轉著淚花,可她的嘴上反在笑著。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或許隻有蜜戀中的人兒,才能夠有所體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