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因為有趣
晨光熹微,沈月儀從噩夢之中醒來,隻覺得頭痛欲裂,身子動了一動,才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
她睜開眼睛,隻見自己睡在一張雕花的大床上,屋中陳設十分富麗堂皇,隻可惜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陌生,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而她的雙手則被用繩子拴在了床頭的木雕上,讓她連直起身來也無法做到。
正當她用力想要將手腕上的繩結掙脫時,突然聽到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她連忙停止了動作,看著門口的方向。
無情公子手中端著一個碗,小心翼翼地朝沈月儀走過來,生怕灑了半滴。
沈月儀往裏麵縮了一縮,卻也無濟於事,她看著無情公子眼下一片烏青,定是一夜沒睡,想必是為了這碗藥吧。
沈月儀皺了皺眉,直覺告訴她這碗裏絕不是什麽好東西。
果不其然,無情公子將藥碗遞到她眼前,不由分說地就要往她嘴裏送,沈月儀聞到了一股異常刺鼻的味道。
果然是毒藥!
沈月儀心中一驚,問到:“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無情公子癡癡一笑,似乎是進入了一種瘋魔的狀態:“你別怕,本公子隻是想試試,你體內的那個東西是否當真如此強大,能夠把任何毒藥的藥性都轉化了。”
沈月儀心中懼怕,卻無計可施,正當她絕望地閉上眼睛之時,突然聽見有人破門而入的聲音,緊接著無情公子手中的藥碗便被打落。
沈月儀定睛一看,一股暖意湧上心中,方瑾澤還是來救她了。
無情公子見大功快要告成之際,方瑾澤卻突然出現壞了他的好事,男女不已,起身便要出手。他與那女刺客與翟秋,翟冬混戰在一起,方瑾澤則趁機到了沈月儀的身邊,將束縛她的繩子解開。
看見沈月儀手腕上的紅痕,他的瞳孔一縮,閃過了危險的光芒。
竟然敢動他的女人,不要命了嗎?
他將沈月儀拉入懷中,緊緊地護著她。
沈月儀看著方瑾澤問:“你為何會來救我?”
為何?
自然是因為擔心她,惦念她,舍不得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你與本王之間還有未完成的交易,你當然不能死。”方瑾澤冷冷地說。沈月儀想起之前無情公子對自己說的話,問到:“是為了我體內那個東西嗎?”
方瑾澤的眸光沉了一沉,沒有答話。
正在一旁與翟秋纏鬥的無情公子卻突然開口說道:“厲王心懷天下,怎麽會為了區區一個女人,以身犯險。看來你對他來說,還有幾分利用價值!”
沈月儀聽了他的話,心中很是沮喪,不得不承認,在她與方瑾澤朝夕相處地這段日子裏,她的心中其實是有一絲僥幸的,她盼望著細水長流的歲月裏,她對他而言,終究還會是一個稍微不一樣的存在。
不止是存在著利益關係的,那一種。
可是今日無情公子的話點醒了她,方瑾澤是一個要逐鹿天下的人,這些小情小愛,對他來說,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他之所以在乎她,也是因為她們之間的交易罷了。
沈月儀如此一想,氣血上湧,又加之受了驚嚇,竟一下暈厥了過去。
方瑾澤剛遇出言反駁無情公子的話,便感覺沈月儀軟綿綿地倒在了自己懷裏,心中焦急,吩咐翟秋與翟冬不要戀戰,抱著沈月儀急忙趕回了府。
回到王府,方瑾澤將沈月儀送回房中,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讓翟秋趕緊去叫大夫。
方瑾澤看著沈月儀蒼白地臉,心中又是後悔又是心疼,自己就不該與她置氣,倘若昨夜自己留下,便不會發生後麵這些事情。
他握住沈月儀的手,暗暗發誓,以後絕不會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李醫師急忙趕來,為沈月儀號脈,說她這是氣血上湧,驚嚇過度所致,不用多久便會醒過來。
方瑾澤還是不放心,親自守著,等著沈月儀醒過來。
可是方瑾澤一直守到了半夜,沈月儀也沒有半點醒轉的跡象,反而發起了熱來。
沈月儀發著高燒,麵色潮紅,意識也有些不清醒。
她一直含混地嘟囔著什麽,方瑾澤聽不真切,隻見她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似乎是做了什麽很不好的夢。
方瑾澤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在她的耳邊柔聲低語:“別怕,有我在。”
沈月儀聽到了方瑾澤的話,安靜了一些。眉頭也微微放開。方瑾澤拍著她的肩膀,像哄一個嬰孩一般安撫著她,溫柔地好像是能夠滴出水來。
過了一會兒,沈月儀似乎又墜入了另外一個夢境,不停地叫著媽媽。
方瑾澤微微蹙起了眉:“媽媽?”這莫非是一個人的名字?為何沈月儀一直喚著這個名字?
他正想著,便有人來通傳說,側妃娘娘聽說王妃病了,特意過來探病。
方瑾澤正想把她遣回去,孟長月卻搶先一步走了進來,對著方瑾澤行了一禮說:“妾身聽說王妃姐姐病了,特來探望姐姐。”
方瑾澤像是沒聽到一般,隻顧著哄沈月儀。
孟長月看著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手,再看看方瑾澤露出的溫柔神情,與平時冷若冰霜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心中又是嫉妒又是不甘。
“這王妃姐姐好端端的,怎麽就會發起了高熱?妾身聽人說,王妃娘娘前幾日在回春堂,與一位公子閉門談了一個多時辰,也不知道談了些什麽。不知這病根是不是那時種下的。”孟長月一邊說一邊偷偷得打量著方瑾澤的臉色,希望他能夠因此遷怒沈月儀。
方瑾澤厭惡地瞟了一眼孟長月,這都什麽時候了,這個女人除了搬弄是非還會做些什麽?
沈月儀突然開口,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麽,方瑾澤連忙俯下身子,將耳朵湊上去,想要聽清沈月儀說的是什麽。
“北方……戰亂……疏……梳花草……”
方瑾澤聽清了沈月儀說的是什麽,心疼地撫了撫沈月儀的臉頰,都這種時候了,她還念念不忘回春堂的事情。
想到這裏,他對孟長月的厭惡之心更甚:“給本王滾回你的院子裏去,沒事不要出來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