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安陽受傷
最讓安陽牽掛的是姐姐和姐夫,他們那裏的地勢有點高,極容易成為敵人的靶子。
他弓腰快速往前移,想吸引對方的子彈。
很快,他成了活靶子,幾顆子彈同時射來。
他一個魚躍,然後就地翻滾,有顆子彈正打在他前胸,頓時鮮血染紅了衣服,他晃了幾下,歪倒在地。
唐時初和安念慈都在安陽側後,以為他躲避子彈,同大家一樣匍匐在地上,也沒在意。
石頭隻有一把手搶,在搶占了先機以後,從掩體跳出來臥倒,感覺無數子彈呼嘯著從頭頂飛過,壓得他抬不起頭來。
正在緊急時刻,從遠處風馳電掣開來一輛大客車,車裏黑壓壓都是人。隨著汽車喇叭的轟鳴聲,鞭炮此起彼伏的響起來。
原來,傅琰東等 實在不耐煩了,聽到槍聲,頭腦開竅,猛然明白了唐時初準備鞭炮的作用。
立即讓司機開車,大家不斷點燃鞭炮扔出去。
乍然聽到鞭炮聲,手握槍械的混混們以為對方援軍來了。
都說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震耳欲聾的聲音與剛才稀稀拉拉的槍聲相比,絕對是天地之差。
他們在最初的慌亂過去以後,目光看向老大,發現對方根本不是受傷,而是死翹翹了。滿臉青春痘的男子,已經把沈家熬放在地上往遠處跑。
他們顧不上查看,急忙各自為政逃命。
這時,車上下來四十多位手拿電棍的保安,傅琰東指揮大家追擊那些逃跑的混混。
安陽手下都很機靈,立時幫忙堵截逃跑的對手。
沈家熬手下的人心慌意亂之際大部分被抓,隻有見機得快的人逃之夭夭。
安陽躺在地上沒動,唐時初感覺不對,立時拉著安念慈跑過來。
“安陽?”看到安陽前胸的傷口,安念慈差點暈過去,眼淚不要錢的掉下來。
唐時初把手放在安陽鼻息下,感覺有呼吸,小心把他翻過來,仰躺在地上。
看見他的傷口還往外流血,觀察位置,心放下了。
急忙把自己襯衣撕下,緊緊包紮住安陽的傷口。
“還好不是心髒位置,安陽生命應該沒危險。”
“真的?”安念慈失魂的心終於回歸,不放心的繼續追問。
唐時初認真的點點頭。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警笛聲。
安陽緩緩的睜開雙眼,對身邊的唐時初和安念慈無力的說:“姐,姐夫,你們把人帶回去吧,這裏我能應付!”
剛才,他看見沈家熬死了,心裏別提多舒服了,自身的傷不算什麽。
安陽受了這麽重的傷,唐時初這麽能走。他對安念慈和傅琰東說:“你們在這裏沒用,趕緊帶人回去。”
“姐夫,你也走。別攪合進來,你置身事外才有立場幫我。”安陽固執的說,急得雙眼都紅了。
這時,石頭把受傷死亡的人集中到一起,拎著手搶走過來:“姐夫,你聽老大的話,警方來了也會把人送到醫院去,你們再去醫院看他。”
唐時初明白,他留下弊大於利。
“也好,我先離開,很快我和你姐就去找你。有姐夫在,保證你沒事!”唐時初鄭重承諾。
他看得明白,安陽沒殺人,更沒拿槍,至於地下潛伏的幾個人,隻有石頭有搶,隻要把搶扔掉,責任都推到沈家熬身上,他再找人打點,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知道了,你們快走!”安陽實在擔心他們被自己拖累。
傅琰東聽見警笛聲,已經把人召集起來,登上客車。
聽到警笛越來越近,他焦急的在車門,扯開破鑼嗓子喊:“大哥,嫂子,風緊扯呼……”
唐時初拉著安念慈想往車上跑,他拍怕石頭肩膀,壓低嗓音說:“傻小子,快把槍扔了,千萬別承認是你打冷槍殺了沈家熬!”
石頭嚇了一跳,急忙把搶扔了。
唐時初又對受傷被抓的沈家熬手下說:“臭小子們,你們考慮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如果被我聽到什麽,別怪我把你們的家人都廢了!”
此時,沈家熬的手下已經成了驚弓之鳥,被對方的氣度所折服,連連點頭答應。
唐時初拉著不想走的安念慈跳上汽車。
安陽勉強睜開雙眼,看姐姐、姐夫登上大客車,汽車快速開走了。他低聲對石頭說:“你把手槍撿起來,擦掉上麵的指紋,再放在他們死去的人手裏……”
石頭把安陽交給同伴,認真是按他的吩咐去做。
看到石頭忙完了,安陽才放心的合上雙眼昏過去。
此時,安念慈心神不安的坐在車上,唐時初伸出長臂摟著她。
保安們低聲議論,膽小怕事的人說:“早知道是黑社會仇殺,給多少錢都不來,太可怕了。”
膽大的人說:“人多力量大,這事太爽了!”
“剛才你跑的比誰都快,抓住兩壞蛋真夠英雄!”
“我有點後怕,當時忘害怕了。”
唐時初寒冰似的目光望過去,好似能看透他們內心:“都給我閉嘴,不管誰問你們,都說是鍛煉身體去了,明天每人獎勵1000。”
“多謝老大!”保安們喜形於色。
當時,汽車的衝擊,加上他們人多勢眾,這些人沒有傷亡,隻有一個倒黴蛋崴腳了,已經被傅琰東處理好了。
聽到眾人的議論,安念慈頓時傻了。
原來安陽是騙自己的,他根本不是走私,而是黑社會。
看樣子,唐時初清楚的知道這點,同樣在隱瞞她。
想起過去種種,弟弟一定是為了自己才走上這條路。
如果她知道沈家熬也是黑社會,今天絕不會跟對方走。
她拳頭無力的捶打唐時初:“你們為什麽騙我,我一直以為安陽在走私……”
“念慈,這些事都應該男人承當,你以後千萬別再做傻事。”唐時初低聲說。
當麵教子背後訓妻的道理他懂,他可不想讓老婆沒臉。
汽車開回了公司,眾人各自回家。
唐時初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李副局長嗎?今天晚上西城外抓的人,受傷的人送那家醫院了?”
“怎麽?有你的人?”
“是的,聽說我內弟安陽受傷了,我妻子正在鬧,女人瘋起來實在招架不了……”唐時初為難的說。
“好說,我記住了他叫安陽……剛才我給你問了,受傷的人都送到人民醫院了。”
“多謝李局長,明天我過去看看你。”
結束了通話,幾個人開車立即奔向人民醫院。
到了醫院,得知安陽進了手術室,他們在手術室外等候。
此刻,已經半夜十一點多,安念慈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拿起來一看,原來是靈兒的手機號。
接通以後,裏麵是靈兒弱弱的問話:“姐姐,安陽他怎麽樣了?我現在心跳得厲害……”
難道有感應,這丫頭竟然知道關心弟弟,安念慈對她的不滿減弱,代之而起的是同情憐憫。
考慮片刻說:“靈兒,你千萬別急,安陽受傷了,你姐夫說子彈沒打到心髒,生命應該沒問題……”
手機對麵,靈兒頓時嚎啕大哭。
邊說邊哭:“姐,都怪我這幾天和他置氣,他吃不好睡不好,才會受傷……我要去看她,他在哪家醫院?”
安念慈滿頭黑線,這事怎麽能怪她!
“靈兒,你在家等著,一會我找人接你。”
這丫頭要來,半夜三更一個人打車實在不安全,安念慈把目光看向傅琰東。
“謝謝姐姐!”靈兒感激的說。
如今的她風吹過來都會倒,身體實在太弱了,出門打車她都擔心能不能走到大路上。有人接少走不少路。
結束了通話,安念慈討好的看向傅琰東。
“兄弟,我想求你幫忙?”
“嫂子,你是不是讓我去接靈兒?”
原來她打電話時,傅琰東都聽見了。
“是的,靈兒有不對的地方,你看我的麵子,別和她一般見識。”
“嫂子,這事和你沒關。我怕她見異思遷,賴上我怎麽辦?我傅大少怎麽說也是玉樹臨風,風流瀟灑的人物。如今我看見她就惡心。”傅琰東毫不客氣的說。
傅琰東對大哥的遭遇心有餘悸,此刻正好借題發揮,為大哥出氣。
如今靈兒是弟弟的女人,屬於娘家人,安念慈頓時羞愧難當。
這時,唐時初勃然變色,不滿的說話了:“傅琰東,你欠揍是不是?”
傅琰東頓時明白,自己和嫂子計較,想給大哥出氣,惹了他的心尖寶貝,急忙把話拉回來。
“大哥,我在和嫂子開玩笑,得!我這就去接人。”傅琰東心情沮喪的離開。
半小時以後,安陽手術還沒出來,傅琰東大步流星從外麵走回來。
“人那?”安念慈奇怪的問。
“在外麵,正往裏挪……”傅琰東冷冷的說。
“啥?”安念慈有點不明白。
傅琰東不耐煩的說:“她走得慢……”
安念慈這次聽明白了,靈兒被那啥是前幾天的事,不會沒恢複吧?
看到手術室的門緊閉著,她急忙去迎靈兒。
走了半天才發現,靈兒正扶著牆往前一點點挪步。
“靈兒,你這是病了?”
靈兒看見安念慈,抬起瘦弱的刀條臉,眼淚傾瀉下來:“姐,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