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商鞅拖新秦後腿
“想必您也知道現在的大秦之所以強，是因為商鞅變法這樣變法之後。”
“大秦國力突飛猛進，而且軍事實力更是如此，這一切皆得益於商君的論功奪爵製度。”
“但是這種法治隻存在於秦國，並沒有推行到天下。”
“而秦國今時不同於往日，畢竟現在秦國的國土是之前的10倍之多。”
“臣民也幾乎遍地華夏之地，所以實際情況變了，現在我們的大一統國家就必須要有新的政策來收複這些六國民眾的心。”
“如果商君之法不改動繼續在大秦沿用，那麽階層變為固化民眾向上的道路將被阻止。”
“時間短了看不出什麽端倪，但是時間長了必然會鬧起動亂，而我所說的科舉選拔製就是給新定大秦的所有臣民創造一條向上的通道，百姓有盼頭，我們也能趁機擴大大秦人才庫，這樣便一舉兩得。”
嬴宇一口氣不喘地把剛才的觀點陳述完。
原本以為嬴政會指出什麽毛病，但是老爹並沒有說話。
而是緊緊盯著嬴宇，他或許還想再聽聽嬴宇在說些什麽，也或許是正在思考現在國內的實情。
其實秦始皇比誰都清楚，秦國對於曾經六國的臣民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火是水嬴政最為清楚。
燕趙三晉這種地方，臣民接受大秦還好一些，畢竟文化文字跟大秦比較相似，而且趙國的王族跟秦國的祖先是親兄弟，所以在文化和習慣上頗為相似。
但是再向東和南，齊魯之地和荊楚之地則跟中原和三晉完全不同。
在這些地方一個縣內往往都派駐好幾名管理。
雖然秦始皇要大一統。
除了文字、度量衡都要同意，但真要實行起來可並不是那麽簡單。
畢竟六國在這些地方耕耘了將近百年之久，10年時間或許都沒辦法改掉這些人的習慣，所以在帝國的很多地方，文字度量衡貨幣都沒有推行開來。
而且秦國派駐到各六國的官員基本都是老秦人，而秦國的人口跟偌大六國相比，稱得上是小巫見大巫。
因此，派駐各地方的官員根本就不夠用，基層能推動行政往往需要15人以上個人。
但很多邊遠的地方卻是本地屬民分管郡縣所有的事情，試問很多棘手的事兒不用當地人解決還用誰？
所以秦國看似強大，但是也隻有短短統一的幾十年之後便分崩離析，其原因很大概率就在這裏因為秦國。
軍事實力強大，表麵上統一了華夏的實際層麵經過對於地方的管製力特別疏鬆，而且很多地方還遺留著曾經救國的習俗。
甚至在一些地方，沿用六國官員主管，而秦國的官員隻是輔佐，實際就是換湯不換藥，隻是將統治者換成了秦國的縣長，因此秦國統治完全屬於用人不大或無人可用。
這也很好理解，為什麽秦末農民起義爆發之後，有些郡縣根本就沒有抵抗，而是輕易被反叛軍打架，其原因就在這裏。
所以秦始皇一直在巡視的原因也正是因為帝國的管控能力弱。
本來秦始皇想憑借一己之力鞏固自己的統治，但在車馬信息不發達的年代，這種形式製度跟走過場基本沒有區別。
顯然，秦始皇想單純用自己的威懾力讓六國繼續臣服於他的做法顯然是欠考慮的。
聽完嬴宇的論述，秦始皇竟立刻摘下冠冕他眉頭緊鎖，額頭上竟然還出現了一些汗珠。
很顯然剛才嬴宇所說已經深深刺痛他的心。
“父皇，我所說的科舉製確實會對大秦氏族的既得利益不利，但如果新政推行開來，那麽大秦將從根本上得到穩固。”
“設立科舉製，將考核製度納入大秦的吏治法條中，讓普通人甚至是亭長都有機會進入大秦朝堂，這些六國不曾做到，唯有我大秦。”
“對於那些能人異士來說他們便有了報國的途徑，我推測科舉製一開，他們便會爭相恐後為大秦效力。”
“科舉製度還要繼續用擴大影響，用同一語言，這樣就可以減少因為地域不同而產生的溝通不暢的現象，兒臣以為推行10餘年，車同軌，書同文才不是一個空想。”
嬴宇眼中閃耀著光芒，此時他正望著自己的父親。
嬴宇注意到一個細節平時穩健的秦始皇此時竟然有些激動。
他在看剛才空空如雨的竹簡上竟然出現了一大堆文字，顯然剛才在說的盡興的時候，秦始皇已經在記住他所說話的重點。
看來這位千古一帝確實是一個實幹家，由於心中不免生出一陣敬佩。
但接下來嬴政卻麵露優色接著說到：“你所言不假，但是你可知這樣的改革會將氏族推導與我皇族的對立麵？”
“屆時我大秦內部將會失去氏族的支持，甚至包括北疆的蒙氏，朝內的王家以及代表文臣的李斯和馮去疾家族。”
嬴政越說眼神略犀利。
是啊，改革與不改革，實際都已經走入一個進退維穀的局麵
大秦氏族把持著軍隊文化和土地。
說的不好聽，他們就是爬在大千身上的吸血蟲。
而要真正清除掉這些吸血鬼，最好的辦法便是在全國鋪開科舉製。
屆時朝內關係必然是氏族與底層平民形成對立，從而達到動態的平衡。
而不靠譜的國內關係受害之人不隻是嬴政，就連嬴宇也會失去大秦功臣幫的支持。
到時可能出現的局麵便是大秦直接從內部瓦解，根本不用外部動手。
但是嬴宇擔心了嗎？顯然沒有，他冷笑一聲，竟無所顧忌麵前的人是那個讓人記得又讓人心疼的秦始皇。
嬴政也納悶兒，剛才自己都已將推行新政的弊端闡明，可是嬴宇顯然是沒在意啊。
嬴政心想：“在他的心裏似怎麽跟沒事人一樣？”
這顯然是一個死結，但自己的兒子竟如此不屑他不奇怪才怪。
此時他反問道：“宇兒你為何發笑？”
嬴宇不加思索的問到：“父親兒臣也有一個問題想問父皇。”
嬴政也不假思索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