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咫尺之間
很快的,當一眾人以王坤為軸心,分為三層,橫亙在城頭之上。
那些滿身是血的張栩的人馬一個個雖然依舊勇猛無比,但不再占據任何便宜。
城頭之下,張栩此時正帶著兩個人站在一處高地上。
眼前的這等場麵收入他的瞳孔之中。
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但是內心早已是波瀾洶湧,排山倒海。
“來了,牽馬來!”
“是!”
一匹跟隨著張栩的棗紅馬從後麵牽引了進來。
“駕!”
張栩一隻手按在棗紅馬一側的馬鞍上。
噌!
一聲呼嘯聲騰起。
張栩已經脫離了兩個侍從的侍衛範圍,徑直出現在了馬背上。
刺啦!
一道陰寒無比的冷光閃爍。
張栩已經跨上此馬,直奔城牆而去。
棗紅馬速度飛快,風馳電掣。
張栩並非是打算騎著此馬去什麽地方。
眼下,張栩要借助馬背上城。
這等念頭,簡直有如天方夜譚。
然則張栩此時,眸子深處,卻不斷閃爍出點點無比堅定的光澤來。
張栩並非是奇談怪論。
此時,張栩深吸一口氣。
整個人借力騰空。
棗紅色的駿馬赫然自張栩的身體之下,有如一陣風一般,一溜煙而過。
然則張栩並沒有就此停下。
此時,他從背上抽離一柄雪亮無比的長刀。
哐當!
長刀的刀頭不偏不倚,落在其中兩塊城磚的縫隙之間。
登!
張栩整個人借力騰起。
呼哧!
整個人猶如一瞬間找到了一處支點。
下一刻,張栩已經騰躍而上。
啪嗒!
一隻手死死的攀在一塊鐵青色的大石頭之上。
下一刻,張栩整個人則快速的自城磚的一側徑直翻越到了另外一側。
城頭上,幾個零星的王坤的人見此,立刻叫喊起來。
這幫人雖然並未有和張栩交手過。
但是這幫人可都認識張栩。
一個個頓時如臨大敵。
而張栩的手下,此時仿佛在艱難萬分之中看到了點點的希望。
這幫人本來不知道究竟如何是好。
現在好了,這幫人一刹那全然有如洪水一般衝殺過去。
張栩此時正提刀打著先鋒。
此人要麽不出手,身為一介統帥,此人一旦出手,定然出手驚人。
擋在最外麵的那層人根本就不是張栩的對手。
刺啦!
血水頃刻間向四周飛濺。
幾個人立刻倒地。
站在後麵的一眾人此時一個個見此,不覺顫抖起來。
“這樣下去,怕是小命不保啊!”
這幫人頃刻間一個個向後退去。
片刻的功夫,這幫人已經無限貼近了王坤的所在。
張栩越過一眾人的肩頭,注意到人群之中的那人,他心頭的殺伐感瞬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化。
張栩萬沒想到,昔日能夠和自己分庭抗禮的對手,到現如今,居然有如廢物一般,徹底癱倒在了一張簡陋無比的板子上。
這等場麵,讓他的內心深處,無數的激動有如洪流一般翻騰。
張栩手裏的長刀早已顫抖起來。
張栩提刀,正要穿過人牆。
突然,一個身影徑直擋住了他的去路。
眼前的光線陡然間暗沉了下來。
張栩不覺眉心一沉,一絲皺紋有如水麵之上騰起的點點漣漪。
張栩赫然抬起頭,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猛然一愣。
“什麽人?”
站在張栩麵前的,正是一個還算是魁梧的漢子。
此人而今一隻手握著一麵厚實的盾牌,另外一隻手則持刀,鋒芒畢露的刀口正對著不遠處的張栩。
“小子,讓開,不然我怕你斷了腰!”
張栩冷氣哼哼的獰笑著。
聲音之中,充滿了難以遏製的陰森可怖。
王符自然不能讓開,不光現在不能讓,就算是明知道自己不是張栩的對手,他也絲毫不能讓步。
一旦自己退了,那麽一眾王坤的手下心理的最後防線也算是破了。
王符此時心底裏焦頭爛額:“這個揚程究竟什麽時候能夠回來?”
默默念叨許久,仍是不見揚程的蹤跡,王符隻得一雙眼狠狠的看向正前方。
張栩一開始注意到王符,倒是赫然一愣。
上一次吃過了揚程那小子的虧。
此人而今顯得相當的謹慎。
不過半晌仍是不見麵前這人有任何激進的舉動,此人心底裏的膽怯和顧慮一刹那煙消雲散。
“死去吧!”
張栩而今手上停滯的長刀頃刻間有如電光火石,再度騰躍起來
見此,王符不覺死死咬住唇齒。
與此同時,握住盾牌後麵把手的手死死握住。
手心之內,不知不覺間,已然是汗津津的一片。
王符不等從自己心底裏的緊張之中掙脫。
呼哧!
一聲刺耳無比的聲響驟然騰躍。
緊接著,哐當!
一聲金屬接觸時候發出的銳利聲音有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接住了麽?”
王符聽此,倒是長出一口氣。
正要稍稍感慨一句,可就在這一刻,一股極為強大的能量自盾牌的另外一側傳來。
這能量有如狂風暴雨,不過比狂風暴雨更甚。
沒有任何聲音,但是王符能夠清晰無比的感知到自己麵前的盾牌正被一股強力驅動。
王符的雙腳本來有如兩根柱子一般,牢牢的定在地麵上。
可是此時,有如被強烈的地震給震動過。
根基喪失,開始順著並不光潔的地麵開始後撤。
王符見此,頓時使出渾身的力氣來。
可這些,在對麵的這股力道的麵前,顯得如此的蒼白,如此的微不足道。
哐當!
終於,王符身子後仰,手裏的頓時驟然落地。
而他的右掌的虎口,被把手撕開,一股股鮮血不住流淌。
王符想要起身,可很快的,一道寒光從他的眼前閃過。
王符本能閉眼,再度小心翼翼的睜開。
王符已經明白,那道寒光究竟從什麽地方來,又意味著什麽。
寒光來自張栩手裏的長刀。
此時,長刀鋒利無比的刀口,正不偏不倚,對準王符的喉頭。
“怎麽樣?我說過,要是不讓,我擔心斷了你的腰!”
“你!”
王符不住的喘氣。
可是在張栩的麵前,這些平素裏用來威嗬一般人的做法根本頂不上半點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