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甘這放棄
茶過三巡，在小書童的引領之下，往這下方走了來，曹祐遠遠就見著了，跟隨在蕭叢身邊的翁二郎。
比起蕭叢的那種隨和，他更覺得翁二郎的自在，較為親切一點。
許是，他認為這世上能和項俞楚他倆走近的人，非富即貴，高攀不起吧。
等他見著了阮凝茗，他的眼中又多了些複雜。這事兒，到底要如何了解，而他又會因此付出怎樣的代價呢。
“那……郡主，可否帶我跟你們這張師兄，去你家走一趟？”
喚不出那個親近些的稱呼，曹祐隻這般尷尬地喊了句郡主。他這話一出，倒讓翁二郎本能地跪在了路邊。
“不……不行……”
避開了曹祐那一道滿是複雜的目光，阮凝茗想也不多想一會兒，直接回拒了曹祐的這個提議。
“其實，師姐……你應該答應了曹大哥這個請求，好歹他也是為了幫你，才跟……張師兄打起來的……”
理解不得阮凝茗那矛盾的心情，妙訊仰頭望了望，也想讓她多一些開心。
“不行就是不行，說什麽都不行的。”
轉過身去背對著曹祐和妙訊，阮凝茗那滿心窩的全是些酸楚之意。離得她不是很遠的張值祈，那張眼睛裏盡是些狂喜之意。
“這次放過了這家夥，難道你是想下次還受他欺淩嘛？我真不明白你師傅，是如何把你教成這般軟弱了。”
學起了夏侯茂那緊張樣，曹祐那叫一個恨。不甘就此放棄，他接著說道，
“你若不肯帶我走一遭，那麽請你告訴我，謙王府在哪個位置吧，我自己去找你父親，就不信了他能置若罔聞。”
“你……你這人為什麽這麽多管閑事呢？就憑你一個小小的捕快，你要來摻和什麽？”
丟不開心中那份苦意，阮凝茗腦袋一空，反而埋汰起了曹祐的不是。
淚水，一滴滴地從她的美眸裏滑落而出，帶不走她任何的煩惱。
“師姐，你別這樣子傷心了。”
不忍她如此傷心，妙訊又不願跟著去怪責一下曹祐，隻能在心底裏自責著，不能隨時隨地保護好她。
“沒錯！你們家自己的事情，我是不應該管的。但是現在，我又非管不可了，因為我娘親是你姑姑！”
撇開了那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曹祐往前邁了兩把，揪住了阮凝茗那柔弱的手臂。
“放手……放開我，你以為你是誰呀？竟敢胡亂跟我認親戚！”
被曹祐那一句話給驚了住，阮凝茗想要來掙脫開曹祐的手，卻怎麽也沒有成功，好似心底裏接受了這樣一個事實。
“憑我曹祐這個人夠了吧？枉你們劍神宗自稱天下第一大宗，教出來的盡是些窩囊廢！”
沒有避諱到妙訊也是劍神宗的人，曹祐撒開了阮凝茗的手，順勢往上輕摑了她一巴掌，將她輕輕地掃到在了地麵上。
“曹大哥，你怎麽可以動手打師姐？”
還以為曹祐真是來幫阮凝茗，但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妙訊卻想把他當成壞人來看待了。
不過，護在了阮凝茗身前的他，沒有真正地拔出手中的長劍。
“她不該打嘛？等哪天她肚子裏有了這牲畜的孽障，我想她也還是這樣沒用！什麽狗屁郡主，連個街邊賣菜的村姑都不如！簡直丟盡了阮家人的臉！”
曹祐這會兒，是生氣了。
他不想借助陸奇添的那封信，而去招惹刑獄司的人。那樣子一來，阮凝茗定然會躲到，她所認為安全的地方去，永遠也改變不了她這般懦弱的心理。
隻有把她牽扯在內，甚至於把阮金術，那個教女無方的家夥搭進來，她才可能會改變一些，而不是永遠都這樣忍受著別人的欺淩。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就算你真的見到了他，也做不了什麽事情……”
歇斯底裏地喊著、哭著，阮凝茗後悔著跟來這邊了。她來這邊做什麽呢？
難道是奢望曹祐真的能，將張值祈那牲畜教訓一頓嘛。
“你都沒有去試過，怎麽會認為不可能？如果你爹不管這事兒，我們就找到帝尊的麵前去，絕對不能這種敗類逍遙法外。”
忘了自己現在，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捕快，曹祐舍棄掉了那些怒氣，彎身將傷心不已的阮凝茗攙扶而起。
“……”
抿緊嘴唇的阮凝茗，低頭不語著，不再傷心地掉著眼淚。
似乎，在他的身上，正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左右著她的身心，令她有了那麽點兒希望。
瘋子，都特麽的是瘋子！
這事兒真搞到帝尊的麵前去，那他還不得被閹成那些不男不女的怪物！
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的張值祈，可不相信眼前那臭捕快，有任何皇親國戚的背景，卻又怕那家夥的認真。
少爺要是知道了這事兒，會不會多獎勵我一塊糖？
目瞪口呆地望著曹祐的背影，小書童那叫一個小竊喜。
在他這個年齡，他本就對很多事情好奇著，現在倒好，這麽有意思的事情，自己送到了他的眼前來。
捕快麽？也沒有多相信曹祐那一個皇親國戚的身份，翁二郎目不轉睛地瞧著曹祐，仿佛在曹祐的身上，找到了一種他所向往的感覺。
但是，他又說不出來，那具體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英雄氣概？還是陰狠毒辣呢？
跟他們仨的想法都不一樣，妙訊倒是簡單地想著，師姐經過曹大哥的幫忙，能夠變得更堅強一些多好。
那樣子一來，她就再也不會偷偷地傷心流淚了。
人呐，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
立下了那麽多的規矩，到頭來還是有人會去逃避那些規矩的保護。
有可能的話，去當那一個強者不好麽，然後把自己的力量和財富均出來一點點，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弱者。
“？！”
望著上方那一片天穹，曹祐兀自下著個決心，哪怕是犧牲掉他這點兒鐵飯碗，他也要把這件事搞出個大動靜來。
至少，要讓阮凝茗清楚地認識到這個世界，不是一切的委屈，都得自己默默地承受，還能憑借自己的雙手，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