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下一個對象
李家府邸大門前，站在門外的李典申和唐繼非，目送著曹祐和阮金術，走進了那一輛金輅玉輦之中，久久不敢多眨一眼。
“繼非，你可知王爺來意？”
終於看不到那馬車的行蹤，李典申才從懷裏掏出了一條汗巾，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不知，但是可以猜到。”
陪同他這舅父往裏走了去，唐繼非沒有將心中的答案說出來，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前兩天小侄路過翠蓮山莊的時候，曾去拜訪過陸家少爺。”
“你們這幾個同齡之輩，有興趣聚在一起是好事，不過要多注意點言行。”
對他這個表外甥，一向都很放心和滿意，李典申倒是很愧疚他那女兒的事情。
“當時聰哥兒也在，他們見我來了，沒有多避諱，反倒跟我聊起了一個人的事情。”
略微掃了一下腦海裏的場景，唐繼非淡然笑了聲，接著跟他舅父說道，
“那人便是剛走不久的，曹家公子曹祐。”
“……”沉默，不代表著李典申無言以對，而是一種思考的開始。
“這曹公子早些年在項公子手下，擔過幾年的金麟軍職務，對東州一帶熟悉了不少。若非項公子去了翠蓮山莊，可能他是沒空來這裏的。”
“霸刀門主之子，也算不愧祖上英名……”
“確實這七王爺拋枝送葉的心思，值得多加斟酌，不過小侄認為，曹公子若有意，或可成為太師與王爺之間的橋梁。”
“剛才你們在前院這裏吵吵嚷嚷，是為了什麽事情？”
站在了這一座石台的旁邊，李典申眼中的景象變了變，出現了他夫人和女兒的身影。
“嗬，這事兒說來也有點好笑……”
唐繼非看著這片吐出新綠的竹林，心情也跟著好了大半，沒有了在門口時的那份緊張。
在他的解釋裏，李典申那複雜的心情，又多複雜了些許。
他想要多了解一些和曹祐有關的事情，也明白著這世上很多事，都是強求不來的，沒有誰能盼到所有好事的發生。
輕歎一聲，回歸了現實的李典申，看向了他家大小姐的閨房所在，希望她還在家。
咚，交替著出現的那兩聲悶雷勁，擾得臨近的那些百姓，一頓驚慌失措。
他們看不清馬車裏坐著何人，卻明白著那是他們十輩子都惹不起的達官顯貴，不敢怒也不敢言。
這兩匹毛發紅潤的馬兒，踩著它們那一身的傲氣，似要騰雲駕霧飛升而去。
從一座城裏，再到另一座城外，它們誰也沒有想要停下來，仿佛很喜歡這種馳騁疆場的快意。
“曹祐，你覺得李家如何？”
清楚外邊那些百姓的怨意，阮金術竟不明白曹祐的心思。他花了這麽多時間，可不是專門去蹭李典申的那幾碗茶湯。
“唐公子一表人才，對世態局勢多有見解，想來以後也能成為李大人那樣為民請命的好官。”
還記得去李家的初衷，曹祐努力地揣摩著唐繼非那人，倒還不知唐繼非和陸奇添是好友。
“嗬，除了唐繼非之外呢？”
“除了唐公子之外？李大人……”
被阮金術那一問，曹祐不禁懵了住。掂量著阮金術臉上的那點笑意，他是能看出來的，隻是說不出口罷了。
“除了唐繼非之外，李家還有個丫頭，年歲當和你相差無幾。”
“王爺……”
“欸，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那丫頭雖然頑皮了些，但好歹也是個大家千金，與你算得上門當戶對了。”
“多謝王爺美意，隻是……隻是曹祐尚未找到爹爹與娘親，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等兒女私情上麵……”
到底是聽明白了阮金術的用意，曹祐雙腿一彎，跪在了阮金術的麵前，不願接受這等安排。
“你父母的事情需有個時間解決，但你的終生大事，又豈能耽擱著？本王在你這年齡，早就抱著茗兒去拜師了，不也一樣做到了很多事情！”
“可是，我與那李家小姐，才見過一麵，未曾有過任何感情基礎，怎可將終生之事如此兒戲。”
“哈，這你又想多了。古往今來，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縱是你父母當年，也是本王多加介紹出來的，不也和睦相守？”
“那如若是李家小姐，已心有所屬，又當如何？”
“你自己也說跟她才見過一麵，又怎知她心有所屬？”
“是王爺你的書……那本小冊子所寫，‘女意無所思，頷首窺郎心。女意有所思，羞自多踟躕’！”
逮到了這根救命稻草，曹祐不再躲避阮金術的質問，認真地望向了對方。
“那不過是本王閑來無聊所寫，哪是什麽至理箴言……”
心虛了的阮金術，知道自己失敗了。他也不相信這種話語，可是在那孔雀仙子的身上，他最終得到的結果，也隻有這個教訓。
那本小冊子，與其說是他的閱女心得，不如說是他的失敗教訓。
呼，鬆了一口氣的曹祐，以為躲開了李家這事兒，就能多歇一歇，哪想這隻是個小小的開始。一切，都在阮金術的預料之中。
“既然你認為李家小姐不合適，那我們去賀家吧，賀家小姐溫柔體貼，又生的如花似月，可比本王的愛妃漂亮多了。”
從袖袍裏取出了一本畫冊，阮金術也不怕嚇死曹祐，敲定了這第二個名門之女，當曹祐下一個挑選的對象。
“如此這般，那還是我來先看一眼吧，也能省去來回奔波之累。”
從阮金術的手裏，接過了這一本畫功神妙的書卷，曹祐在感歎那畫工技藝超人的同時，也被裏頭的人兒吸引了住。
她們或笑或愁，或驚或哭，都掩蓋不了她們容顏上的那份誘惑。生而為男兒身，能娶到她們其中的一個，可謂不枉此生。
嗬，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下子還愁沒個成功？見著曹祐垂涎三尺地欣賞那些美人，阮金術大度地甩掉那點不開心，坐等曹祐挑個滿意的答案出來。
她們能進得了阮金術的畫冊，是因為她們那勝若天仙的容貌？
不，隻是她們的父兄，都有阮金術所重視的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