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鏗鏘之念
沈冰紋絲不動,整個人有如一塊石頭。
王符實在拗不過。
更不想耽誤時間,王符站在原地片刻,立刻衝了上去。
“有什麽可看的?”
中軍營帳之中能有什麽,最多也就是個模樣出眾的兵勇。
王符對於這些壓根提不起半點興趣,更別說看了。
王符第三次催促。
可是沈冰顯然下定了決定。
沈冰不惜一把將王符的腦袋扳正。
這一次,王符就算是不樂意看,也得看。
也就在這一刻王符算是看清楚了。
就在那被黃光撲滿的營帳空地的所在。
正有兩個極為不和諧的點。
這分明是兩個人,有人,再正常不過。
可是這兩個人卻相當的古怪,兩個一動不動,有如死掉了一般。
王符心下猛然一沉,他更是瞪大雙眸。
當他的目光撥開四周黑沉沉的夜色,直落在那兩個黑點之上的一瞬間。
“什麽?”
王符的腦子有如被一擊焦雷生生命中。
王符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隱隱的,他能夠感知到這兩個人身上的熟悉感。
熟悉感如此的強烈,瞬間,一股惡寒自王符的腳底板騰起,進而直奔後腦而去。
“這,這該不會是揚公子吧!”
“沒錯,就是的!”
“你看清楚了,這可不能瞎說的!”王符此時心髒在一股極為詭譎的力量的頂托之下,以極快的速度騰躍而起。
“嗯嗯!”沈冰並沒有胡說,她雖然沒有什麽厲害之處,但是一雙眼還是相當雪亮的。
“不行,我要去救揚公子!”
王符聽此,他整個人一刹那徹底亂掉了。
這等時候,如果沒有了揚程,別說是繼續在赤炎城之中尋找機會,幹掉張栩,拿回張栩的人頭了。
說不定連從赤炎城逃出去的機會都將不複存在。
王符一隻手支撐在窗台上,整個人正要借力從窗台上一躍而下。
可此時,沈冰一把將他死死拽住。
“不能去,隻要一去,我們幾個全都得死!”
沈冰一介姑娘家倒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聰穎。
“那你說怎麽辦?”王符的腦子此時赫然有些不夠用了。
“去找王坤,王將軍!”
沈冰一番猶豫,最終從自己的嗓子裏吐出這句話來。
“嗯!”王符雖然不大樂意,但是現如今,隻能如此了。
冷家內,此時一隻信鴿再度落在了院子裏。
很快的,冷風被一聲送信人的嘈雜聲從睡夢之中吵醒。
“怎麽了?”
送信人不敢說話,隻是將被那隻信鴿帶來的信遞給冷風。
冷風小心翼翼展開那東西,突然,噗嗤!
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好,真是太好了!”
啪啪!
冷風接連拍動自己的手掌。
“看來這小子和毛丫頭是徹底栽了跟頭了!”
“何出此言呐!”
守在冷風一旁的心腹連日來,倒是頭一遭見冷風如此,不免問道。
“這兩個小兔崽子,自以為能夠和張栩作對,還妄圖拿回來張栩的腦袋,可是萬萬沒想到,兩個人居然被逮住了,而且,不日就要被拉去祭旗了!”
“冷公子,這樣甚好,本來我們還指望著這小子拿張栩的人頭回來,看來這一次,送到冷家的,怕是這兩個人的頭骨了!”
冷風哈哈大笑:“想不到這麽快!”
冷風本以為多少至少得讓自己暗藏在赤炎城附近,偽裝成馮慶的人馬派上用處,看來這一次,是自己太高估了對手了。
中軍營帳內的兩根柱子下。
揚程被死死的捆住,直到現在,他才恢複了體能。
“呼哧!”
揚程長出一口氣,他本來昏沉的腦袋總算是恢複了正常。
“張栩這家夥還真的是厲害!”
揚程雖然知道現如今,不是感慨對手厲害的時候,可是他還是情不自禁想要如此。
此人,冷風雖不知道究竟使出的是一套什麽掌法,但是此掌法要比自己的寒冰摧心訣的威能更勝一籌。
冷夢然聽見揚程終於說話了,心口的心頭一刹那也落下了一截。
可是很快的,聽見揚程開口閉口就是這些,一刹那,她未免有些恨鐵不成鋼。
“程哥哥,都什麽時候了,咱們現在得想想究竟怎麽逃了!”
揚程被冷夢然這話從淩亂的思緒之中喚回到現實之內。
揚程也想逃遁,可是現如今,似乎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揚程低頭,他的雙手和雙腳全都被鐵鐐銬死死的困住,而且鐵鏈經過柱子又赫然繞了好幾圈。
這些柱子雖然堅實。
可是打斷這些柱子,揚程有相當的信心。
關鍵在於,就算是柱子斷裂了,揚程估計也沒法從有張栩坐鎮的中軍營帳之內活著走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揚程絞盡腦汁,但是他的確想不出什麽高妙的法子了。
“看來現在隻能等人送東西了!”
“送東西?”冷夢然頓時逆著揚程的目光看過去。
她越發的不解了,整個人有如一刹那被放置在了一片一眼看不透的迷霧之中。
“沒錯!”
揚程很是清楚,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和掌控的武技,根本難以支持。
既如此,他隻能依賴係統。
而想要將係統激活,就得弄點有價值的東西!
“可是有誰會送!”
冷夢然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但還是如是問道。
“如果明天天亮了,還是沒人送,就隻能!”
揚程斜眼看了看一旁被張栩手下的人取走,斜在地上的月影劍。
一個晚上,有如白駒過隙。
黎明的晨光還未降臨大地。
但是張栩的興致卻提前到來了。
“來人,給我點火!”
張栩話音剛落,很快的,柱子的四周,兩個人的腳底下,已經被人密密麻麻堆疊起來了一些枯草和容易燃燒的樹枝。
繞了一圈。
呼哧!
一聲火苗竄動的聲音騰起,緊接著一股股逐漸強烈的熱浪撲麵而來。
“看來,隻能這樣了!”
揚程的腦子裏赫然騰起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是他昨天晚上想的,經過了一整個晚上醞釀,如今再拾起,越發的堅定鏗鏘。
也就在這一刻,揚程活動起被綁住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