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爺的心情
開始後悔以客人的身份,進入了這座冷清的王府,陶俊鋒是沒有懷疑上座那人,會是阮金術的護衛,但他也很反感這種浪費時間的磨蹭。
“王爺,請恕俊鋒冒昧一問,郡主和妙訊師弟,此時都在哪裏?”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陶俊鋒又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郡主?本王記得她上個月剛回劍神宗,難道她回來了?陶賢侄切莫著急,稍容本王命人查一查。”
將這王爺的身份扮出了花樣,喬烊微微招了招手,喚了王府老管家鍾伯。
“郡主確實回來了,剛才沐浴更衣完,去了王妃那邊。”
走到了喬烊的身邊,鍾伯竭力地壓低著個嗓音,悄悄地跟他說出了這個事實。
即便那老管家說話的聲音再小,陶俊鋒還是將那些話聽在了耳朵裏。在感知能力這一方麵,他確實有點小成就。
既然知道了阮凝茗的下落,那麽隻要找到妙訊,定然也就知道張值祈在哪裏了。
離了這張紫心木椅,陶俊鋒皺著個眉頭,簡單地跟喬烊說道,
“王爺日理萬機,不清楚郡主和妙訊師弟的下落,那麽俊鋒就不便多打擾了。”
“且慢,這晚宴都備好了,陶賢侄莫急於這一時,等會兒再走也不遲。”
喬烊有意挽留,卻沒見著陶俊鋒有停下腳步的可能。擔心陶俊鋒會放肆到搜查王府,他也跟著往外走了兩步。
“王爺留步……”
討了個沒趣,陶俊鋒站到那門外多鞠了一禮,便踩著他的劍光遁向了遠空,沒想喬烊所擔心的那樣大搜王府。
“呼,還好喬護衛冷靜,把他們都支呼走了。”
送了一口濁氣,鍾伯從懷裏掏出了一方手帕,抹了抹額頭上的些許汗水。
“鍾伯,王爺現在何處?這事兒恐怕沒那麽容易就結束,他們來的人不少,可能已經在外邊布下陣勢,守株待兔了。”
一邊脫著身上這些貴重的衣物,喬烊一邊急切地看向了鍾伯。
“好像……是在東廂那邊,聽說來了個曹公子,那個叫妙訊的小弟也在。”
心頭一驚,鍾伯連忙說出了阮金術大概的位置。他剛把話說完,就見著喬烊跑了去,留下他老人家在望著天邊的晚霞。
“師兄,難道我們真這樣就回去了嘛?明擺著,張師弟就在王府裏頭。”
比之其他人還要關心張值祈的生死,阮重梨搶先一步飛到了陶俊鋒的跟前。
“在與不在,那也得看王爺的心情,難不成還要硬闖?”
懸在了半空中,陶俊鋒瞧著遠處那些霞光,冷冷地接著說道,
“張值祈具體做了什麽事情,為何會被你們所說的那個小捕快抓到?不把事情都搞明白,怎麽去救他?”
“這……今早郡主她……”
雖不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大致的線索,阮重梨還是知道一些的。
當他說出張值祈之所以,會出現在阮凝茗的身邊,他的老臉直接挨了陶俊鋒一個耳刮子。
“荒唐!整個劍神宗的臉麵,都被你們幾個廢物丟盡了!”
陶俊鋒這一出手,嚇得後邊那數十人連眼皮都不敢多眨一下。
現在,他是明白了曹祐那個小捕快,怎麽敢去碰張值祈了,感情人家師出有名,於情於理都不過分。
就在陶俊鋒不想理會這事兒,甩手回劍神宗的時候,幾道從側方飛來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那幾把飛劍上麵,他看清了一具永遠都不會再多動彈的屍體。那,也是他們劍神宗的子弟。
“娘親,我才離開幾天呐,你怎麽又搬到這裏來了呢?”
心疼地摟著這一個嬌弱的軀體,一身長袖雨花裝的阮凝茗,難受地跟這位尚且年輕的夫人說著。
在她心底裏最長久的那一份記憶,她的娘親是很美麗的一個女人,不僅有靈雀般好聽的聲音,還有花蕊那樣迷人的微笑。
哪像現在,病怏怏的,一天比一天憔悴著。
這是心病,別人不明白的那些事情,她自己在默默地承受著,折磨著自己。
“茗兒,這裏清靜些,為娘並沒有覺得任何委屈。倒是你,都這麽大一個人了,在劍神宗那邊要多注意,別傷著了自己。”
七王妃蒼白的麵容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的微笑。她有很多話語想要跟阮凝茗訴說,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好似在她的記憶裏,她的幸福不過是,阮凝茗牙牙學語的那幾年。
從那之後,她不過是這王府大院裏,一個個孤零零的可憐人。
“這一切都是……都是……”
喊不出任何難聽的話語來責罵她的父親,阮凝茗摟得七王妃更緊了些,不敢讓她的娘親多出一些傷心。
這一份痛苦,由她一個人來承受就好了。
咚咚,齋堂之外出現了一個人影。
“王妃、郡主,王爺命老奴請你們過去用膳。”
這一句話說出來,連鍾伯這個老管家,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這都多少年了,這一家子好像就沒聚在一起吃過幾次飯。
除了太後壽辰去過幾次,這些年來,在王府裏真是稀有的第一次。
“鍾伯,你剛才說什麽?”
半信半疑地多問了一聲,阮凝茗是想不出任何的理由,可以驅使她那個薄情寡義的父親,來主持一場家庭晚宴。
“郡主,你沒聽錯,確實是王爺讓老奴來,請你和王妃去用膳。”
這一次,鍾伯相信自己腿腳還利索,耳朵還沒重聽了。
“娘親,你聽見沒有?一定是他知道自己的錯了……”
高興的連自己身處何地都忘了,阮凝茗一把撲在了七王妃的懷裏,還想當那個什麽煩惱都沒有的小丫頭。
“嗯,茗兒,你先去換身衣服洗把臉吧,莫要讓下人們見笑了。”
笑,是多了那點笑意。
然而,經驗老道的七王妃,憑著她那強大的直覺,她相信事出有因,不是阮金術真的念起了她的好。
果然,阮金術會叫上她倆出來吃飯,真不是為了表達自己這麽多年來冷落佳人的歉意,而是因為家裏來了個親戚。
親戚而已嘛,是該出來走個場麵,免得讓人家以為自家出了什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