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驛站(2)
“怎麽不能?”代林的笑容愈發燦爛。“你剛剛沒聽到嗎?遊戲已經結束,我們現在不是隊友了,他是死是活又與我何幹?”
“你!”宋媛一時語塞,又不知道怎麽反駁他。嚴格意義上說他們現在已經脫離危險,確實不需要再顧慮其他人,但就這麽把杜開義放在這裏,她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她求助的看向陶酥。
陶酥接收到宋媛的求救信號,沒理會代林直奔根本問題——解決杜開義:“先讓他睡一覺,明天醒來看看情況吧。”她抬手,魔杖輕輕一點,杜開義就暈了過去。
見對方忽視了自己,代林也沒再自討沒趣,嘴角仍舊噙著笑容默默退到一邊。
“可是,”宋媛猶豫著,“總不能就這麽讓他就睡在這裏吧。”
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件十分空曠的六角形大廳,空曠到除了他們,你隻能看到牆、地麵、天花板,一件多餘的東西都沒有,甚至連門、窗都沒有見到,目之所及隻有一片蒼白。
“我們自己該怎麽辦都還不清楚呢,”苗文欣繡眉輕擰,宋媛的聖母已經令她有些厭煩,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先四處看看找線索。至於杜老板,等我們弄清楚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再考慮他也來得及。”
“沒錯,”餘思點點頭,“如果我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何來照顧他人之說。”
這番話算是打了個圓場,即便是宋媛也沒找出可以反駁的地方,點點頭表示同意。其餘眾人顯然也都如此認為,如賀書顧、代林、洪毅剛等人都已各自活動起來,開始在大廳各處尋找線索。
宋媛、胡改改雖然同意餘思的話,但是對於到底該做什麽仍舊一頭霧水,站在原地愣神。
餘思隻得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繼續分析:“剛剛你們應該也聽到了,據那個聲音所提供的信息,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名為‘驛站’的空間,而在這個空間裏,我們需要尋找一個名為‘遊戲中心’的地方,找到那裏應該能解決我們的大部分問題。”
“所以我們現在就是要找這個所謂的‘遊戲空間’?”胡改改左右看看,“可是這裏連扇門都沒有?”
那你到找啊!餘思內心瘋狂吐槽,但教養不允許他這麽做,隻得壓住性子回答:“我們找找線索。”
“這裏。”賀書顧清冷獨特的嗓音突然響起。
所有人循聲望去,隻見他蹲在房間一角,正低頭望向地麵。
眾人聚集過去。
這大廳的地麵也是一片不吉利的白,但與牆壁不同的是,地麵有些繁複的花紋裝飾。賀書顧麵前的地麵也是如此,眾人仔細看了半晌也沒看出有什麽特別的。
“這裏,從我這角度看。”看出了眾人的疑惑,他伸出手指點了點地麵某處,然後自己起身讓出位置。
第一個接替他位置的是代林,他順著賀書顧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了異樣。白色地麵上原本銀灰色花紋中,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個白色的字跡——“遊戲中心”。
這幾個字,因為同樣也是白色,隱藏在一片蒼白中隻有在特定角度才能勉強辨認出來。也不知賀書顧如何才發現這如此不明顯的字跡。
代林以後,所有人都好奇的在那裏蹲了一會,都認出了“遊戲中心”的字樣。
“所以,這裏是遊戲中心?”問出這個問題的胡改改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不知道。”餘思搖了搖頭,“不過即便這裏不是遊戲中心,也一定和遊戲中心有關。再找找吧。”
廢話說完,餘思將眼鏡扶正,蹲在地麵開始在附近繼續尋找線索,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唯有宋媛,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麽,抬頭環顧四周,終於發現陶酥的身影,立馬屁顛屁顛奔了過去。
陶酥懷中仍舊抱著戚風,正站在他們不久前清醒過來的位置附近,眼神朝著地麵正出神,不知道在看著什麽。
“在看什麽酥酥?”宋媛順著陶酥的眼神望過去,隻看到一片普通的花紋。
怕是和剛剛一樣的角度問題,她還努力往陶酥的方向湊了湊,找尋和陶酥一樣的位置,上下左右無論怎麽看仍舊一無所獲。
戚風睜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她的模樣,在她腦袋湊近時還伸出手來夠了一下,可惜它的小短手並沒有給他創造這個機會,最後無功而返。它盯著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失落半晌。
可能真的隻是在發呆,宋媛心中做下最終判斷。
“酥酥?”宋媛拽著陶酥的衣袖,想將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無果。
她又看向戚風:“幫我叫叫她。”
戚風似懂非懂的將自己的爪子使勁往上伸了伸,似乎是想夠到陶酥的臉頰,但還是失敗了,倒是成功將宋媛萌的鼻子差點出血。
陶酥依舊毫無反應。
宋媛想了想從自己懷裏掏出一直舍不得吃的僅剩的唯一一塊芝麻酥,放到了陶酥的鼻子下方晃了晃。
這下,陶酥竟然真的動了,她抬起頭來看向宋媛,一隻手指向不遠處的地麵:“這陣法,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宋媛一怔,什麽陣法?她怎麽沒看到什麽陣法?
“你是說,這些花紋其實是一種陣法?類似你的那些防禦陣?”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的賀書顧,開口問道。
陶酥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我見過的陣法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全部回憶起來。這個陣法,我隻記得大概是類似……”她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於是揮舞魔杖在空中畫出一道口子。
戚風一看熟悉的裂縫出現,自己十分主動的越了進去,裂縫在它的身後自動合上。
“大概跟這個類似吧。”陶酥解釋。
“空間魔法?傳送能力?”餘思猜測。
發現動靜的眾人此時都已經湊了過來。
陶酥皺眉想了一下,其實她也分不清這些具體都屬於什麽能力,隻是活得太久閑得無聊,有人讓她學她便學了。有用的她便用了,沒用的埋藏在記憶最深處,可能一輩子再也不會被挖出來。
“大概是吧。”她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