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不是壞人,是危險的人
為了打消娜娜的想法,簡之誠對她說了實話。
“什麽?是誰?”娜娜吃驚又失望地盯著簡之誠。
她的眼裏已經迸出嫉妒的火花。
“這個娜娜小姐不必知道。”簡之誠不想告訴她蘇在錦的名字。
有時候想起蘇在錦,簡之誠對娜娜也有一絲埋怨,當年如果不是她,自己不會對蘇在錦和陸聞的特別關注,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開車去什麽星月山莊。
打胎的話本來就讓蘇在錦很受傷,聽了些無益的傳聞,還不斷冷淡著她,誤會著她,以至於讓她狠下心遠走他鄉。
此時程安的車子開過來。
簡之誠神情漠然地朝娜娜小姐點點頭,上車走了。
娜娜小姐站在酒店的門口發呆。
簡之誠的話仿佛是一記悶棍,將她打蒙。
她開始在腦海裏搜索著那些在簡之誠身邊,引起她懷疑的女人。
小王,那個俊俏的小秘書?每次她去簡氏找簡之誠,她愛答不理地揚著她好看的尖下巴,斜睨著眼睛看著她,似乎滿腹不滿。
似乎不可能,上次自己去簡氏,不知道她出了什麽差錯,已經被調離了總裁秘書室。
是不是那個什麽王氏絲綢的名媛?好似也不是,坊間傳聞,妹有情,郎無意。
那是誰?這兩三年中,簡之誠唯獨和自己傳出的緋聞最多。
娜娜小姐在酒店的大廳裏來回踱著步,絞盡腦汁也沒有再在腦海裏搜羅出誰。
她的電話鈴聲響起,是自己的那些小姐妹催她趕快回去。
娜娜垂頭喪氣地返回頂樓的旋轉餐廳。
簡之誠一走,她已經沒有玩下去的興致。
簡之誠回到家的時候,蘇在錦和豪特早就回到了二樓。
他悄悄地上樓,豎著耳朵站在豪特臥室門口。
蘇在錦正在豪特的房間裏給他講故事。
她聲音柔和平順,簡之誠站在門口聽著,一時有些發呆。
不一會兒,蘇在錦講故事的聲音停了下來,估計豪特已經睡著。
蘇在錦的腳步聲朝門口走過來,簡之誠緊張的趕緊轉身,快步離開。
他躡手躡腳地走下樓梯。
蘇在錦走出豪特的房間,似乎聽到了什麽動靜。
她狐疑地走向樓梯,朝樓梯口往下觀看。
她看到簡之誠的背影閃過,走向了臥房。
蘇在錦感到這個男人越來越讓她奇怪。
在美國的時候,她也住過合租房,合租房裏的人,基本上互相之間不問彼此的出處,大家過著相安無事的生活。
可是自從來她和豪特來到這個別墅開始,簡之誠對他們母子的過分熱心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即便國情不一樣,即便是中國人的熱情,可是簡之誠熱情的未免太過火。
今天她粗略清點了一下豪特房間裏的玩具和衣服,上網搜尋了一下價格。
這些昂貴的品牌,竟然高達一萬多人民幣!
僅僅是一個星期,簡之誠為一個不滿三歲的小孩子竟然花費如此巨大!
這還不算他給他們收拾的家當,安裝的床鋪支出。
蘇在錦心裏有了強烈的防範心理。
她覺得簡之誠的動機很可疑,或者是他的心理出了問題。
他喜歡豪特的舉動太過異常,這讓她想起在美國時候聽到的一種“戀童癖”的病症。
蘇在錦的脊背不禁冒了一串冷汗。
特別是剛才,她看到簡之誠匆匆從樓上下去,似乎他剛才就一直站在豪特的門口。
自己竟然讓簡之誠,帶著豪特單獨待了兩天!蘇在錦想起來感到後怕。
第二天早上,早餐桌上,簡之誠沒有看到他們母子二人。
他原本想在飯桌上問一下豪特第一天上學的情況,但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看見二人下樓。
簡之誠走上二樓去叫他們。
可是蘇在錦和豪特的房間裏都沒有人。
“王媽,蘇小姐呢,帶著豪特去了哪裏?”簡之誠衝下樓,問在廚房裏的王媽。
王媽感到奇怪。
她從起床起就沒有見到二人下樓,她以為她們母子二人還在睡覺。
簡之誠的心裏咯噔一下,他又有了當年蘇在錦突然消失後的恐慌。
他哆嗦著手,撥通了蘇博良的電話。
“他們回家了!事情比你我想象的麻煩,我們今天需要見一麵。”蘇博良說。
簡之誠從蘇博良的話裏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剛剛放下的心又一下提了起來,他不知道他們母子發生了什麽事情,以至於逃也似地離開了別墅。
兩人約了中午十二點在一個中式餐廳見麵。
一個上午,簡之誠在公司心不在焉,他滿腦子是蘇在錦和豪特的問題,急切盼望著中午十二點的到來。
中午,簡之誠提前半個小時來到中餐館。
他叫了幾個菜,等著蘇博良。
“蘇伯伯,究竟是什麽事情讓錦兒慌慌張張離開。”
一見到蘇博良進包間,簡之誠就站起來問。
“恐怕錦兒不想再回到別墅了,現在有些事情不告訴她反而不好。”蘇博良說。
“為什麽?”簡之誠不明就裏。
蘇博良囁嚅了半天,艱難地說出了蘇在錦帶著孩子離開別墅的原因。
“什麽?我是戀童癖?”簡之誠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這個名詞他也聽說過,但是具體是一種什麽表現自己還真沒有好好研究過。
“那是個什麽東西,我要好好查一下。”
簡之誠急切地打開手機,在網絡上搜索。
看了網上的解釋,簡之誠感到憤怒又無語。
“你對豪特的態度,表現的太過。你見過誰因為喜歡別人家的孩子,就會給人家孩子買那麽多高檔玩具,和衣服?考慮問題這樣不嚴謹,虧你還是個大企業的領導人!”
蘇博良埋怨著簡之誠。
“都是因為歉疚,想彌補的心太急切,變得太衝動。況且不隻是我一個人買,爸爸媽媽都參與了進來,誰想到——”簡之誠無力為自己爭辯。
“那我以後怎麽辦?”簡之誠雙眉緊鎖,問蘇博良。
此時蘇博良能想出什麽辦法,他隻能是跟著歎氣。
早上蘇在錦帶著孩子進家門的時候,蘇博良吃了一驚。
女兒慌張地說著她心中的疑問,他也感到無言以對。
簡之誠這個小子發得哪門子飆,給孩子花錢也應該有點度,現在好了,把人給嚇跑了。
“簡之誠不是壞人,他怎麽會是什麽戀童癖。”蘇博良為簡之誠辯解著。
“爸爸,戀童癖是一種病症,他不是壞人,但是他的這種病會讓他變成壞人。”蘇在錦嚴肅地對父親說。
“他應該是想給豪特一種父愛,所以才這樣。”蘇博良囁嚅著。
“爸爸,豪特的爸爸是艾倫。”蘇在錦對爸爸的話不滿。
蘇在錦覺得家裏的人都很奇怪,包括自己的好朋友暖兒也是。
那天見到暖兒,她也非說豪特的爸爸是簡之誠。
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怎麽會有孩子?蘇在錦嗔怪著她。
簡之誠也許喜歡孩子有點魔怔。
她不能將豪特的爸爸是艾倫這一事實抹殺。
至於暖兒說自己回國一年和簡之誠談戀愛,那簡直是無稽之談。
她和暖兒為了這件事情,不歡而散。
豪特因為起的太早,沒有睡醒就讓媽媽載到了外婆家裏。
他打著嗬欠,昏昏欲睡。
蘇在錦領他進臥室,將他安頓到床上睡下。
蘇博良獨自在客廳裏思考了良久,女兒找不回原來的記憶,對簡之誠充滿戒心,他不知道要怎麽辦。
他等著簡之誠的電話。
他知道這個家夥發現他們母子不見,會打電話找人。
果不然,一個多小時後,簡之誠的電話打過來,他隻好和他見麵,商議一下對策。
“一開始就應該告訴錦兒我是誰,即使她不承認,躲避著我,也好過被她認為是什麽戀童癖。”
簡之誠對蘇博良嘟囔著抱怨。
“你們的事情我再沒有心力管,錦兒一天天這樣糊糊塗塗地過,等著那個叫什麽艾倫的人,看了真讓人心痛。帶她去見醫生吧!讓她知道真像最重要。”蘇博良有點焦慮。
簡之誠點頭,“但是怎麽和她說呢?”
“這個我怎麽會知道,你當初有本事讓她忘記你,應該就有本事讓她想起你!”蘇博良揶揄著簡之誠。
簡之誠要的菜蘇博良沒有吃幾口,他起身離開。
簡之誠知道蘇博良是在生自己的氣。
連自己都很想掌摑自己,更不用想蘇博良了。
望著一桌子的菜,簡之誠也沒有食欲。
昏昏沉沉在公司待到下午,簡之誠沒到下班的時間,就開車回家。
他現在不敢去見蘇在錦和豪特。
被當成這樣不堪的人物,想必蘇在錦非常抗拒見到自己。
簡之誠回家躺在床上,重新感受到別墅裏的冷寂。
徐英子和簡家誠不斷地打電話問他豪特的情況,他應付著,沒法向他們表述。
簡之誠晚飯沒有吃,躺在床上睡著。
他做了很多夢,爬山,涉水,奔跑,他似乎在夢裏都在費力追趕著。
早上醒來,簡之誠覺得頭腦有點發脹。
勉強吃了一點王媽煮的粥,匆匆坐上程安的車子,趕往公司。
簡之誠和程安照例將車停在地下車庫,坐電梯直達總裁室所在的三十六層。
經過秘書室旁邊的玻璃窗前時,簡之誠覺得今天秘書室裏氣氛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