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26b.天宗之劫
“不過……香豔姑娘後來又回了春豔樓。”
老板此話,算是默認了白一朵真的幹了這個事,至於是不是俠義之舉,隻在心照不宣了。
白一朵拱手一拜,轉向孫淑榕:“我就想問問你,對於我白一朵的狹義之舉,你認是不認?”
孫淑榕冷哼一聲:“切,這就是狹義之舉了?”
白一朵要的就是這個態度和語氣,當即表現的很不服氣,又指向一個老者,言道:“這是賭坊的老板諸葛善雲,你問問他,昨天我是不是識破他們的斂財惡行,行俠仗義,為無數被騙了錢財的賭無辜徒挽回了損失?”
諸葛善雲一愣,沒想到自己也會被卷進來,忙擦了擦脖子上的冷汗,點頭道:“確有此事……,哎~!是老夫糊塗,不該財迷心竅,好在有白二少俠出言提醒,對此,老夫是萬般感激呀……”
接著,白一朵又在人群中找到飯莊和武館的老板,讓他們證明,他白一朵是不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的英雄之輩。
這些人心裏雖然暗罵,但臉上卻不得不笑盈滿滿的點頭,
“白二公子氣概甘雲不畏強權,是我輩修士的楷模典範呀。”
“白一朵乃我靈源宗第一天驕,更是俠肝義膽的英雄豪傑,”
“白公子儀表堂堂一身正氣,不僅是男修士該標榜學習的榜樣、更是無數女修士擇偶典範呀,我家三個閨女都在家唱:嫁人要嫁白二郎、這樣的男人最像樣……”
一時間,目光所及之處一片讚揚諂媚,看的一旁的孫淑榕目瞪口呆。
她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小滑頭白一朵,竟然在靈源宗積攢了這麽好的聲望。
這一幕,就連高台之上的長老和仙子都咋舌不已,納蘭錦月更是眉頭一緊,怎麽也不相信他會是這樣的白一朵。
“哈哈哈,錦月,老祖我的眼光沒錯吧,這個叫白一朵的,果然不同凡響。”
納蘭錦月臉皮抽搐,忽然想到昨天被親的一幕,脖子竟有些燙。
“老祖,這些外院的商賈勢力從來都是陽奉陰違趨勢之輩,我看他們的感激和讚揚不像是發自內心的,倒像是受到了某種威脅。”
隨著納蘭錦月的話語落定,忽然的,天空之上烏雲壓境波詭雲譎,那五行戰鬥中的名字也在烏雲的籠罩中光芒盡失。
這一瞬來的尤為突兀,
前一瞬還豔陽高照,轉息間便是雷雲滾動,狂風大作。
所有人都麵露驚恐,下意識的抬起頭,詫異且茫然的看著天空。
作為大賽的執賽官,雲櫻仙子秀眉冷怠,那始終端著的肅傲與漠然不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踧踖凝重。
“這是……雲雷到極宗的雲夙童子?”
看著蒼穹之上突然壓境的雷雲,雲櫻仙子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退後一步,做出一個恭敬的鞠禮姿勢。
與此同時,雷電滾動的烏雲中,忽然呈現出一張有點嬰兒肥的胖臉蛋,眉心點著紅胎,看起來像是一個七八九歲的小男孩。
但這張看似小男孩的臉蛋卻鋪展了整個天空,那肅穆的神態,再也不會讓人覺得這是誰家的小孩。
“天……天人境強者?”
白須展展的宗門長老瞪大了眼睛,當即跳出座位,跪地就拜,
就連仙域之上,作為一宗之主的靈源道人也飄出雲宮,對著蒼穹上的巨大人臉扣手行禮。
與此相比,反而是那些擁擠在一起的普通民眾顯得淡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
李素梅隱隱覺察到了什麽,高呼一聲:“所有內院弟子,跪拜天宗尊老。”
天宗,是汨羅江五大宗門對上遊雲雷道極宗的尊稱。
從某種意義上看,雲雷道極宗就是靈源宗的天宗,如果把雲雷道極宗比作是一個王國的話,那麽靈源宗就是在這個王國裏的一個小縣城,顯得微乎其微。
白一朵還有些詫異,左右看了看,學著眾人的樣子跪拜。
這時,蒼穹之上的童子臉蛋依舊肅穆,卻有震耳欲聾的聲音回蕩於四方。
“宗道之途,雲幽侃境,無休不止、無休不盡、無休不存、無休不戰……”
渾厚而空遠的聲音跌宕四方,白一朵除了被震的耳膜發癢之外,卻是什麽都沒聽懂。
但緊接著,他就聽到了這輩子最痛心的話語。
隻見四下靜謐,隻有蒼穹之上的一張大臉,不疾不徐輕緩適中的說道:
“靈源宗,司賽爾爾,才姝芸芸,篤,白浩、柳蘭蘭、空司雲、雲櫻、雲萇、雲殆、雷霆、雷震、雷薛、**……,金丹境修士入遷天宗,以備神戰……”
前麵的話很多人都沒聽懂,但聽到後麵,特別是聽到一串宗門天驕的名字是,眾人目露驚芒。
“什麽?雲雷道極宗準備發動神戰了嗎?”
“名單上的修士都是靈源宗近千年來所有達到金丹境的強者修士,雲雷道極宗把他們都招走了,萬一敵襲怎麽辦?”
“這個你大可放心,雲雷道極宗是汨羅江流域五大宗門的共同天宗,籌備神戰,一定把另外四宗的金丹修士也招走了。即便如此,我林源宗有椌榕神樹庇護,不懼任何勢力。”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第二仙域之中,相序飛出數十個身影,
其中一人俊俏英朗,白袍展展尤為突兀,身邊緊隨一名藍裙女子,女子眉心處閃爍著青色光點。
似乎是感應到了身下的注視,男子微微側眸,對著人群中的白一朵,展顏一笑。
“一朵,保護好自己,”
白一朵有著超乎常人的神識之力,似乎是聽到了哥哥的叮囑,眼淚不爭氣的在眼眶中打轉。
“哥,你走了,我怎麽辦?”
“上遊宗門有著濃鬱的天地靈氣,是修行的聖地,此行,亦是為兄等待良久的契機。你隻管留在靈源宗,待我歸來……。”
看著青年俊逸飄然的背影,白一朵心如刀絞。
但是他又深刻的知道,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就像三年前哥哥被帶上仙域,作為廢材的他,隻能每天坐在大榕樹下抬頭仰望。
仰望的久了,似乎是在自卑中懂得,那是他永遠追趕不上的步伐,也是他不該阻撓的方向。
“哥~!”白一朵沉痛的低下頭,任由眼淚奪眶而出,卻是沒有哽咽一聲。淡淡的,說了句:“哥,你也保重!”
兄弟倆的神識交流在此中斷,隻見烏雲滾動,電閃雷鳴,在疾風的推搡下,呼呼啦啦,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