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半夜訪客
唐時初父女兩人走了,不開心的不但有安念念,還有蘇妙一。
經過她的觀察,唐時初對安念慈還算不錯,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可為什麽他沒留下來陪安念慈,看閨蜜盈盈秋水的目光,以及唐時初拈酸吃醋的口氣,兩人明顯情意正濃時。
她今天是在試探,依唐時初霸道的性格,以及晚上的表現,一定會把想留在這裏的她踢出去。
讓她失望的是,對方竟然偃旗息鼓,無聲無息悄然撤退。
她就像出擊的拳手,竟然打在空地上,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他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對安念慈是三分鍾熱血?
當他們躺在床上,安念念又像八爪魚似的掛在安念慈身上睡了以後,蘇妙一實在忍不住了,低聲問安念慈。
“姓唐的和你求婚沒?”
“拜托,我們關係還沒到談婚亂嫁的程度。”對死黨突如其來的問話砸暈了的安念慈苦笑著回答。
“蝦米?這男人睡也睡了,便宜也占了,你就一聲不吭?”
安念慈頓時臉色尷尬,喃喃的說:“那天也怪我,不過他說了喜歡我……”
“念慈,你別幫他說話,說喜歡你就投降了?喜歡我的帥哥海了去,我都和他們xxoo,那不成下賤貨了。”對閨蜜的消極態度蘇妙一相當不滿。
有句話說得好: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張嘴。
求歡時誰不會說點好話,死黨為人怎麽這樣實在,簡直笨得要死
“那你說我現在怎麽辦?”安念慈虛心求教。
“笨蛋,明砍!如果能娶你,當然最好了,你這輩子就有靠山了;如果不能娶,必須答應幾項條件,讓你實現夢想,還有給你可靠的物質保障。”
安念慈以為蘇妙一生活的開朗豁達,對物質生活看得很淡,沒想到她也像現實中的女人一樣斤斤計較。
“妙一,你怎麽也俗起來?”
蘇妙一這才發現,平時她無憂無慮把死黨誤導了,急忙痛心疾首的實行再教育。
“念慈,我們是生活在現實社會中,沒有金錢喝西北風去呀?當年,我離家獨居,也是撈夠好處才走的。如果傻乎乎的不計較這些,如今能過得這樣逍遙!”
聽閨蜜嘮叨,安念慈想起她豪華的住宅,高檔的服飾,偶爾當把大款的豪舉,沒有一定是經濟基礎,確實做不到。
想起回國以後,自己接連碰壁,還欠了唐時初五千萬,簡直混成了乞丐,才會被這男人算計吃掉。
難道是自己的金錢意識太薄弱,或者是財神爺討厭她?
她當然不讚同死黨的驚人之語,和唐時初要錢,自己還欠他天文數字,那要多大的臉才能張開口。
至於閨蜜說的明砍,問對方娶不娶她,她更不好意思。
可對閨蜜的好意卻不能不表態。
“等找機會再說吧。”
“念慈,你千萬不能錯過機會,等他玩膩了,你提也沒用了。”蘇妙一苦口婆心的勸。
她暗暗替好友擔心,那男人今天說走就走,連親熱的告別吻都沒有,也許新鮮勁已經過去了。
難道他真是玩玩?安念慈心頭糾結。
她不相信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會對她一個普通女子居心叵測。
他如今的社會地位,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有必要玩弄她的感情嗎?
屋中頓時安靜下來,靜夜中隻有窗外不時傳來汽車聲,以及風吹動樹枝發出的沙沙聲。
正在這時,兩人不約而同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
蘇妙一馬上想到,難道安念慈把鑰匙交給了唐時初,這男人陰險的殺了個回馬槍?
她頓時緊張起來,在閨蜜耳邊說:“是唐時初嗎?”
“不是!”安念慈低聲回答。
她心裏清楚,這房間隻有一把鑰匙,她一直保管著,唐時初應該不會趁她昏迷配把鑰匙。這一點上她相信對方,難道是安陽回來了?
她立即打開台燈,輕輕的把掛在身上安念念的小手拿下來坐起來,想下床看看。
此時,剛才鑰匙開門聲過去,已經有人打開房門走進來了。
蘇妙一嚇懷了,閨蜜那麽肯定不是唐時初,難道是小賊?
她也坐起來,驚恐的拉住閨蜜的手,壓低嗓音說:“快去鎖門!”
安念慈感覺到死黨顫抖的聲音,以及浸滿汗漬的小手,她當然也害怕。
家裏就她們姐妹和孩子,可以說毫無戰鬥力。
這話提醒了她,衝到門口把關上的門快速反鎖上。
蘇妙一也心驚膽戰的緊跟在她身後,表明共進退的態度。
正在兩人如臨大敵時,房門口的“小賊”低低的說句:“姐,別害怕,是我。”
聽清了聲音,安念慈驚喜的打開門衝出去。
“安陽!”
蘇妙一也緊跟在好友身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不是那個混蛋,或者是他又做出什麽喪盡天良的事,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她對閨蜜的這個弟弟,可以說深惡痛絕。
六年前如果不是因為他,閨蜜也不會落到那樣淒慘的地步。
每當想起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死黨,那痛徹心扉的感覺都讓蘇妙一喘不上氣來。
這時,安陽已經把客廳燈打開。
安念慈看見安陽風塵仆仆的樣子,似乎幾天都沒洗漱了,細碎的胡茬蓬亂的掩蓋在年輕的臉,運動裝上滿布灰塵。
腳下的運動鞋甚至看不出顏色,整個人好似去原始深林裏探險歸來。
“安陽,你去什麽地方了,怎麽如此狼狽,吃飯沒有?”
“沒事,和幾個朋友打獵剛回來,剛才吃過了。”安陽輕描淡寫的說,說話時帶出微微酒氣。
當他看見姐姐穿著睡衣苗條的身影出現在麵前,心立時暖暖的,眼角眉梢頓時都翹起來,髒兮兮的臉頓時神采飛揚起來,雙眼炯炯有神,幾天來的奔波都不算什麽。
當然,他不會說實話,隨口胡說八道。
隨安念慈一起出來的蘇妙一氣壞了,原來六年過去,安陽看起來長大了,還是這樣不著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臭小子,六年未見本性沒改,你怎麽時候能懂事。”蘇妙一用恨鐵不成幹的眼神望過去,鄙視的口氣說。
看見姐姐的時候,安陽也看見了在姐姐身後同樣身穿睡衣的蘇妙一,她還是六年前鋒芒畢露的樣子,這態度他喜歡!
這六年裏,姐姐多虧有這位閨蜜,才會日漸開朗起來,盡管她們遠隔千山萬水,友情越來越好。
此時,聽到蘇妙一的話以及不屑的目光,他不急不腦,嬉皮笑臉避重就輕的說:“蘇姐姐,你也在太好了。”
蘇妙一繼續抨擊起來:“臭小子,我在問你話,瞧你鬥雞摸狗的吊樣,有時間去打獵,沒時間管姐姐,她都住院了。”
她口無遮攔的話剛說出來,安陽帶著灰土的臉立時變了。
衝到安念慈麵前,上下左右仔細打量,生怕有一似遺漏。
安念慈被她看毛了,生氣的瞪了死黨一眼:“弟弟,我沒事,隻是個小感冒,住兩天院就好了。”
那怎麽是小感冒,明顯是身體虛弱昏過去了好不好?蘇妙一剛想反駁,看到閨蜜望過來不滿的目光,隻能強忍住不說了。
安陽盡管看到姐姐身體沒事,但看到她慘白的臉色,心疼的拉著她的手:“姐,我最近沒事不會離開了,你臉色不好必須調養。明天我帶你去看營養專家,一定把你養成小肥豬。”
安念慈聽弟弟穩重的話,以為一貫跳脫的他終於長大了,性格也成熟了,沒想到說到後來又原形畢露了,把姐姐養成小肥豬,也就他能說出來。
她立時笑起來,嗔怪的說:“安陽,我成了小肥豬,該嫁不出去了,到時候你養我?”
“我養,養一輩子!”安陽毫不遲疑的說。
安念慈在感動的同時,沒忘記弟弟渾身上下的灰塵。
“安陽,快洗洗睡吧,你一定很累了,有話我們明天再說。”
安陽確實累了,從善如流的回答:“好。”
安念慈和蘇妙義回到了臥室,想起剛才的事,看閨蜜臉上的不悅,安念慈低聲勸對方:“妙一,安陽比咱們小六歲,當年貪玩很正常。他做事再荒唐,中獎以後首先把我送出去,我永遠感激他……如今他也大學畢業,還是實習律師,說話給他留點麵子。”
蘇妙一狂暈,安念慈如果不是因為弟弟,當年怎麽九死一生,而安陽卻拿著閨蜜用血汗換來的錢一走了之。
還算他有良心,花錢把安念慈送出去了。
沒想到不知內情的安念慈竟然這樣維護弟弟。
她想把當年的事對好友說,卻擔心刺激到她,心裏有股怨氣無處發泄,隻能繼續保持沉默。
她看著閨蜜疲倦憔悴的臉,關上台燈,心疼的說:“我知道了,你剛出院又忙了一晚上,趕緊休息吧。”
積累在心中的怨氣無處發泄,她下定決定,必須教訓下這臭小子。
她等聽到閨蜜很快發出悠長的呼吸聲,念念睡得香甜,她靜靜的等待著。一直聽到洗漱間裏有人走出來,她小心的偷偷起床,開門走出氣,又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