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6b.螳螂捕蟬
靈源宗內院,
武鬥場,
李素梅一臉震驚的看著八卦光幕,袖袍裏的玉手不停的顫抖,
那是因為激動。
“玉秀這孩子,果然沒讓我失望!”
“先把青銅榕花集中,等到塵埃落定後再分發給大家,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她卻辦到了!”
高台之上,白須長老撚了撚胡須,看一眼台下的李素梅,欣慰道:“本以為龍九勝沉穩幹練,沒想到啊,素梅這孩子這幾年也成長的迅速,帶出的弟子也很優秀。”
“竟能全員進入溪穀,這可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回呀!”
也有不看好的,認為正甲堂弟子投機倒把,隻能在第一關卡驚豔一次。
“那又怎麽樣?別人進入溪穀都是每人帶著五六枚榕花勳章的,可他們……滋滋滋,30個人才31枚,任是最弱的。”
高台之下,蘇文鋼麵色冷凝,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看到自己被刷掉一大半的弟子,鼻孔裏逐漸有了燥熱。
相反的,龍九勝越發得意,
從目前的形勢看,地圖中正丙堂人數最多、獲得的青銅榕花也最醒目,其中有一個人尤為突出,已經積齊了20枚青銅榕花,不用猜也知道,那人必定是內院天驕,葉霖。
“葉霖好樣的!不出意外的話,我正丙堂會第一個獲得提額賽名額。”
武場外,隔著鐵絲網眺望的群眾中,少女一臉漠然的盯著八卦光幕,鬢發在微風中浮沉。
杜澤平按了按她的肩膀,說道:“靈兒,我說過白兄一定能入圍,你看,正甲堂全員入境,其中斷然包括白一朵。”
少女矯軀微怔,悄無聲息的收穩心境,漠然笑道:“哥,我不是來看白一朵的,你不要總在我麵前說他好不好?我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煩。”
杜澤平了解這個妹妹,沒有去戳人家的小心思,苦笑搖頭:“我也不是刻意在你麵前提到他呀!白一朵乃我摯友,我關心他的賽況也在情理之中……。靈兒,你這麽敏感做什麽?”
杜靈兒一晃,小臉泛起紅潤,
回眸冷瞪,腮幫鼓了鼓:“哥,你再這樣,我可回外院了!”
……
賽場內,隨著墨長老的輕揮袖袍,正甲堂弟子在白色光幕的包裹中消失不見。
從雪源穿越到溪穀,周遭溫度陡然上升,
但很快的,白一朵感到全身一涼,耳邊傳來嘩啦啦的落水聲。
冰山融化的水匯集成河溪,沿著山澗溪穀緩緩流淌。
溪水潺潺,滋養河道兩旁的靈株。
白一朵撲騰著爬上岸,咳出肺腔的積水,埋怨道:“這什麽破傳送靈陣?怎麽直接把人往河道裏扔?”
吐槽完傳送靈陣,白一朵又不得不吐槽一下自己的水脈星圖。
“我不是擁有水係靈脈嗎?不說遇水化龍,最起碼有個屬性協同之類的感應吧?特娘的,要不是我爬的快,就直接被淹死了!”
山澗溪穀,陽光明媚,河道兩岸百花爭豔,花香四溢。
但少年的心情卻很糟糕,看一眼被墨長老強行更換的男裝,隱隱有些擔心。
“正乙堂的那幫家夥還在追殺我,被他們認出,我就慘了!”
賽場內有正乙堂弟子針鋒相對、賽場外還有林家和煉器坊的孫大奎虎視眈眈,少年麵色一苦,感到前路坎坷。
這時候,一雙大腳走到白一朵跟前,仰起頭,看到一張大餅臉。
王鐵柱笑盈盈的說道:“白師弟,還是換了男裝的你看起來更精神!”
白一朵有些懵神,左右看了看,發現正甲堂的28名弟子都幹幹淨淨整整潔潔的站在跟前,唯有他是從河道裏爬上岸的。
“一定是墨長老,故意把我扔河道裏,想淹死我!”
“這個老東西,等有機會,我一定要報仇!”
雪源裏,騎著棕熊的墨長老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仰望天際:“雪原還是太冷了呀!”
王鐵柱將所有人的青銅榕花收集起來,交於白一朵。
“白師弟,我們來的最晚,還沒有人知道我們也來了溪穀。現在正丙堂和正乙堂的弟子一定戰的不可開交,我們要不要趁機去撈點油水?”
王鐵柱有些安奈不住了,搓了搓手心問道。
不用白一朵開口,自然有理智的弟子出言分析道:“不行,局勢不夠明朗,過早的消耗戰鬥力,隻會把我們帶入絕境。別忘了,現在我們還是三堂中實力最弱的!”
白一朵認同的點了點頭,把青銅榕花放進棋盤宮殿,對王鐵柱笑道:“王師兄,有你大顯身手的時候,別著急嘛!對了,有玉秀師姐的消息嗎?”
眾人搖頭:“她應該還在溪穀,去往沼澤的傳送靈陣需要至少兩枚青銅榕花,玉秀師姐即便修為不俗,可畢竟孤身一人!”
聽到此處,白一朵摳了摳下巴,若有所思。
“也是哈,我們現在隻有31枚青銅榕花,加上玉秀師姐,我們至少還要弄到28枚榕花,才能保證所有人通過關卡。”
眾人麵麵相覷,
陸大海苦笑搖頭:“白師弟,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我們不指望再全員過境,哪怕有一半的人過境,也可與他們一戰!”
說罷,陸大海拔出劍鞘,退後一步說道:“白師弟,總是想著蒙混過關也不是辦法,我願為了武堂放棄比賽,就讓我去前方殺個痛快吧!”
此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
其實大家心裏都有數,入圍的標準是得到20枚青銅榕花,而不是投機倒把蒙混過關。
現在正乙、正丙兩堂的實力有所削減,一些落單的弟子手裏甚至攥著不少的青銅榕花,大家都是有夢想有追求的人,正是擇機出手的大好時機。
於是,相序有人大義淩然的說出放棄的話,卻暗自交換眼色,打算組隊狩獵。
見此情形,白一朵眼睛一眯,幾番阻止無果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相序走了兩撥人,剩下16個人眼巴巴的看著白一朵。
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心照不宣罷了。
王鐵柱也頗為心動,揉了揉臉問:“白師弟,要不……你把我的青銅榕花還給我,我去試試運氣?”
這時,白一朵才明白,剩下的16個人也並非如自己所想的那樣甘願留下,隻是對空手離開心有疑慮。
“好家夥,這群人是不是已經忘了是誰把他們帶進溪穀的了?”
白一朵心中腹誹,麵上卻很隨和的說道:“也罷,反正是要參加戰鬥的,那就參戰吧!”
聽到白一朵決定參戰,眾人相視一眼,頗為激動。
少年擰了擰衣袍上的水,對王鐵柱說道:
“王師兄,既然你這麽想戰鬥,由你做先鋒好了。”
王鐵柱一愣,一臉肅然的說道:“沒問題,給我六個人即可!”
“六個人?”白一朵當即搖頭,“隻有你,先鋒隻能是一個人。”
王鐵柱有些傻眼,眨巴眨巴眼睛問:“什麽意思呀?一個人戰鬥,還叫組戰嗎?”
白一朵也不多作解釋,從棋盤宮殿內抓出一把榕花勳章塞給王鐵柱,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
隻見王鐵柱越聽臉色越白,大餅臉上泛起一抹苦澀。
於是,
在溪穀下遊的蒲草叢中,兩個正丙堂弟子正在激戰一名修為不俗的正乙堂弟子,三人戰的不可開交之際,忽然,一個胸前別著十枚榕花勳章的正甲堂弟子,邁著悠閑的步伐、哼著小曲,招搖過市的路過……
“嗞……,正甲堂不是全軍覆沒了嗎?這人是誰?”
“管它是誰呢?看到他胸前的榕花勳章了嗎?讓我數一下,1…2…3…4…5……”
“我靠,這麽多?我隻差7枚就可以入圍了,他是我的,誰都別跟我搶……”
王鐵柱看似悠閑散步,鬢角的汗水一個勁的流淌。
這時候他終於明白,白一朵說過的,要用10枚青銅榕花賺取更多的青銅榕花,是什麽意思!
原來,這是要拿他當誘餌的呀!
看到惡戰的三人疾步追來,王鐵柱後背一涼,顧不得想太多,拔腿就跑。
選擇王鐵柱,就是因為白一朵發現這家夥速度不漫,是個可塑之才。
果然,在王鐵柱一番逃命似的奔跑中,三人堪堪追上,
直到小溪岸沿,才將氣喘籲籲的王鐵柱圍住。
“嗬!還想跑?快交出青銅榕花,免得皮肉受苦。”
王鐵柱左右看了看,急的手心冒汗:“你們不要過來,否則,我們正甲堂的弟子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三人相視一眼,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別跟他廢話了,直接把他打一頓,再搶了他的青銅榕花,,足足十枚青銅榕花呀!”
說罷,三人毫不客氣的按住王鐵柱,揚起拳頭就是一番胖揍。
小溪河畔傳來一陣陣淒慘哀嚎。
就在三人打的正盡興時,一聲輕咳自背後傳來。
遲疑的抬起臉,就看到以白一朵為首的十幾名正甲堂弟子,一臉壞笑的盯著他們。
白一朵故作詫異的看一眼王鐵柱,悲憤交加道:“你們……欺人太甚!”
“王鐵柱是我白一朵的摯友親朋,也是我們正甲堂弟子最親近的師兄,你們竟然把他打成了豬頭?”
“王師兄莫怕,這個仇,師弟們替你報!”
說罷,白一朵輕一揮手,十幾名正甲堂弟子拔出寶劍,將三人圍團團圍住。
在圍成的圓圈中央,王鐵柱鼻青臉腫的揚起臉,嘴唇顫抖,也不知道是被感動的,還是委屈的,兩行眼淚不爭氣的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