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等待蘇醒
安陽對大家講述了事情的簡單經過,當然不會說自己就是黑道,隻說是仇殺。
更不會說那個變態想做什麽,想起那事就感覺惡心。
講述完,也和大家一起守候在搶救室外。
安念慈這才知道,為什麽沒看見石頭,原來他還在留在國外。
她急忙關心的問:“安陽,你給石頭打電話沒?”
“姐,我打過了,他們兩個小時以後就坐飛機回來了。”
安念慈這才放心。
一個多小時以後,搶救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向他們。
“病人肩膀上的傷口基本恢複,主要是軟肋上的刀傷,傷及了肝髒。我們已經手術取出了部分碎肝,清理掉腹腔裏的血水……”
“醫生,有沒有生命危險?”安念慈焦急的問。
“目前來看,應該沒什麽危險,不過養傷期間千萬不能疏忽大意。”醫生鄭重的語氣說。
“你看看,我就說唐人街上的垃圾醫生不靠譜,這一刀竟然傷到肝……”唐老爺子頓足摧胸心疼的要命。
這時,護士把病床推出來,也許經過了搶救,唐時初的臉看出來有點血色,濃重的眉毛靜靜的趴伏在那,睫毛遮蓋住湖光山色。隻有高聳的鼻子像山嶽般倔強的挺立著。
明顯比半年多前瘦了不少,臉上的五官更為鮮明。
似乎有根絲線牽在安念慈心頭,她頓時雙眼發酸,眼淚快速流下來。
想到他對自己的心意,她情緒更為激動,不管不顧的說:“時初,你怎麽樣?能聽到我說話嗎?”
“嫂子,別哭,大哥還在昏迷,我們把他推到病房去。”傅琰東急忙勸她。
安念慈這才感覺這裏有風,他剛手術完,怎麽受得了。
急忙收起了眼淚,和大家一起把傷員安置在病房裏。
幾小時過去,安念慈靜靜的守在唐時初的床頭,就這樣看著他。
看到姐姐悲戚的表情,安陽終於徹底死心。
姐姐看他的目光從來都是親人般溫柔關心,可看姐夫的目光卻是深情炙熱眷戀。
這兩種眼光原來他可以忽視,經曆了這場變故,他似乎成熟理智了,終於看清了這點。
他實在堅持不住,眼前恍惚,躺在陪護床上休息。
安念慈這才想起弟弟也受傷了,急忙讓醫生給他檢查一番,後來得知傷口已經沒事了,隻是疲乏虛脫的,放心的讓他睡去。
床頭上滴管的藥液不斷的流入唐時初血管,病床上的他還不醒來,安念慈的的心一直慌慌的。
看傅琰東在,她焦急的問:“兄弟,醫生說他多久能醒?”
“嫂子,我早就問過了,醫生說他今天一定會醒。我們先去吃點東西,還要護理他好多天。”
“我吃不下,你們帶爺爺去吧。”安念慈雙眼發紅,心塞塞的。
“我也不去,我要守著他,看他醒來。”老爺子同樣固執。
“你自己去吧。”蘇妙一雖然對傅琰東態度有所緩和,時不時刺激他幾句,此刻沒好氣的奚落他。
傅琰東摸摸鼻子,心裏無限悲催,自己不就是提議去吃飯,怎麽又惹了眾怒。
安念慈看到丈夫幹裂的嘴唇,聽醫生的話,不時用棉球細細的給他擦拭。
這張臉還是那樣帥氣,卻比以前多了些滄桑和細碎的皺紋。她記得很清楚,半年多前,他離開的時候,這張臉風華正茂,此刻卻神采全無。
她愧疚萬分,都是因為自己,他去找安陽,才會遇到這樣的凶險,才會神色憔悴。
突然發現他漆黑的頭發上竟然出現了兩根白發,急忙拔下來,想到他已經三十三歲。
都說人過三十天過午,他已經不年輕了。
暗暗發誓,自己以後絕不再任性,生命和錢比較,當然是生命重要。
再有這樣的事,就讓顧家的股份見鬼去吧。
從小到大,她沒受到顧家絲毫恩情,憑什麽要替他們賣命。
那個傅老爺子財大氣粗的表情,想起來惡心。
至於那些錢,她會對安陽說明白,弟弟應該理解。
還有那兩億多元,也不知道唐時初從哪裏借來的錢,如今顧家企業運轉正常,很快就可以湊夠兩億元,等他醒來,務必把人家的錢還上。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起來,看到是幼兒園的老師電話,她才想起自己的疏忽。
平時都是古月歌去接孩子,如今他離開了,孩子還在幼兒園。
急忙接起手機,果然是幼兒園老師的抱怨。
“這都幾點了,你們家怎麽還沒人來接孩子。”
安念慈急忙道歉:“李老師,實在對不起,我這就派人去接……”
她目光在病房裏掃過,看到傅琰東,眼前一亮:“李老師,一會去接的男人叫傅琰東,三十左右歲,說話油腔滑調。”
“好,我知道了。”
真是躺著也中槍,傅琰東聞聽欲哭無淚,眼角直抽。他三十多歲不假,什麽時候說話油腔滑調了,嫂子我在你心中的印象就這樣,無限悲催中。
更讓他鬱悶的是,身邊的蘇妙一撞撞他胳膊提醒:“喂,說你那,快去接孩子……”
傅琰東無限淚奔,心上人為什麽要對號入座?
剛才的碰撞如果是她的柔情蜜意多好,看她滿臉嫌棄,心都涼涼的。
如今,大哥躺在病床上,安陽在睡覺,絕不是辯解的時候。
他靈機一動,拉住蘇妙一的小手,低聲說:“妙一,你和我一起去,我開車,怕兩個孩子搗亂。”
又請教安念慈:“大嫂,一會把孩子們接這裏,還是接回家。”
“先接這吧,也許他聽到孩子們的聲音就會醒來。醫生不是說在他身邊說話,他能聽見嗎?”安念慈突發奇想。
“好的!”
傅琰東立即拉著蘇妙一就往外走。
蘇妙一沒想到這男人借機生事,想到開車確實不能帶孩子,隻好隨他走了,卻不甘心的嘀咕:“姓傅的,我們隻是一起去接孩子,其它的事你想都別想。”
“瞧你這小心眼,我想什麽了……”傅琰東陰陽怪氣的說,兩人邊說話邊匆忙往外走。
安念慈看這對怨偶離開,搖頭歎息。
人和人相處的方式真是奇怪,他們兩人間分分合合矛盾不斷,卻誰都離不開誰。
想起自己和唐時初,兩人六年前的機緣巧合在一起,沒想到六年後竟然相識相戀,還想起深藏在心中的秘密,這一切難道都是上天的安排。
如果這次他醒來,她永遠不會讓他離開。
想起醫生的叮囑,她輕聲低語:“時初,你還記得以前算計我的事嗎?當時,你一定想讓我在你身邊對嗎?”
看到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安念慈繼續說:“時初,你還記得我們去登記結婚,等了一下午都是電腦連不上網,結果等到下班才離開。你答應我有時間再去,第二天你就走了。這次你病好以後,我們就去登記結婚好不好?”
如果唐時初醒來,她不會把這些心裏話說出來。
坐在椅子上的唐老爺子大吃一驚,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兩人竟然偷偷去登記結婚。
一定是大孫子離開前一天,也就是說與傅老頭簽那份協議之前。
自家孫子什麽都好,就是做人有點死板。
從小看到他身邊跟著個鬼機靈傅琰東,以為他能學來點,結果還是那樣守信。
如果那份合同的事不解決,孫子絕不會去登記結婚。
半年前,自己不同意兩人登記結婚,如今卻盼這他們盡快結婚。
他也看到孫子頭上的白發,還有臉上的倦意。
他們孩子都六歲多了,很快就要上學,自己當然不希望被人嚼舌頭。
抽時間必須去找找傅老頭,把這件事解決好,他暗自打定主意。
過一會,傅琰東兩人把孩子接回來。
兩個小家夥進病房以後,看到父親和舅舅都躺在床上,都嚇壞了。
安念慈擔心孩子們碰到唐時初,擋在病床前。
念念看過不去,急忙拉著妹妹跑到安陽床前,用冰涼的小手摸他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
安陽感覺到額頭的冷意,緩緩的睜開雙眼。
“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家夥,舅舅累了睡會……”
“那我爸爸也是累了,在睡覺嗎?”念念也想伸手去摸父親的額頭。
“念念,千萬別碰你爸爸,他受傷了。你們在他身邊說話,他都能聽見。”安念慈急忙叮囑。
安陽心塞,姐姐真偏心,護著姐夫周全,讓兩個孩子來鬧他。
被孩子們吵醒,他也沒了睡意。
突然有個纖細的影子出現在腦海裏,也不知道靈兒他們怎麽樣了。
他起來到走廊裏打電話。
手機很快接通,裏麵的靈兒怯怯的聲音說:“陽哥哥,你的傷怎麽樣了?”
“靈兒,我已經回國了,你們在哪?”
靈兒看了下周圍嘈雜的環境,鼓足勇氣說:“我在酒巴裏當服務員,這裏好亂。四哥的傷重了需要手術,你介紹的那個人,給我們安排住處以後,人就沒了……”
無名火氣升起,安陽差點暴走。
“靈兒,我馬上去接你,你的準確地址?”
靈兒眼眶頓時濕潤了,隻要能和陽哥哥在一起,就能看到那位帥氣的大哥哥。
她目光立時亮起來,急迫的說出自己所在地詳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