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原來如此
“念慈,我們知道時初受傷了,家裏人很牽掛,所以大家都來探望……”
親切的表情,暖心的話語,不要錢的傾瀉下來。
這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天所有人對自己都這樣好,剛才傅老爺子對自己示好,如今唐家人對自己恭敬又加,安念慈頓時受寵若驚。
穿過厚重的人牆,安念慈看到斜靠在病床上唐時初的臉,依舊冷若冰霜,眸中多了些煩惱。
這男人分明不想做惡人,正在極力忍耐,安念慈頓時心疼,很快下定決定,這惡人還是自己來做好了。
她不冷不熱的說:“既然你們來了,病人也看見了,都請回去吧。”
藍麗華不解的望過來,他們來噓寒問暖,這丫頭不是應該感激涕零嗎?竟然這態度。
“安念慈,你什麽意思?”
“我沒意思,你們太吵了,我丈夫困了要睡覺,各位請回吧。”
“我們都是你長輩,你就沒有待客之道嗎?來了就攆我們走。”唐雨柔急忙幫腔。
“我弄不明白,你看見我們為什麽一點親情都沒有。”唐季禮也不斷挑事。
仿佛安念慈是不念親情的小人。
對這兩位自以為是的極品姑姑和叔叔,安念慈很無語,一點唐家人骨氣都沒有不說,每次見麵恨不能把她踩到泥裏。
原來這些人聽唐時初病好以後,會繼續管理唐家集團。所以都來拉關係套交情,希望謀取點好處。
結果不管他們如何寒暄,唐時初都一言不發,意識明顯在神遊天外。
他們深感挫敗,正六神無主之際,看見安念慈進來,當然喜出望外,以為能從她身上打開缺口。這女人如今是唐氏企業的管理者,手握重拳,女人都心軟,幾句好話也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沒想到他們打錯了算盤,安念慈絲毫沒給她們好臉。
唐時初冷麵相對,他們理解;安念慈也不鳥他們,他們實在難咽這口氣。
當初這小丫頭初來唐家,隻是唐時初的下屬,有什麽資格和他們平起平坐。
老爺子讓她代管公司,他們已經滿肚皮怨氣,如今發現這女人對他們毫無敬意,更是火冒三丈。
這時,斜躺在床上的唐時初忍無可忍,居高臨下般語氣說話了。
“各位,念慈的話就是我的意思,你們回去吧。”
這些人能對安念慈發火,卻不敢在唐時初麵前囂張。
“時初,你剛才也看見了,她對我們當長輩的都什麽態度,你是怎麽管教的?”
這些人真能糾纏,唐時初幹脆把話說透。
“是我讓他攆你們走的,你們想怎麽樣?”
這些人才住嘴,狠狠的瞪了安念慈幾眼陸續離開。
平白受無數白眼的安念慈心情不爽,怨氣隻能對唐時初發泄:“以後你家的人你自行打發,我不想當惡人。”
“你不想當惡人,也當不了好人。”唐時初微翹嘴角慢條斯理的說。
他說得沒錯,在唐家人眼中自己做得再好也沒用。
她既然和唐時初在一起,當然會成為他們的攻擊對象,除非唐時初對他們言聽計從。
想清楚這點以後,安念慈不再計較了。
想起心頭的喜事,情緒快速轉變,高興的說:“傅老同意解除協議了。”
唐時初頓時愣住了,自家爺爺出馬沒辦成的事,安念慈怎麽能輕鬆解決?
“你答應他什麽?這老狐狸終於放手了?”
“我隻是嚇唬他要撂挑子,然後說有人看見顧思銘了,他主動提出等顧思銘回來,把管理顧氏企業的權利交出去,那份協議作廢。”
“你舍得安陽的股份?”唐時初挑眉問道。
“當然舍不得,我提出派人監管企業運行。這隻是煙幕,實際上我把股份逐漸化整為零甩出去,回籠不少資金……”安念慈興致勃勃的說。
唐時初心情複雜的看安念慈眉飛色舞的講述,眸光頓時深沉起來。
她不再是那個需要自己嗬護的普通姑娘,她默默的成長為參天大樹,這些事本應該由男人來做,卻讓她稚氣的肩膀擔起來,她也從青澀走向成熟。
在自己離開華夏,踏入異國他鄉尋著安陽的時候,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留給了她,而她無怨無悔的擔起來。
如今,爺爺都頭疼的難題,自己都深感棘手的事被她輕易解決了。
就因為她不貪戀權勢,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麽。
他由衷的感激:“老婆,你好厲害!”
“我有什麽厲害,都是被逼出來的。”安念慈含蓄的笑笑。
想起半年多來走過的路,一個人哭過笑過為了能保住兩家企業,她絞盡腦汁,不敢有一絲懈怠。
如今她倦了累了,他終於回來了。
她才發現做被人嗬護的女人,比做女強人幸福得多。
走過了風風雨雨,家才是避風的港灣。
“對不起!”看她明顯消瘦的臉和體型,他心裏好疼。
如果不是自己離開,她怎麽會沒日沒夜的辛苦。
“這話應該我說才是,如果不是我做了選擇,你不會簽那份協議。如果不是我想找安陽,你怎麽會遇到危險。”安念慈感激的說。
四目相對,兩人互相讀懂了對方。
唐時初深沉的目光看向她姣好的容顏,就因為她的善良以及善解人意,形成了獨特的個人魅力,他才會喜歡她。
長臂伸出,輕輕把她擁入懷中:“老婆,等我出院以後,就開始籌備婚禮,我要給你買最大的鑽戒;訂購最漂亮的婚紗;舉行盛大的婚禮,讓女人們羨慕,男人們嫉妒,成為我們今生今世永遠的回憶。”
任何女子都渴望有個盛大的婚禮,經曆過六七年感情波折,從死神手中掙脫出來的安念慈更渴望這一天。
“好,等顧思銘回來解除了協議,我們就結婚。”
唐時初火熱的心似乎被澆上了冷水:“傅老頭知不知道顧思銘在那?”
“我說了以後他還大吃一驚,我想他不知道。”
唐時初眉頭緊鎖:“我看光靠他找不成,我必須派人去找。對了,也讓老爺子憑借老關係去找。”
“行,盡快找到,我才能脫身。”
世上任何人誰不貪戀權勢金錢,竟然有人迫不及待的想把權利推出去。
如果被人知道安念慈的想法,一定有人罵她傻。
也隻有唐時初明白她的心。
如今,她非常想解下這枷鎖,就像看透紅塵的智者,想隱居起來逍遙自在做米蟲。
“我就喜歡你的真誠坦蕩,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感覺和你在一起特別輕鬆。”唐時初寵溺的說。
“那以後我當家庭主婦,你千萬不能見異思遷,外麵的美女很多。”安念慈警告的語氣說。
“你放心!我不會移情別戀的,那些美女在我心裏連你的衣角都不配。”他貪婪的抽動鼻子,感受她清淡醉人的氣息。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急忙說:“老婆,我終於明白事隔六年我是怎麽找到你的了。”
“怎麽找到的?”安念慈急切的問。
當時,她連對方的容貌都沒看清,感覺對方是個容貌帥氣的男子。
她不相信,唐時初視力那麽好,能認出她來。
“我是憑氣息找到了,你身上的氣息很好聞,我找尋了六年,感覺你與其她人不同,才會吸引我。”
然後,他把自己的丟人事。每天讓她沏咖啡,上午一杯下午一杯的事說出來,以及威脅對方給自己做飯洗衣服的事都解釋清楚。
安念慈這才明白,唐時初為什麽要讓她當助理,還不分配什麽具體工作,為的是有她在身邊,能聞到她的體香。
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這男人未免太腹黑了。
“大壞蛋,原來我一直在算計我……”
“老婆,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你我就想把你據為已有,這也許就是天意吧,讓你留下一縷氣息,尋找了六年以後終於找到了你。”
安念慈捫心自問,自己不也是喜歡他身上淡淡的體香嗎?
每一個人都有氣場,據說兩人之間氣場相合,感情才會穩固。
安念慈沒想到自己和他之間分分合合,竟然有這樣的因素在。
正在心中感歎,紅唇被他含在口中,細細描繪她唇形,品嚐她口中的滋味。
安念慈想推來他,卻發現被他抱得死死的。
鼻息中聞到他特有的氣息,灼熱的感覺在身體各處遊走,她發現身體發軟,立腳不穩。
如今是下午時分,陽光暖暖的照進來。這裏是醫院,萬一被人撞見怎麽辦?
“嗚嗚……”安念慈嗚咽著想掙開。
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在一陣令人窒息的長吻以後,唐時初才戀戀不舍的鬆開她。
發紅的雙眼凶巴巴的說:“記住,晚上要乖乖聽我的。”
“就不聽,你能怎麽樣?反正我現在還是自由身。”安念慈急忙保持距離,故意氣他。
唐時初磨牙般狠狠的說:“明天早晨我就辦理出院手續,第一件事就是辦理結婚證。我不信還會那麽倒黴,民政局依然連不上網。”
聽他說起兩人苦等一下午的事,安念慈實在忍不住笑意。
“哈哈……”
笑夠了,安念慈才堅決反對:“我可不想嫁給病秧子,你還是養好傷再出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