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藥宗長老
沈月儀一臉迷惑，又轉向驚愕，最後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手下的小老兒，忽然像燙了手一般把他鬆開，還是不敢相信的問道：“長老？你是什麽長老？你們這是在做戲給我看嗎？我不會上當的！”沈月儀聞著這滿洞的酒氣，還有雞肉，再加上他一副衣衫襤褸的破敗樣子，怎麽可能會是什麽長老？如果真如他所說，這藥宗長老的本事可不小，怎麽會是這樣一副落拓的樣子……
那小老兒整了整自己的衣領，裝模作樣地對沈月儀說：“怎麽？他叫我一聲長老，你有什麽好驚訝的？難道你看我這通身的氣派，不像是長老嗎？哼，年輕的小娃娃就是眼拙！”
沈月儀斜睨了他一眼，他這個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老乞丐，還是一個為老不尊的乞丐，還好意思把長老二字掛在嘴邊。
那位被換作連翹的小童本來要上前接過空空如也的酒壺，卻看見沈月儀與那藥宗長老相持不下，不好上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便隻得小心翼翼地出聲到：“長老……”
“長老什麽長老！還不快去打酒！”藥宗長老將那酒葫蘆隨手一扔，邊剛好落在小連翹腰間，葫蘆上的圓環扣在腰帶的銀勾上，竟然絲毫不差。
而藥宗長老依舊閉著眼，一副人事不省的樣子。
沈月儀瞥過那在空中轉了一圈的葫蘆，眼神動了動，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再看那小連翹一溜煙跑了出去，小小年紀，腳力倒是不錯。
放眼世間，也沒有幾人能比得過。
不巧沈月儀便是其中一個。
她這麽多日不見的輕功可不是白學的，何況方瑾澤這個名師教出來的徒弟，自然也得有幾分真本事才是，要不然說出去不是給他丟臉嗎？
令沈月儀驚詫的是，這個小童不過五六歲的光景，竟然能有這樣的武功，若說他全部都是靠勤學苦練，就算他打娘胎裏就開始學，也做不到如此地步，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自小極其有慧根，要麽就是如同沈月儀一般，體內有什麽寶物。
或者是用藥高手調理過……
想到這裏，沈月儀突然有些相信，眼前的這個糟老頭子，可能真的是藥宗的長老。畢竟自己就是被藥宗的人拐來的……
沈月儀看著自己對麵翹著二郎腿的老頑童，再次出聲詢問：“你真的是藥宗嗎？”
“我不是，”那小老兒麵色沉靜，又不似方才那瘋瘋癲癲的樣子。
沈月儀剛想問那到底誰才是這裏能做主的人，趕緊叫出來與她說話，問清楚他們究竟想要什麽，好讓沈月儀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那小老兒又出聲：“難不成你是？”
……
沈月儀在心中暗暗說服自己相信。
雖然……著實有些困難……
藥宗長老看沈月儀一副還是不相信的樣子，作為一代宗師的自尊頗為受傷，為了證明自己，他開始向沈月儀發問：“我問你，你這一生見過幾個大師？”
沈月儀搖了搖頭：“沒有見過幾個……”
隨即又想到先前在寶通寺見到的普惠大師應該算是一個吧，可是他又不許別人到處去說見過自己……
“但是我聽說過！”沈月儀言之鑿鑿地開口：“天下間皆傳言，普惠大師佛法高深，道行無邊，能知天下事，算天下謀，不是凡人之身。那位普惠大師他就……”
沈月儀突然想到，這個藥宗長老好像跟他也是一個德行……莫非這些出世的大師都喜歡做老頑童嗎？
“哦……普惠？說起來我們倒是有些年沒見了，他怎麽還沒有死？這個老不死的，哼！”
沈月儀無話可說，看來這個藥宗長老和普惠大師也曾經有過淵源，不過他們看起來也差不多老，她說普惠長老是老不死的，怎麽不想想自己也是一把年紀了……
不過這些話沈月儀可不敢說出口，還是自己默默憋在心裏就好，憋在心裏就好。
雖然自己用毒的本事如今在天下也可以算是數一數二，不過薑還是老的辣，還是要處處提防著才好。
“沒想到這幫俗人還是將我們這些大師的優點總結得很到位嘛。不過有一點不好，怎麽沒有著重誇一誇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外表呢？肉體凡胎，終究是肉體凡胎啊！”
沈月儀……
她怎麽覺得這些話似曾相識呢？
難道大師都是一樣自戀嗎？
藥宗長老見沈月儀一臉黑線，知道自己扯遠了，咳了咳繼續說：“傳言中可有說大師不許衣冠不整喝酒不許吃肉不許壓榨小徒弟了？”
沈月儀愣了愣：“這倒是沒有，不過……”
不過大師不是都應該道骨仙風，不苟言笑，一身道袍不染塵俗嗎？
“沒有就對了！”藥宗長老對這個回答甚是滿意。
“你這幅樣子，憑什麽證明自己是大師？世間哪有你這樣的大師？說不定你就是故意裝裝樣子來唬我的！”沈月儀像打量一個怪物一樣打量著他。
“還有，大師都應該懷有悲憫萬物之心，你還在這裏喝酒吃肉，這不是等於間接殘害生靈嗎？”
雖然沈月儀也不讚同一味地恪守戒律，太過死板，她隻不過是用這些話來激一激他，看看他會不會上鉤而已。
藥宗長老被她看得不自在：“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心中有佛，就算我把七戒都犯遍了，佛祖也不會怪罪我。那些表麵上道貌岸然，心中醃臢汙穢之人，就算一輩子不碰女人，一輩子不沾葷腥，都入不了佛祖的眼！”
“借口！”沈月儀對他這一番說辭很是不屑一顧。
“你這個女娃，說話這麽直接，真是不討喜！”藥宗長老被沈月儀拆穿，臉上麵子掛不住，便幹脆道：“我告訴你！我不僅喝酒吃肉！山下風韻猶存的徐二娘還是我的老相好呢！”
……
沈月儀隻想對他說，你聲音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