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讓她死
“然兒,今天吃飯了嗎?”夜帝走過去抱起西然,西然就那麽睜著眼睛透過他看著對麵的牆上,夜帝再次道:“然兒,我在跟你說話,聽見了嗎?”西然還是沒有動,夜帝的手收緊,心中的那一口氣更加憋的難受,便也不再問,直接將西然扔在床上,壓上去就做。
夜帝是故意使大了勁道,弄疼西然的,可惜西然從頭到尾就是沒有給他絲絲毫毫的反應,這一下夜帝徹底火了,一把抓起西然的頭發:“該死的,你到底想幹什麽,問你也不說話,抱你也沒有反應,就是疼了你也不知道要說嗎?”
可西然就是看也沒有看他,任由被夜帝抓著頭發,夜帝將她拉近到自己的麵前:“西然,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不跟我說話,還敢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告訴你,你隻是我的寵物,我的泄欲工具,除了這些,你什麽都不是”說完,夜帝一下子從西然身上起來,也不顧及正做到一半,就起身去穿衣服,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西然,你以為我沒了你就不行嗎,我告訴你,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說著,就轉身離去。
門啪的一下重重的關上,整一個世界都變成安靜的了,黑暗的了,然後什麽都不剩了的。
夜管家正在守夜,剛打了哈欠,那手伸到一半,就看見夜帝冰著一張臉走出來,那還有半個哈欠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憋回去了,夜管家突然就覺得更鬱悶了,她家少爺這不是純粹給自己找不舒服嗎,明知道每次都不愉快,卻還要來。想是這麽想,但夜管家還是跑上去,道:“少爺”。
夜帝黑著臉,一字一字道:“從明天開始不用去管她”。
夜管家一聽,猶豫的問道:“那——飯呢?”
“不用送,餓死她最好”說完夜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夜管家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一滯,難道她家少爺這回是真的不要西然了,這樣一想,夜管家往裏頭一看,那門依舊是緊鎖著的,沒有絲毫縫隙,也沒有任何的生氣,在這蒼涼的夜幕下,就跟正在枯萎的草木一樣,隻是再也不會在冬日過後複蘇了的。
夜管家深深的歎出一口氣來,往一處的角落去。
西然躺著,將外麵的話聽得清清楚楚,隻是就算聽得再多,她還是就這麽睜著眼睛,就是連身上的狼藉也沒有去清理的,殘留在身上破敗的裙裳,扯落淩亂的棉被,看上去真正是跟弄壞了的玩具一樣!
一個保安急匆匆的跑過來,一下子沒有看見夜帝,就這麽擦到了夜帝的衣角,不等保安跪在地上,夜帝狠狠一腳踹在那保安的身上,保安滾到了地上,趕忙跪下求饒,夜帝上去,狠狠的又踹了好幾腳,眼神陰鬱,就好像他眼前出現的是西然一樣,真正是恨不能就這樣將她活活的弄死就好了。
就一個寵物而已,居然敢跟他這樣,居然敢這樣對待他,現在有多少人要上趕著巴結他,討好他,哪一個不是要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他的寵物居然就敢把他當空氣。怒氣熊熊的燒起來,透過頭頂,真正是要將他淹沒了。
保安被踢得就是連聲音也沒有了,隻是就那麽在地上任由被提踢著,夜帝又是狠狠的一腳,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書房。
夜帝看著文件,可心卻怎麽也靜不下來,就跟有一大塊被狠狠的揪起來,很是難受的。夜帝忽然將文件扔在地上,真是該死透頂了,那個西然,那個西然算是什麽個東西,不就是他的女傭,他的寵物嗎,現在居然敢給他臉色看,真是反了,真是反了。
哼,真當沒有她他會舍不得啊,死了最好。夜帝甩下文件,去找西宮月。
西宮月正在刺繡,看見夜帝來,起身:“帝,你怎麽來了,今天不忙嗎?”夜帝應了一聲,臉上不悅的神情微微收斂,隻是就算再收斂,還是顯露出來了的。女傭連忙給夜帝倒了茶,西宮月在他身邊坐下:“帝,是遇到什麽不順了嗎?”
“沒有”夜帝拿起茶喝了一口,便又放下了,他是想來這裏讓自己不那麽煩躁的,可現在就是西宮月在他麵前,還是沒有什麽效果。
西宮月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將點心放在他的麵前,溫柔的說到:“帝,你剛坐上家主之位難免有不順的,過了就好了的”。
夜帝沒有答話,他壓根就沒有不順,就是那個大膽的寵物讓他心煩,煩的不得了。
西宮月忽然想到了西然,現在好不容易看見了夜帝,便想起來問問:“帝,小然他們走出去有些日子了,怎麽連個消息也沒有,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了嗎?”
一聽到西然的名字,夜帝的臉色就更不好了,道:“過些日子他們興許就會打電話回來了,月兒不用太擔心”一邊說著就在站起身來,西宮月有些驚詫:“這麽快就走了”。夜帝應了一聲:“還有些事情沒處理”說著就離開了。
夜管家貼著門往裏麵聽動靜,可聽了半天都沒有個聲響,夜管家皺了皺眉,該不會有個好歹吧,怎麽可能,隨即就否定了,也就是一個大半天沒有吃東西,根本餓不死的,想著要離開,但又聽了會兒,也就在石階上坐下了。
西然就著昨晚的樣子閉著眼睛,隻是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隻是就這麽閉著眼睛休息,亦或者,她隻是單純的想要閉上眼睛,反正,等到西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了。那原本勉強算有些肉的臉現在真的是沒有絲毫的樣子了,一雙眼睛完全的已經凹陷下去了,臉上是蒼白的,兩處的臉頰也貼近了骨頭,渾身上下的骨頭也已經突顯出來了的。
西然緩緩的從床上起來,動作緩慢的讓人有種錯覺,其實她已經是被定格了的,根本是沒有任何動作的。
西然想,她應該是要死了的,這一回是真的要死了,就在這一間不知道在何處的房間裏,被活活的餓死了的。
身體裏傳來劇烈的疼痛,是習慣性被餓了之後的疼痛,很熟悉也很疼,但西然的臉上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一臉的平靜,跟暮年將死的老人是極像的,隻是臉色是蒼白的。從床上下來,一步一步走到櫃子前,拿了前些日子一直放在裏麵的冷水,用布巾將自己身上已經幹涸的液體擦幹淨。
現下的天氣還是冷的,那冷水觸碰上身體更是刺冷的,但西然好像根本感覺不到一樣,隻是一個放緩動作將身體擦幹淨,才又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穿上,將她的頭發簡單的紮起來。西然往鏡子裏看了一眼,隻是這房間就跟牢房似的,不太見光,也就剩下個模糊的影子,勉強看得出裏麵的人瘦的脫了形的。
西然站起身來,將那淩亂的被子疊好放在一處,自己才又上到床上躺著,將雙手放在胸口上,然後閉上眼睛。
死,她是不怕的,不管是怎麽一個死法也是不怕了的,現在,她隻是在這裏安安靜靜的等死罷了。
隻是,死的時候還是幹淨些的好。
灰暗的光線裏,西然就跟昏死過去了一樣,安靜而幹涸,是再也擠不出半絲的人氣了。
書房裏,夜帝剛剛坐下便又站了起來,異常煩躁的在房間裏麵來回的走動,一趟兩趟,來來回回。該死的,那個該死的西然一直在他的腦海裏冒出來,一會兒對著他臉紅,一會兒是看見他的時候一雙眼睛都是發亮的,一會兒就變成在他身下羞澀的聲音。
該死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怎麽也平靜不下來,真是夠該死的。夜帝看見擺放在桌上的水果點心,就想起西然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死掉。想到這裏,那胸口就更加的難受,就跟有團火狠狠的燒著他一樣。
啪--夜帝一把將桌上的食物全部掃落,臉上的表情陰鬱,那個夜管家也不知道來給他說一聲,一切都該死。
夜管家的手中端著一碗白粥,正冒著白色的霧氣,剛剛把粥放進去,隨即又拿了出來。不行,她家少爺不讓他給西然吃東西,要活活的把她餓死,她要是偷偷的送東西進去,也是要受罰的,可是,夜管家看著緊閉的門,似乎透過這扇門能看見西然那可憐的樣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算了,她還想要活著,就不能反抗她家少爺的命令。拿了勺子,好像是泄恨似的將那粥吃進自己的嘴裏。
隻是西然那一個孩子看樣子是真的熬不過這一關了的,夜管家一邊吃一邊想起了西然第一次被夜非膜帶回來的樣子,瘦瘦弱弱,活脫脫跟個被拋棄了的野孩子一樣,眼睛睜著,沒有一點聲息,安靜的不得了的。可就是這樣一個孩子,受得苦是比誰都多的,可不管受了什麽欺負,還是被她家少爺教訓的慘了,也還是一字都不埋怨的,照樣低著頭,把事情做得好好的,要不是大少爺時不時的照顧她,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是死了多少次了的。
想到這裏,夜管家忽然吃不下去了,是啊,這個孩子也就隻有大少爺拿她當個寶,就是連她自己當年也沒少難看她,沒給過一個好眼色,可就是現在,連那個把她當寶的大少爺也走了,這個孩子就真正的成了一根草了,沒有人要的草,隨便都能欺負的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