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夫君替你解毒
明月皎皎,清暉滿地。
兩抹頎長的身影並肩而行,落地無聲。
“你對她,究竟是不是真心%3F”月長情冷不防地問出這句話,期望方瑾澤能給他一個明明白白的答案。
方瑾澤沒想到月長情會問得如此直白,他也不打算與他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自然是真心。”
“有多真?江山與她,你如何抉擇?”月長情逼問。
方瑾澤皺了皺眉:“為何要抉擇?江山,本王要,她,本王也要。”
“如果你了解她,你應當知道,她不是一個會甘心困在宮牆之中,失去自由的女子。也不是一個,會與別人分享丈夫的女子。”月長情知道方瑾澤誌在天下,拋出讓他最逃避不了的問題來。
方瑾澤低頭一笑:“我既然要了她,便隻會有她。未必山河遠闊之處才有自由,不是嗎?”
月長情震驚,方瑾澤的意思是,即使以後成為皇帝,也不會有後宮佳麗三千,隻有她一人。
“你這一番話,她知道嗎?”月長情沒想到,方瑾澤在心中竟然已經將沈月儀看得如此之重。
如果她知道,定然會很感動吧。
那麽他們之間,兩心相知,可還能再容得下一個月長情?
“日久天長,她自然會明白,又何須多言?”方瑾澤遙遙而望那一處還亮著燈的院落,那裏有他最無法割舍的存在。
她細膩,敏感,懷有戒備之心。
他說的話,她也未必肯全信。
方瑾澤不奢求她能夠即刻便把心完完全全地交付於他,他隻盼著歲月無聲,她終能看清他的心意。
也能看清她自己的心意。
月長情也停下來腳步,遠遠地看著沈月儀的院落:”饒是如此,我也無法甘心將她拱手與你。”
那樣的女子,任誰都會想要據為己有吧。
方瑾澤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他拍了拍月長情的肩膀:“她不是什麽物件,想要與誰在一起,不是我們說了算。”
“隻是……”方瑾澤目光堅定:“我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此生便斷然不會放手。”
月長情亦回道:“你比我早了一步,可我也不是全無機會。既然一切都還未成定局,我也想爭上一爭。”
方瑾澤比他搶先一步進入了沈月儀的生命,他遇到她時,她的身邊便已經有了一個方瑾澤,而偏偏,還是一個如此奪目逼人的存在。
可是他心中總是還有一點點僥幸,畢竟感情不講究先來後到。
方瑾澤有一顆真心,他何嚐沒有?
方瑾澤永不放手,他何嚐就是說說而已?
他並不比方瑾澤差,未來如何,還尚未可知。
“公平競爭?”月長情衝方瑾澤一笑,眼中隻有磊落。
方瑾澤點點頭,他有自信,沈月儀最終隻會是屬於他的。
中秋前夕,月已圓。
兩個世間少有的陌上公子,達成了君子之約。
而讓兩人都放在心尖上的人,對此卻渾然不覺。
沈月儀此時已然進入了夢鄉,蟾宮明輝小心翼翼地透進窗欞,拓下她美好的剪影。
第二天一早,方瑾澤便將沈月儀從床上拉了起來,美其名曰清晨時機最好,要替沈月儀解毒。
沈月儀心中納悶,這解毒還要挑時辰?
真是聞所未聞。
不過看方瑾澤一本正經的樣子,沈月儀也不再推辭。
不過是正經解毒而已,況且她的身子都在浴桶之中,方瑾澤也看不到什麽,用靈石導毒,也免了肌膚之親,若再推辭,便顯得是沈月儀矯情扭捏了。
沈月儀先讓方瑾澤在外屋侯著,吩咐人抬了熱水進來。
小桃伺候她脫了衣服,進木桶裏泡著,退出去以後才喚方瑾澤:“你進來罷!”
方瑾澤聽到沈月儀喚他的聲音,又想到此時屋內的情景,心頭顫了一顫,抬步進了裏屋。
入眼一道八扇落地屏風,上麵繪的是貴妃出浴圖,屏風之上搭著軟玉絲羅,屏風後的人影盈盈綽綽地印在屏風上,方瑾澤隻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我過來了。”方瑾澤輕輕地說了一聲,聲音不自覺地有些顫抖。
“嗯。”沈月儀也有些緊張。
方瑾澤頓了一頓,不再猶豫,抬步繞過屏風。
沈月儀坐在木桶之中,背對著方瑾澤,青絲披散下來,水麵沒過胸前,水上飄著玫瑰花瓣,遮住了春色。
方瑾澤隻看見她耳後一片宛如凝脂的肌膚,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緋紅。
“那我開始了。”方瑾澤拿出靈石,試探地貼上沈月儀的身體,靈石冰涼,接觸到沈月儀的肌膚之上,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
方瑾澤如同觸電般縮回手:“怎麽了?”
“有些涼而已,沒事,你繼續便是。”沈月儀定了定心神,讓方瑾澤繼續。
方瑾澤重新將靈石貼到沈月儀的背上,凝氣屏神,催動內力於靈石之上,開始為沈月儀解毒。
靈石隨著沈月儀的靜脈而動,因為被注入了內力而悄然升溫。
方瑾澤的手跟隨著靈石在沈月儀身體上遊走,手指不經意觸過她溫熱順滑地肌膚,方瑾澤的呼吸滯了一滯,繼而變得粗重起來,他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隨著靈石一同變得燥熱起來。
沈月儀體內地毒素被靈石一點點吸走,她隻感覺有一股熱流順著自己的靜脈攢動,不自覺地呻吟了一聲。
這一聲嚶嚀落在方瑾澤耳朵裏,卻宛若是滔天巨浪一般,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猛地睜開眼,將手收回,眼光觸及沈月儀裸露的肌膚,又急忙避開。
沈月儀感覺到自己身體之中的熱流忽然之間消失。疑惑的問到:“怎麽了?”
方瑾澤穩了穩心神開口,聲音有幾分嘶啞:“好了。我明日再來。”
方瑾澤還不等沈月儀開口,便起身快步離開,沈月儀回過頭,人已消失地無影無蹤。
沈月儀繼續泡在水中,想起方才方瑾澤為自己解毒時,手指劃過她肌膚地觸感,不由得覺得麵紅耳赤。
她隻感覺竟然不知為何有些雀躍,如同初春瓦簷上的寒冰融化成水,滴落在青石板上一般歡快。
方瑾澤出了門,急匆匆地朝小桃扔出一句:“進去服侍你們家主子。”便大步離開了。
他走得如此之快,可是想起明日還要來,便莫名覺得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