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夜 還魂夜
悍獸再也聽不下去了,舉起雉刀如坦克車般的衝來。這種衝擊毫無章法可言,翔夜輕輕的一拔,便讓悍獸一頭撞進了另一邊的岩壁。
“哈哈!……老公,你的確不行了,僅靠蠻力怎麽能讓女人滿足,現在講究的是技巧。”天後是決定假裝到底了,看來在殺死悍獸之前,她想再將對方氣死一次。
不過悍獸的生命力可沒那麽弱,更加爆怒的撞開碎石,衝了出來。
天後戀戀不舍的推開翔夜,告訴他祭壇的方向,隻身擋在了悍獸麵前。
“你行嗎?”翔夜有些擔心,因為他心目中的天後,隻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花瓶大姐姐。
“笑話!我可是十二,呃!……七派首領之一。”天後扭頭嫣然一笑,讓翔夜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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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岩壁上積滿了水,幾隻倒吊的蝙蝠拍著濕漉漉的膜翼,突然受驚的飛了起來。幾隻山壁虎四爪抓緊岩麵高速向前逃躥,在它們的身後赫然是一個巨大的匍匐身影。
翔夜如同壁虎一般倒貼在岩壁上,飛快的趕超了眾壁虎,嚇的這些遲鈍的家夥的四爪一鬆,“吧嘰”一聲摔了下去。
“媽的!這是什麽啊?”下麵兩個哨兵咒罵起來,身上落滿了壁虎。
“什麽事?”旁邊的山洞裏有人問話。
兩個人“喏喏”的應了一聲沒事,便又開始的巡邏了。
翔夜貼著石壁,倒吊著向石洞裏看了一眼,發現是個巨大的地下大廳。穹隆上鑲滿發光水晶石的,四周的廳壁貼滿古怪的符印,白色的招魂幡無風自動,幽藍色的鬼火時而閃現一下。
玄武老頭兒站在正中,幹癟的嘴巴“吧唧”著煙鬥,背部向前彎曲的,像是背著一隻烏龜殼一般。
對麵的祭台上堆滿了澆著石蠟油的木柴,正中豎著一根木樁,雨季被捆縛在木樁之上,身上被迫穿了陰陽師的禮裝,嘴巴被緊緊的塞住了。
洞外不斷傳來轟響,那是加百列或天後的傑作,玄武老頭兒聽的有些驚心動魄,時不時看一下懷表,離子時還有十幾分鍾,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才行。
也許為了緩解內心的不安,玄武老頭兒摘開了雨季的堵嘴,但立馬換來了一口唾沫。
玄武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別怨我啊!我也是為了陰陽學會好,如果你是晴明的後人,就應該……”
“呸!說的冠冕堂皇,幹的卻是蠅營狗苟。”雨季絲毫的不給麵子,直言問道:“我死之後,雪代便可召魂上身嗎?”
“是的。”
“那麽,召魂之後,那人是安倍晴明,還是安倍雪代。”
“晴明就是雪代,雪代就是晴明。”
“哦!……原來如此,你們七派假意安排我做總會長,實際也是陰謀一部分吧!因為我跟雪代相貌相同,所以被你們殺死之後,用雪代再來代替,外界和會內的下屬也不會起任何懷疑。”
玄武自知理虧,低頭沉默不語,隻把煙鬥抽的更響了。
“那我問你,為什麽不獻祭雪代,讓我得到安倍晴明的力量。”
“這……”
“因為雪代是正統,是分家長女?還是因為我養於忍者裏,出身卑微低賤?”
“這個,這個,總之你們姐妹隻是分工不同而已,都在為陰陽學會做貢獻,後世的陰陽師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的。”
“不會忘記?恐怕他們連雨季這個名字都不會知道吧!”
一語中的,玄武老頭兒啞口無言,但獻祭雨季的計劃還是沒有改變。看看了懷表,老頭兒把火把舉了起來。
“今晚並不是最佳召魂夜,你為什麽偏偏今晚來夜襲啊?”玄武沒話找話嘟噥著。
雖然每個夜晚都可以召魂,但因為安倍晴明的力量太大,沒在陰氣最盛的時間召魂,會使力量有一些折損。
但今晚雨季前來夜探祭台,發現了太多的秘密,已經不能等到最佳召魂夜了。
“因為我不想給主人添麻煩,這是我的事,我會盡快的解決掉。”
“失手遭擒,你還怎麽解決?”
“死也是一種解決方法。沒有我的阻礙,翔夜主人會如時之魔女,將你們剿殺殆盡,用來給我報仇。”
玄武倒抽冷氣,沒想到雨季會用自己的死來激發主人的戰鬥信念,想來一番腥風血雨將再現,但他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一翻手,玄武將火把投向了柴堆,與此同時聽到了洞口處發出“嘭”的一聲響。
翔夜趴在洞外聽了一會兒,看到火把飛出,本想利用夜族的敏捷移動去搶救,可沒想到身體重重撞在一麵透明的牆上。如同一隻疾飛的猛鷹衝在了飛機玻璃上,過了一秒鍾,臉皮摩擦著玻璃慢慢的滑了下去。
這個出場太遜了,以至於旁邊的哨兵根本沒把他當主角看待,舉刀便砍了下來了。
“當當”兩聲,武士刀砍空,翔夜後背貼地高速的一轉身,手持斷劍的掃斷了兩人的腳攬筋,接著用盡全力將劍擲了出去。
秩序之劍爆出銀光,重撞在洞口的透明結界上,像火鉻鐵融化的奶油般的穿了過去。
玄武本來對自己的結界很有信心,可沒想到翔夜擲出的劍有這般威力,閃身向旁邊一躲,煙鬥被削掉了半截。斷劍餘勢不減,直釘在木樁上,將綁繩一割兩斷。
雨季本想求死,但主人費心來救,她可不能不給麵子,踢開燃起來的火堆,剛要跳下祭台,卻被玄武擋住了。
雨季知道這老頭的厲害,在對方出手之前,飛快的結了一個手印,然後一手**玄武的手中。
玄武剛想地釋放結界,卻不料被雨季纏住了手指。接著兩團煙霧爆起,雙方瞬間交換了空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