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猜測

  “郡馬爺,郡主,裏麵請,樓上有包間~”媽媽桑熱情的招呼著人上了人少又視野開闊的三樓。給他們留下的房間正對著一樓的大舞台,這個位置看歌舞,還是談話都是絕佳的位置。


  “你先出去吧,給我們上點江南的點心,上壺茶,其他的等到溫宴公子幾人來了在說。”沈昨從容的叫了點吃的,然後讓人退出去了。


  媽媽桑對於這些大戶人家之間的關係,也有所了解,所以知道和安定郡主交好的溫宴幾人到底是誰。因此下樓之後,見到了門口招呼人的小廝,說道:“一會,要是見到了咱們京城的風花雪月幾位公子,記得把人引到三樓的天字號包間去。”


  小廝們都點頭答應了。


  渾圓的月亮升起來,顏色清冷而又疏離。掛在樹枝頭上,看著仿佛伸手可攬懷一般。


  祝平推開包間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賀騁以手托腮,巧笑倩兮的和沈昨在說話,明月竹影成了他們的背景,郎才女貌的小夫妻登對的好似畫中人一般。


  祝平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看到賀騁了,少女從來都冷若冰霜,如今笑起來竟然冰雪消融,沾染上了不少的人間煙火氣。她是快樂的~他心裏突然的就冒出了這麽個念頭。


  “哎呀,郡主郡馬爺,今天怎麽想起來在這裏請我們幾人吃酒了?”這包間內放了冰鑒,化開口涼絲絲的,驅散了不少的燥熱。但溫宴習慣了騷包,手裏的折扇總是一搖一晃的,平添幾分公子的風流意氣。


  他手上的扇麵又換了一副,山水寫意,筆走龍蛇,比上一幅似乎多了幾分淩厲。賀騁好奇的多看了兩眼。沒答話。


  溫宴也不覺得冷場,把手裏麵的扇子遞過去:“我自己描畫的,喜歡我也給你做一個?”他笑嘻嘻的,眼神裏麵有認真。


  沈昨扁嘴。“不用了,男女授說不清,我媳婦要什麽,我到時候給他自己做就是了。”


  祝平冷冷的,嘿了一聲,嗤笑到:“你行嗎?別做出來的東西,給郡主增不了臉麵,反而跌份就不好了。”


  賀騁.……好好的,她找誰惹誰了?她抬手,做了個打住的動作:“行了,找你們來是有事要說的。別打嘴仗了!”


  藺朝月這段時間,人逢喜事精神爽,人也比以前愛笑了許多,“郡主請說。”


  一番插科打諢,最終還是被這麽一句話給拉到了主題上麵。


  賀騁端起小案上麵的茶杯,茶水碧綠,倒影出頭頂上麵斑駁的光影,照亮她精致的眉眼。“你們對和親這件事情,是怎麽看的?”


  祝平幾人聽到這話,神色正經了許多,連坐姿都稍稍的端正了。他抿了抿唇,才斟酌的開口:“家國天下的安定,不應該寄托在區區女子身上的。她們能夠換來的和平,終究是短暫的,根本原因還是在基礎上。”


  “根基壞了,好賴藥都喂不進去,我們幹著急也沒用,隻能順其自然罷了。”藺朝月微微的歎息了一口氣,少了些少年人的現活在裏麵,眉宇之間掩蓋不住的憂慮。


  溫宴收了折扇,一雙精亮的狐狸眼望過來,和賀騁的對上:“這事情都已經拍板定論了,郡主妹妹怎麽這會想起來說這個事情了?”


  賀騁沒有直接回答:“若是這和親被破壞了,會有什麽後果?”


  這.……幾個少年人都忍不住皺眉。


  破壞和親,他們也是想過的,但是這也不過是魏國的一個幌子而已,就算是破壞了,他們也是有其他的辦法來從楚國的身上割肉,換湯不換藥,也沒用什麽作用。


  “沒用的,和親這件事情,若是殺了公主,皇帝可以另外在挑選,若是殺了魏國使團的人,那可能對楚國更加的不利。隻要是個大楚人,都不至於想不到這個!”


  賀騁和沈昨對視了一眼,這也是他們之間就想到過的。眼下幾個少年又重新提起來了,所以.……

  “是呀,所以我心裏麵才有疑惑,特意把你們給叫過來,就是想要讓你們幫我看看。”說完,沈昨從懷裏把那張保存的很好的紙條拿了出來。


  沈昨三言兩語的,把怎麽發現屍體,又是怎麽被那群黑衣人追逐,在到後來發現這屍體的秘密,都給幾人講清楚了。“你們說說,是現在想要破壞和親呢?”


  紙條上麵的字跡,是大楚的字,但眼下京城裏麵的這些權貴們,想方設法的都是要保證和親好好地進行下去。


  “若說還有誰不願意和親順利完成的話,大概就是公主和那位慕三姑娘了吧。這兩人尤其以公主為最,她從來眼高於頂,就算對方貴為天子,但是到底年歲在那裏了,在加上又因為郡主在其中推波助瀾.……”藺朝月默了默說道:“我聽人說,慕三姑娘最近脾氣也是見風漲,屋子裏的茶盞換了好幾茬了。嘉善公主比她更加的委屈呢!”


  這消息,肯定是他自己去慕府聽到的,幾人想到這,也有些疑惑:“可她們不過就是小女子而已,那批死侍應該不是出自她們。”


  死侍要培養起來,需要花費長久的時間和大量的金錢,閨閣女子見識有限,沒有這麽大的能耐去辦這樣子的事情,“所以,在大楚和魏國使團之間,還有一方隱藏的勢力,他們潛藏在暗處,這是準備渾水摸魚是不是?”


  “死者身份呢?”祝平問道。


  賀騁和沈昨搖了搖頭,“衙門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那人身上幹淨的很,除了一頂比較精致獨特的發冠以外,半點東西都沒有,就連這消息都是從肚子裏麵剖出來的。”


  這就好比盲人摸象,四處抓瞎,半點都理不清楚頭緒啊。


  “嗯,那你們覺得這方人是最可能是什麽人?”溫宴問道。


  祝平和藺朝月搖了搖頭:“說不清楚,可能性太多。內賊有之,外賊也有可能。”而且這個破壞,到底是怎麽破壞也沒用弄清楚,破壞到如何的程度,他們也不清楚。眼下實在是有點被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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