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孩子王,王賁
他仔細想一想馮去疾所說的話,其實並不是沒有道理,如果是贏宇登基成為皇帝的話,那麽蒙氏肯定也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而且現在他跟馮去疾以及扶蘇等人確實已經在一條船上,如果不照做的話,那麽等於讓自己的對立麵又多了一個敵人,而且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敵人。
馮去疾雖然沒有什麽武力,但是此人口才了得,而且思路清晰擅長使用陰謀詭計。
如果得罪了他,誰知道會有什麽下場,既然已經被推出來,那麽反正也是要做的,與其這樣不如險中求勝,假如真的能夠將扶蘇扶上位,那麽他們蒙氏兄弟就是第一功臣。
到時候他們的地位在大秦就變是無人能及了。這些想法在蒙毅的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電影,然後他迅速說道:“請各位同僚放心,我一定會秉名兄長,讓兄長也知道咱們這邊的處境。”
“畢竟現在我們是一條線上的人,諸位的事也就是我蒙家自己的事兒,所以我不會坐視不管。”
蒙毅提高了一個嗓門調,衝著大家說道。
看到蒙毅這樣說,大家心裏的秤砣也算是落了地了,他們紛紛轉頭露出了微笑,然後作揖說道:“那就承蒙蒙少卿的關照了,蒙上卿以國家社稷為重,乃是我大秦之幸事。”
可是馮去疾跟旁邊的人則完全不一樣,這時候他像狐狸一般眯著眼睛一聲不吭而旁邊的馮友也看到了自己父親這種狀態。
他知道父親現在正在醞釀一件大事兒,他們在商議一番之後便紛紛走向宮門之外,各自回去。
路上馮友跟馮去疾兩人登上馬車。
此時馮去疾剛坐到馬車之上,就開始閉上雙目,似乎是要從剛才的紛爭之中抽離。
馮友趕緊問到父親:“剛才您打蒙毅推上前台是不是想拿他當擋箭牌呢?”
別看馮友的官職並不高,但是他每天琢磨的事情卻並不少,在朝堂上的事兒聽過之後都要問父親是怎麽想的,而且馮友跟馮去疾有一點非常相似,那便是為人特別謹小慎微,生怕自己說錯什麽話,做錯事。
但是馮去疾卻擺了擺手說道:“蒙氏兄弟可跟咱們不一樣,人家一個在雲北郡手握軍權,一個在朝堂之中,深得帝心,你認為這兩個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今天我言之厲害,就是要讓他們衝在前麵,逼他們衝刺,但是這樣肯定會遭到他們的記恨,而且你知道後麵會是什麽情況嗎?即便是以後長子掌權,我們馮家的也不會太高地位。”
此時的馮友聽到自己父親這麽一說,眼睛瞪時愣愣住了,然後繼續問道:“那父親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馮去疾不由歎了一口氣,然後輕聲細語的說道:“兒子這你就不懂了,這事咱們急不來,任何事情想要做成都得有兩手準備。”
“你看到的是今天我得罪了蒙毅,但實際上我也是在為我們日後鋪一條路啊。”
假如這長公子這邊真的不能夠繼承大統的話,那麽我今天來想的這一筆將來就為為我們馮氏擺脫深淵打下了基礎,這就是《中庸》所說的生存之策。”
馮去疾輕輕屢著胡子。
這人確實是老狐狸,畢竟在朝堂這麽多年,甘居李斯之下這麽多年,其隱忍能力以及動察的能力可不是一般人可比。
馮友聽到之後也並沒表示什麽,隻知道他若有所思,而馬車也緩緩的駛向馮去疾的府中。
與馮去疾他們麵若凝霜不太相同的便是王賁此時的王賁好久沒有這麽興奮了。
他跑回自己的莊園,好像自己考了一百分似的,然後衝著莊園深處便喊:“好消息啊爹!”。
他邊喊邊朝裏麵跑去,但是王賁盼著王翦能夠出來問他什麽事兒卻沒有碰到,反倒是等到了自己的兒子王黎。
這時候王黎還在睡夢之中,他迷迷糊糊的就聽到外麵有人烏毛喊叫,在被叫醒之前,他正做著自己當著大將軍的美夢。
但是就被這一聲聲吼叫把夢境打破了。
他怒火中燒連頭都沒梳眯著眼睛就向外走去,推開門之後便大喊道:“誰人呀,打擾本公子睡覺,大驚小怪。”
此時王賁看到兒子從屋內出來,並對自己如此不敬,他頓時愣在了原地,然後眉毛一緊接著說到:“你這臭小子跟誰說話呢,見著自己的父親還不趕緊叫爹,敢對我喊叫了,是誰給的你勇氣?”
說這王賁的時候,就摸到了自己的褲腰帶抽了出來。
王黎揉了揉眼,仔細一看是自己的父親,而且已經握著皮帶朝著自己走來,他趕緊朝屋內跑去,頂著門並喊叫到:“爹啊,我錯了我錯了,你可別打了。”
但是王賁卻依然不依不饒,門雖然被王黎頂的死死的,但是王賁還不停地拿手拍著大門,說:“你個臭小子給我出來,敢對你爹烏毛喊叫,反了你了。”
“都吵什麽吵呀,都60歲的人了,還追著毛頭小子打,你哪兒像一個大將軍的樣子。”
這時的王翦拄著拐杖從屋內走出來,他走路帶風威嚴極重。
此時王賁看到自己的父親便停下了手,向自己的父親訴說到:“兒子,兒子不應該跟自己的兒子動手。”
一瞬間王賁像個犯錯的孩子。
而王翦的眉毛都挑到了發發梢了。
他拄著拐杖不停的捅著自己的兒子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我們家的人?我王家的紀律性都被你們給敗光了,剛才我就聽你喊了,到底是何事能讓你這麽興奮?”
此時王賁一邊走,一邊把剛才的事告訴了王翦。
他從馮去疾刁難嬴宇開始到嬴宇屠殺六國餘孽以及上榜之人講了一個遍,並不擅長表達的王賁竟然還繪聲繪色的描述出來,確實不太像他平時的風格。
但是王翦卻絲毫沒有什麽波瀾反應,依然背著手向屋內走去,此時王賁倒是詫異的問道:“老爹您怎麽一點兒都不覺得這是一個稀奇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