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觸即發
“和這種敗類不用講什麽江湖道義，大家一起上！”
當年，峨眉得道高人滅絕師太的一席話震撼了凱爾年幼的心靈。
和壞人，需要講道理嗎？
答案當然是不用的。
其實吧，哪有好人壞人，那些都是後天定義。
什麽好啊壞啊，統統是扯淡！
不管哪個世界，從來隻有強者和弱者。
強者主宰弱者。
僅此而已。
既然人家不想客氣，那凱爾也不藏著掖著。
幹就完事了。
一刀，一刀，又一刀。
雖說爆不出裝備，但那實打實的經驗卻滋養著他的身體，讓他的實力以一種極其緩慢的方式增長著。
十幾分鍾的功夫，船上就沒有一個活人了。
艾斯看的眼皮微跳，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表現出難以接受的模樣。
顯然，他的三觀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已經重塑（扭曲）完畢。
凱某人內心甚慰.……
海風蕩漾，海浪吹拂。
點點殷紅的血水順著甲板的縫隙緩緩滲入船艙。
凱爾用隨身軟布耐心的擦拭著刀刃，等完成對“霜牙”的包養，他隨手把軟布丟掉，收刀入鞘。表情和平時並無區別。
冷漠而淡然，像一塊屹立於懸崖邊的石頭。
“怪物、瘋子、屠夫、苦行者、救世主……你比較喜歡哪個稱呼？”
看著這樣的凱爾，艾斯忍不住問道。
“我就是我，僅此而已。”
凱爾毫不猶豫的開口，“這個世界恰好需要我，但我，並不愛這個世界。”
從始至終，凱爾就不是什麽正麵人物，也永遠不可能成為正麵人物。
他之所以與海賊、政府、黑手黨、海軍過不去，純粹是因為自身需求。
什麽“審判者”，什麽“惡人克星”，一切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切。”
聽到這話，艾斯忍不住撇了撇嘴。
這比都讓你裝完了，真就二十四小時高強度無差別顯示逼格唄。
就當沒看到艾斯羨慕而又鄙夷的複雜眼神，凱爾走到福克斯死不瞑目的人頭前，細細觀摩了一會兒。
把每一處細節都看遍，他突然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臉。
然後……
“嗯？”
艾斯忍不住瞪圓了眼睛。
媽呀，還能這麽玩？
在他的注視下，一臉冷酷表情的凱爾居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猥瑣、狡黠、留著山羊胡。
正是被凱爾一刀梟首的倒黴海賊！
“你……你.……你.……”
突然間受到極大的視覺衝擊，艾斯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變成福克斯模樣的凱爾笑了笑，胡子一顫一顫的，“你什麽你，還不過來幫忙。”
艾斯愣了下，不解道：“幫什麽忙？還有，你怎麽……”
“你能有控製火焰的能力，我就不能有變成別人的能力？我什麽秘密都要告訴你是吧。”
凱爾指指周圍那些屍體，“先把礙眼的東西燒了，然後再和我去炮艙檢查下火藥儲備，既然有人想算計我，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反咬他們一口了。”
聞言，艾斯心裏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你想怎樣？”
凱爾沉默了一秒，緩緩道。
“先放火，後殺人。”
……
偉大航路某海域，冰山帶。
數十座無比巨大的冰山突兀的漂浮在海麵，形成了一條隻能容納五六條船進入的狹長通道，想要繞過，就隻能花費至少一天的時間，無比麻煩。
海峽出口處，十多條海賊船沉默的沉錨駐停。
細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海賊船依舊打開了炮口，一顆顆黑黢黢的炮彈正在炮管裏待命，隻要目標出現，此等殺人利器就可以發射出毀滅的火焰，消滅一切敵人！
不出多時，雲層漸隱。
起風了.……
“這鬼天氣。”
海賊雷索嘀咕了一句，表情中有些不爽。
偉大航路什麽都好，財寶女人美酒應有盡有，就是這天候實在惱人。
上一秒還清空萬裏，下一秒就可能雷霆萬頃。
當然了，下雨下雪都是小事兒，最怕的就是遇到一些“異常天氣”，他就親自目睹了一艘海賊船被水龍卷吸到天上然後摔下來粉身碎骨。
怎一個慘字了得。
“咻~”
正想著，風竟然越來越大了。
雷索不由得有些煩躁。
這種迎麵風最不適合炮彈發射。
炮擊原本十成的威力被風向影響，最後隻能剩下九成，甚至八成。
不過嘛.……
雷索往周圍一掃，心裏安定下來。
質量不夠，數量來湊。
人多就是牛逼！
海賊頭子美滋滋的想著。
雖然沒見識過海軍的“屠魔令”，但想來也就是那回事兒。
這番定要凱爾有來無回！
“布魯布魯布魯.……布魯布魯布魯……”
就在這時，雷索手邊的電話蟲響了。
他趕緊接通，卻聽電話蟲中傳來了一陣急切的呼喊，“各位老大，凱爾上鉤了，我遭到了攻擊.……快，你們快準備好，我馬上就要通過寒冰海峽了！”
這聲音雷索並不陌生。
“狡詐之狐”福克斯，自告奮勇前去誘敵的家夥。
得知凱爾中計，雷索心中一喜。
他當即下令，“炮手準備，聽我命令開炮！”
“是，船長！”
海賊嘍囉們大聲回應道。
不光是雷索，其餘的海賊船上差不多發生了同樣的一幕。
真是想想就讓人興奮啊。
“審判者”凱爾，這個喜歡多管閑事的家夥終於要下地獄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海賊們之前從未發現一分鍾可以如此漫長。
終於，有船從寒冰海峽裏出來了！
那是艘兩桅帆船，風帆上畫著一隻奸笑的狐狸。
“預備.……”
雷索舉起手，眼神中露出一絲狠厲。
如果不是怕嚇著之後的凱爾，他連福克斯都想幹掉。
畢竟，少一個人，就多分一份兒錢呐。
“大局為重，大局為重。”
強壓下心底的貪婪，他在心裏這樣重複著。
另一艘海賊船上。
喬山放下望遠鏡，露出不屑的冷笑，“果然是福克斯，嗬嗬，這家夥之前不是很囂張麽，怎麽搞得這麽狼狽？”
現在的“福克斯”早沒了之前結盟會時的風度。
衣衫襤褸，連胡子都打卷兒了。
連手下船員也沒了七七八八，無比淒慘。
想來，應該是凱爾幹掉了吧……
想到這兒，喬山滿意的點點頭。
真好啊。
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