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含著俏皮的笑
坐過山車的地方倒不是很高,但西然這個人原本就是怕高的,就是一點點的高,都是害怕的,此時此刻走在鏤空的階梯上,那腳是在微微顫抖的,西然深呼吸,帶著笑走上去。夜帝時刻看著西然,唯恐西然害怕。
烈一直跟在後麵,黑衣保鏢們也一直在後麵跟隨著,夜帝沒有下令,保鏢們也就沒有阻止那些已經徹底瘋狂了的群眾。人群看見夜帝和西然要去坐過山車,那一蜂窩的也要去坐,隻是那車子位子有限,再加上保鏢層層疊疊的站著,人們縱然狂熱,但還是非常清楚,絕對不能帶給夜帝一絲一毫的不悅。所以,出現的畫麵非常的詭異,每一個人的臉上是極度的狂熱驚喜,可動作確實非常的遵守次序,可以說,那樣子絕對比幼兒園的小孩子還要乖的,更不用說哪一個不長眼睛的敢發出一點點的噪音來了。
夜帝掃了一眼那過山車,就看見西然往那車頭走去,要在第一個位子坐下,夜帝終究是不放心的:“然兒,你怕高,還是坐中間吧”。
西然依舊是彎著腦袋,用一雙黑黑的眸子,含著俏皮的笑,看著夜帝:“帝,你是害怕了吧,一定是這樣的,是不是”。
她是害怕的,所以她微笑,她是不舍的,所以微笑,她是悲傷的,所以微笑,她是在絕望的,所以,更加微笑。
“這種東西我怎麽可能害怕”夜帝反駁道,卷起袖口,在最前麵的位子上坐下,西然微笑著看夜帝走過去,然後在夜帝的身邊坐下。
和西然一樣,夜帝對於遊樂園也是陌生的,小的時候是沒機會來,而長大了,對於這個地方,他自然是嗤之以鼻。所以對於夜帝來講,突然來玩這個孩子氣的東西,自然是說不出的怪異的。
西然伸出手,牽住夜帝的手,夜帝便反握住西然的手:“等會兒要是害怕了,就握緊我的手,知道嗎?”
西然點頭。
後麵幸運的人以狂熱激動的心情坐在夜帝和西然的身後,要是現在有人去采訪這些人的心裏,那麽,所有的人一定都是空白的,事實上,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這個極限過山車上,隻是知道,那個神一樣的統治者正在他們的前麵,而他們,居然跟這個神坐同一輛過山車。
隻是在後來,這些有幸見過夜帝的人,都會回想起這一天,在這一天,這個神一樣的男人是那麽的溫柔,似乎是對著一個很安靜的女子,非常的溫柔,小心嗬護,好像是心頭上最真愛的寶貝。
因為在後來的日子裏,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看見過這個神一樣的男人,露出溫柔,就算是一絲一毫也沒有的,有的是修羅一般的冷酷無情。
有時候,他們也會想,那個安靜的女子怎麽不讓這個神一樣的男人再笑一笑,再溫柔些呢,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個時候,西然已經絕望的心死,對於夜帝,恨不能永生永世都不要再相見,恨不能喝他的血,咀嚼他的肉,哪還想讓夜帝溫柔,剩下的是無休止的恨意。
恨到,上窮碧落下黃泉,要的不過是夜帝的死。
隻是再後來後來,就是連那恨也沒有了。有人說,恨一個人,是因為愛,所以,當後來,夜帝做盡一切,隻為了西然能恨他,可也是不能了的。
哀莫大於心死,殘忍不過素昧不相識。
隻是,現在的西然不知道,夜帝也不知道,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所以,隻能一步一步,就這樣走進最絕望的深淵,最後,每一個人都鮮血淋淋。
過山車緩緩的啟動,沿著架空的軌道往高處走,隨著車子越來越高,西然的臉色也越來越白,夜帝自然是看見了,道:“然兒,我們不坐了好不好”,隻要夜帝做一個手勢,整輛過山車就會被停下來,根本不是什麽難題。
臉色是蒼白的,西然卻笑道:“我要坐”。
夜帝沒有辦法,隻能將西然的手抓的更加的緊,來緩解西然對高空的恐懼。過山車慢慢的來到最高點,然後停下。極端的高度,整個過山車就微微傾斜,讓人完全沒有任何屏障的麵對下麵九十度垂直的軌道。這是一個異常恐怖的畫麵,就算是男人都會害怕,更加不用說是西然這麽個什麽都害怕的人,她的臉色已經慘白慘白,沒有任何的血色,夜帝看見了,滿眼的心疼:“然兒,你……”
西然回過頭,太陽光正好落在西然的臉上,那微笑一下子被模糊放大,夜帝看著,一時之間忘了要說的話。
忽然,過山車整個快速的往下衝,西然死死的握住夜帝的手,那樣的速度猛烈的好像要帶走一切。
“我愛你,帝”忽然,西然大喊道,可這樣大的聲音在呼嘯中變得渺小,如同不存在一般。
“我愛你,帝,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我想要和你一輩子在一起,我想要當你一輩子的妻子”。
夜帝隱約聽見西然再說話,可是聽不清,便問:“然兒,你在說什麽?”
“帝,我想要這一輩子都這樣跟你在一起,白頭到老,牽著你的手不放開,一輩子”那些被深埋在最深處的,最原始的,最強烈的想法,隻有在這個時候,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可以說,可以肆無忌憚的說給這個人聽。
是啊,她是愛這個人的,深深的愛著,愛的根本沒有任何的退路。所以,她是想要跟這個人在一起,想要這個人這樣一直一直的牽著自己的手,對自己溫柔,將她捧在心尖。
所以,當那些最深的想法被喊出來的那一刻,那些努力再努力的自我欺騙,那些不斷不斷的壓抑,在這一刻都化為泡沫,變得可笑不堪。
她那麽那麽的愛一個人,在擁有過了這個人的溫柔,她怎麽可能還能如此心甘情願的放開,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怎麽還能,怎麽敢說,隻要一切回到原點就好,她還是能一如既往的任由這個人厭惡自己,還能一如既往的看著這個人寵愛別的女人。
怎麽能。
不能的啊,她就是放開這個人的手,都是不能的,可那些更加殘忍的事情,往後要她如何一件一件的承受,她還能如何承受。
眼淚瘋狂的掉落下來,卻被風全部帶走了,直到風漸漸的小下來,過山車回到原點,而所有的一切也都如常。
“然兒,你剛剛說什麽?”車子停下,夜帝問西然。
西然微笑:“我說,這個真好玩,帝,以後你再帶我來玩好嗎?”
夜帝摸摸西然依舊蒼白的臉頰,很心疼:“然兒要是想玩,以後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陪然兒來玩的”。
“嗯”西然微笑著重重點頭。
以後,是一個美好的假設,裏麵沒有傷害,沒有痛苦,有的不過是一個寵她的夜帝。以後啊,她還想要什麽?
下了過山車,西然和夜帝又玩了些東西,然後來到了摩天輪麵前。西然仰著頭看,麵前這個巨大的圓形建築,眸子裏彌漫出溫柔,這樣的東西果然是很溫柔的東西,怪不得,會有人說,在上麵和自己心愛的人接吻,那麽,會在一起一輩子。
“帝,我們去坐這個吧”西然道,西然點頭,相比那些將西然嚇得臉色蒼白的遊戲,夜帝完全讚同讓西然玩這個。
夜帝拉著西然的手,走進裏麵,關上門,那摩天輪就開始慢慢的轉動,車廂緩緩的上升,下麵的風景一下子就變得渺小起來。
西然抬起頭,看向夜帝的臉,夜帝問:“然兒,怎麽了?”
西然的身體前傾到夜帝的麵前:“帝,我能……吻你嗎?”換作平日裏,西然就算撐破了膽子也斷然說不出這麽露骨的話來,還是一個女人主動索吻,對於西然來說,絕對是天方夜譚,隻是現在,她的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夜帝這一個存在。
而這個存在,將在十幾個小時之後也被殘忍的剝奪。
夜帝一愣,完全沒有想到西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向高傲冷漠的人有些不自然:“然兒,想吻,就吻吧”說完,竟罕見的紅了臉。
西然往前傾,一下子吻上了夜帝的唇,車廂到了最頂端,停住,西然並不會接吻的技巧,隻是閉上眼睛,貼著夜帝的唇,隻是臉上帶著微笑,是那麽的美好。
夜帝的眸子漸漸的變黑,他將西然一把抱進懷裏,一手禁錮著西然的腰,一手托起西然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與西然不同,夜帝的吻是深入的,熱切的,帶著熱的溫度。西然沒有拒絕,努力的迎合著,她的雙手環上夜帝的脖子,嘴角的笑越來越柔。
如果沒有以後,那麽現在,她能不能現在假裝天荒地老,地久天長。
如果可以,她希望現在白頭。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皎潔的月亮已經掛在夜空。
床上,西然努力的取悅著夜帝,用盡一切她所能想到的,夜帝緊緊的抱著熱情的西然,一邊吻著西然,一邊強烈的擁有著西然。
西然微笑,她的兩頰因為情欲而彌漫著紅霞,她看著夜帝的目光深情而寵溺,她想要和這個人做的太多太多,她還想和這個人一起看電影,想要和這個人一起逛街,想要和這個人手牽著手在公園散步,那些戀人們一起做的事情,她都想一樣一樣的跟這個人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