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生死一念間
張凡端著自家釀的桂花酒一一敬酒致謝，一時間，整個張家村，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席間有村民道：“張凡侄子，這後山上有個蟒蛇妖，你能不能去幫大家給滅殺了？”
張凡點點頭道：“劉大伯，你放心吧，這事包在身上。”
話音剛落，張凡爹娘臉色便變了。
這蟒蛇妖都成精了，自家兒子再厲害也隻是個文弱書生。
真是的，一個敢說，一個敢應。
張凡娘戳戳張凡爹道：“死老頭子，你去給你兒子說說，什麽時候了，還擱那吹牛。”
張凡爹道：“這麽多人，要說你去說，我不去。”
張凡娘瞪了張凡爹一眼，找了個借口將張凡拉到房間。
張凡爹一見，便也跟著娘倆回到房間。
雖簡陋但整潔的房間中，張凡娘拉著張凡道。
“凡凡，你跟娘實話，這殺死蟒蛇妖你有幾成把握。”
張凡爹也道：“凡凡，我們作為父母肯定是最為你著想，你說實話，現在回絕還有餘地。”
張凡淡笑一聲，也是看出了爹娘的疑惑和擔憂。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張凡朗朗誦完這一句，張凡爹娘隻覺房間內異香撲鼻。
瞬間，漫天神光浮現，連太陽的光輝都比了下去。
張凡這是念得《龜雖壽》，就將所習得的功法，第一個受益於自己的爹娘吧。
“快看，天邊突然出現了金光，肯定是神仙下世。”
“我們快拜一拜吧，讓神仙保佑我們。”
外邊還在推杯把盞的村民們自也看到了天現福瑞，一個個倒頭便拜。
金色的光芒灑落下來，皆落在了張凡爹娘發間、身上、手足間，漸漸籠罩了全身。
金光消融於體內的刹那，張凡爹娘隻覺渾身暖意洋洋，經脈也是活絡了不少。
張凡娘無時不在的偏頭痛痛感徹底消失，張凡爹隻覺困擾自己半身的風濕病也全好了。
二老皆是不可置信地打量對方。
就見對方仿佛一瞬間年輕了好幾歲：斑白的頭發之中多了許多青絲，褶皺的皮膚重新煥發生肌。
二老不敢相信這一切，急忙拿來銅鏡一瞧：鏡中的自己恍然就是十年前的樣子。
張凡全程淡笑著看著這一切，仿若剛剛讓父母親產生這麽大變化的另有其人。
“凡凡，沒想到你現今變得如此厲害，這我和你爹是真的放心了。”
張凡娘衝上前將張凡摟在懷裏，喜不自禁道。
張凡一個不防就被阿娘抱了個滿懷：“娘，你和爹放心就好，快放開我，我都已經這麽大了。”
“臭小子，再怎麽大也大不過爹娘去。”
張凡娘說著，卻也是放開了張凡。
“啊呀，我道是嬸子躲哪裏去了，原來是擱房間偷吃好吃的。”
二毛娘早已瞧見這邊的動靜，試探性問道。
“哪兒能，我和我們家張凡說點體己話。”張凡娘不動聲色道。
體己話？這是不方便我知道了？
二毛娘見沒套出自己想要的話，打了個哈哈，訕笑著走遠了。
張凡將二毛娘和自己阿娘的無聲硝煙戰瞧在眼裏，卻也沒點破。
衝爹娘笑的燦爛道：“爹娘，我們也離席久了，得回去了。”
“不然人家都要說我們家待客不周了。”
張家小院裏，全村半數人已喝的東倒西歪。
見張凡出來，個個大著舌頭道：“張凡那小子沒醉，快把他灌醉。”
旁邊早有人將他們扯住，輕聲斥責道：“住嘴，快別丟人現眼。”
這時，一位濃眉大眼的漢子慌慌張張從院外跑進來道：“村長，不好了，不好了。”
村長喝道：“什麽事慌慌張張的，慢慢說。”
那漢子打著綁腿，腳上的草鞋已磨得稀巴爛，肩上、腰間、腿上大大小小都是傷口，密密麻麻滲出血來。
已有人驚呼出聲：“這不是去後山打獵的王喜嗎，怎麽成這樣了？”
“對啊，他們一行有十人一同去，怎麽就隻有他回來了？”
王喜道：“村長，我們知道山中有蟒蛇妖，就在山腳，沒想到還是被蟒蛇妖襲擊了。”
“他們幾人都受傷了跑不動，我先回來報信，村長請你快派人救救他們。”
“遲了恐怕……”
聽到這裏，那幾個還未回來青年的家人已經是低低哭出聲。
這被蟒蛇妖襲擊的人哪有救回來的？隻能在痛不欲生中緩慢地走向死亡。
村長眉頭一皺，剛要說話。
張凡緩緩道：“人在哪裏，前麵帶路。”
聲音中蘊藏著一股莫名使人信服的力量，漢子也沒問這是誰，下意識就走在了前麵。
“這位公子，請隨我來。”
村長道：“喜哥兒，這是你張凡兄弟，此次他學成歸來為村人除妖，你好生帶路。”
又道：“靈哥兒，蔥哥兒，宣哥兒，你們都跟著張凡去。”
張凡道：“村長，他們就不必去了。”
村長本來是準備讓這些人跟著去打打下手，畢竟人多力量重。
聽張凡這樣說，也不再堅持：“那行，你們速去速回，我們備熱飯菜等你們。萬一打不過就跑。”
話沒說完，人已沒影了。
王喜同張凡從小一起長大，自小就覺得張凡不同於他人，倒沒有多驚訝。
“閉眼。”
張凡聽王喜說完準確位置，當即冷冷出聲。
王喜聽完乖乖閉上眼，隻聽一陣風從耳邊肆虐而過，再睜眼，已是後山之中。
到處都是腥臭味與濃濃的血腥味。
王喜所說的九個年輕後生都七倒八歪躺了一地，鮮血正從體內汩汩流出。
世人隻道是傷口流血，但張凡卻見那流出的鮮血，都到了一怪的口中。
正是村人所說的蟒蛇妖，由於吸食了人血的緣故，已經由蟒化蛟。
“大膽孽畜，何故無由傷人？”
巨蛟身軀綿延十萬八千裏，巨瞳如峽穀，脊背上長出了黑色的蛟翅。
見隻是個文弱書生，冷笑道：“小子速去，你還不夠我塞牙縫。”
張凡道：“是嗎，那我這些兄弟應該怎麽算。”
冷眼微眯，周身浩然正氣在天地間形成巨大漩渦，直裹巨蛟而去。
巨蛟一聲慘呼，一個甩身，堪堪躲開浩然正氣的包圍，周身已是遍布無數傷口。
“拉雜摧燒之，摧燒之，當風揚其灰。”
隨著張凡一語落下，剛剛還晴空萬道的天空，突然烏雲聚集。
頃刻間，劈下一道天雷，巨蛟身上頓時燃起了無數火焰。
整個天際都被燒紅了，巨蛟甚至來不及痛呼，便化為齏粉散在雲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