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外婆上門
她覺得王玉勤幹這事兒吧，是真不把孫女當回事，大丫才多大啊，也不過十四五歲。
要不是曹芬不讓，那大丫這會兒的處境還真挺可憐的。
田小芳和田仙蓉聊了好一會兒才走，田仙蓉看著她提著煤油燈走遠了，才歎了口氣，對丁靈說道：“這趙大娘，真是個好人啊。”
“是好人，以後咱可以考慮考慮幫她賣豆腐啊！”丁靈覺得，最難得的是雪中送炭的人。
“這倒是可以考慮，不過得等咱過了這糧災再說！”田仙蓉點頭，看到丁大磊從房裏出來，立刻起身，說道：“閨女，這豆腐渣我給你做一半吃吧！我瞧你晚上也沒吃多少。”
“不了，都給我存起來吧，我瞅著咱們榨了豆油後也幾乎都沒有用。明天做山胡椒醬，剩一點油，我想拿來炸豆渣丸子或者豆渣餅子。”丁靈度過一段吃不飽的艱難時期後，現在最想吃的除了麵包，就是油炸的食物。
“好，咱明天吃。”田仙蓉說著，讓丁靈又拿出三個椰子來。
蕨根粉做出來之前，總是吃不飽，有時候他們都會餓得睡不著。有時候好不容易睡著了吧，肚子還會咕咕叫起來。
所以他們現在每天晚上都會額外吃一個椰子，不止喝掉椰汁，還會吃掉一半的椰肉。剩下的才拿來做成椰油和椰蓉儲存起來。
早上起來，丁大磊吃了個紅薯就上工去了。田仙蓉和丁靈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這才起身煮了一碗清清淡淡的蕨根湯喝了。
根據丁靈的論點，起得越早，餓得越痛苦。起得越晚，越容易少吃一點。
丁靈很興奮，除了做山胡椒醬，她還想把蕨菜辣椒醬給做了。
先將辣椒和大蒜切成碎末，將一串串的山胡椒單個地摘下來。
摘下來後，清洗幹淨，把水分濾出去。用搗蒜的工具搗碎，和蒜末與辣椒碎一起放置一邊的鐵盆裏，再放點鹽，略微攪拌一下，使鹽能均勻分布。
沒有鐵鍋，隻得用瓦罐把油燒熱至沸騰，丁靈用布包住瓦罐的把手，將沸騰的油往鐵盆裏麵一倒。
油立刻就滋滋地響了起來，香味也立刻揮散出來，丁靈忍著咳嗽，把臉轉到一邊，這才咳嗽了幾下。
就這還得用筷子將它們攪拌均勻，使熱油充分地讓所有的蒜末山胡椒等接觸。
“艾瑪！弄什麽啊，這麽香！”忽然，一個有點陌生的聲音傳來，驚地丁靈差點沒把筷子拿穩。
還好瓦罐倒了油之後就放在一邊了，不然拿不住砸了腳，痛不痛在其次，燙到了才是大事。
丁靈轉過頭來，看到一個長得和她之前記憶中外婆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的老太太挎著一個包袱站在不遠處。
“外婆？”原主的記憶裏，這人好像就是外婆，長一樣啊！
丁靈感覺很親切，立刻站起來叫道。
“誒！”吳秀翠忙慈愛地笑著點頭。
田仙蓉立刻從屋裏出來，先是愣了一下，也喊了聲：“媽！”
母女倆都有點不適應，丁靈印象中的外婆，在她小學的時候就去世了，再看到吳秀翠，還有點恍若隔世般的感覺。
“你又瘦了。”吳秀翠有些感慨。
田仙蓉連忙讓吳秀翠進去坐，吳秀翠看了看外麵和裏麵的環境，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我最近才知道你們分家了，你這孩子，怎麽不跟媽說？”
“嗨，雖然分家了，可我們一家人不照樣在一塊兒過日子嗎？也不是什麽大事。”田仙蓉撒了謊，她可不知道怎麽麵對原主這些親人，而且她一直都是個獨立的人，沒到難得過不下去的時候，絕對不會向別人伸手。
“那個老虔婆就分了你們二十斤紅薯，還把你們一家趕到了這裏來住，這還不算大事嗎？”吳秀翠有點激動，也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們這日子，將來要咋過啊！”說著，吳秀翠還哭了起來。
“媽，你別擔心。我們的日子過得還行，你也應該聽說了我們分家的那些事。這要是不分家，我閨女可能就活不下去了。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啊……”田仙蓉說著，又歎了口氣。
“可不是，早知道這個王玉勤不是個好東西，當初我就不會把你嫁到他們家去！大磊呢？”吳秀翠又四處看了看。
“他啊，上工去了。”
“聽說你們家就分二十斤紅薯，這段時間你們都是怎麽過的？還搞這個，這麽香……”說著，吳秀翠又嗅了嗅。
“這個，是我們在山上發現了一棵木薑子樹，這不也叫山胡椒嗎？那叫一個香哦，我閨女當時就摘了好多下來，這油我們都舍不得拿來做菜，幹脆就弄到醬裏，做菜的時候稍稍放點。媽，我給你帶一罐吧！”
田仙蓉本來打算做多一點，裝在小壇子裏，到時候去黑市賣的。
丁靈看他們說話，又去做蕨菜辣椒醬了，幾乎是同樣的辦法，隻是晾幹的蕨菜需要焯一下水，這樣能去一去它天然帶的苦味。
“怎麽還做呢？我覺著你們做得挺多的了。”
“她搗鼓蕨菜醬呢！到時候如果好吃，也給您裝點兒。”田仙蓉立刻大方地說道。
聞言吳秀翠一下子紅了眼，說道：“你們家還這麽困難，這糧災也好些天了，你們都吃的什麽啊？”
“也沒什麽，就是在田裏撿了些小龍蝦，還打了兩條蛇，山上有野菜這些也不用說了。您看那邊簸箕上麵晾著的，是我們做的蕨根粉絲。別看它看著不算多，但是頂飽。”田仙蓉對她，也沒有保留。
聞言吳秀翠一臉驚奇，問：“怎麽做的？蕨根還能做出這樣的粉絲來？我跟你二姐家存糧也不多，我們正擔心你們呢！”
說著，吳秀翠從兜裏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一看，裏麵有兩塊六毛四。
“媽，你這是……”
“你忘了，這是你嫁人前去城裏掙的錢。後來你弟結婚是用了一點，後來慢慢地我就攢錢給你補上了，都給你，能買點糧食就買點吧。”吳秀翠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