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莫忘承諾
方瑾澤突然笑開,眼中的寒冰如雪遇暖陽般化開,一掃之前的陰鷙之氣。沈月儀愣了一愣,不知方瑾澤是什麽意思。
方瑾澤饒有興味地盯著沈月儀問:“本王與別的女人在一起,你為何會不悅?”
“本王側妃侍妾一大堆,惹你不快了?”方瑾澤上前一步,揪著她不放,偏要問出一個答案。
沈月儀自然不肯承認自己因為他與孟長月而心中酸澀,矢口否認到:“你有再多的女人,都與我沒有半分關係!”
說完便一跺腳,轉身走了,自己就不應該在花園裏停下來,誰要管他的風流事?
方瑾澤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上揚,吩咐翟秋道:“去將本王酒窖中的春風醉搬來!”
翟秋一時摸不著頭腦,王爺明明適才還一身冷氣,令人不敢靠近,怎麽才與王妃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就心情大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看來這世上也是有王妃能讓王爺如此上心了。
雖然心中疑惑,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將春風醉搬來,看著方瑾澤自斟自飲,似是遇到了什麽開心事似的。
方瑾澤美酒入喉,有了幾分醉意,他將琉璃杯放在手中把玩,若有所思地問翟秋:“翟秋,你可知,如此證明一個女人,真正將你放在心上?”
翟秋愣了一愣,沒想到方瑾澤會問他這個問題,以往他都是問他一些朝政局勢之事,今日怎麽問起著兒女情長的瑣事來?
“屬下以為,是為其生兒育女。”翟秋想了想,斟酌著答。
方瑾澤擺了擺手,唇邊蕩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錯!”
他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一個女子,倘若真正將你放在她心上,她便會為你吃醋,看到你與別的女子走在一處,便會不快。她想要你,隻屬於她一個人。”
說完便想是想到什麽一般,低頭笑了笑,抖落了發間的雪白花瓣。
翟秋恍然大悟,總算知道了自家王爺為何如此開心,敢情是因為王妃為了側妃的事不快。
他暗自搖了搖頭,這情愛之事,還真是玄之又玄,不可勘破。
沈月儀被方瑾澤嗆了一回,心中憤懣,氣衝衝地回了院子,小桃看她這模樣,急忙迎了上來關切地問:“小姐,這是誰又惹您生氣了?”
沈月儀想到方瑾澤那張充滿玩味的臉,氣就不打一處來:“還能有誰?”
小桃一聽便明白,定是小姐又與王爺吵架了。
她搶先為沈月儀挑起門簾,跟著沈月儀進了裏屋,勸慰她道:“王爺的脾性,您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心中是惦念著小姐的,小姐何須為了這些小事動氣。”
沈月儀推開小桃遞過來的茶杯,仍舊氣鼓鼓地說:“他心中惦念著我?怕是惦念著早些休了我,好與他那些鶯鶯燕燕廝混風流吧!”
小桃在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明眼人誰看不明白,這兩人互相有意,可偏偏又都是不肯服軟的性子,誰也不願先說出口。
自從那日沈月儀與方瑾澤吵架之後,兩人便好似是故意躲著對方一般,幾日下來都沒有碰上一麵。
沈月儀在房中專心研讀醫術,搗藥,可是總覺得靜不下心來,心裏老是亂糟糟的,卻又尋不出個什麽由頭來。
幹脆她將書一擺,閉上眼養神,可是一閉上眼,她的腦海中便不自覺地浮現出方瑾澤的麵容,像走馬燈似地在她眼前閃過,讓她心煩意亂。
她睜開眼,猛地站起來,在屋裏轉悠,想找點什麽事兒坐,好轉移一下注意力,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個討厭的人。
沈月儀走至書桌前,看見桌上鋪陳的雪白宣紙,便拿起了狼毫筆蘸墨,想要練字消磨時光,平心靜氣。
她還是練過幾年書法的,雖然稱不上有大家風範,但也還算是自成一派,能入人眼,許久沒有練字,握起筆來感覺手法都生疏了幾分。
柔軟的狼毫還未接觸到紙麵,便堪堪停住,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寫些什麽好。
鬼使神差地,她運筆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等她收住筆,自己都吃了一驚。
方瑾澤。
這三字就那麽冠冕堂皇地落在雪白的宣紙上,那樣地奪目,像他落在沈月儀心中一般,任人怎樣都難以忽視。
她用手輕輕地摩挲著這三個字,隻是輕輕地拂過,絲毫不敢用力,怕將未幹的墨跡暈染開來,卻殊不知,這三個字早就已經暈染在了她往後的歲月中,久久不褪。
方,乃是國姓;瑾,懷瑾握瑜也,是為美玉;澤,澤及萬世。
果真是一個極好的名字,配上了一個那樣的人,真是相稱極了。
沈月儀正端詳著字,便聽見一陣敲門聲,以為是小桃。自己早先心中煩悶,便將門栓了起來,不許別人進來打擾。想是時辰不早,小桃進來伺候梳洗了罷。
這麽想著,她便走過去將門打開,沒承想卻門外站的的竟是那名字的主人。
他一開門,方瑾澤便急忙走進房中,四下環顧了一番,確定沒有人在,才沒好氣地說道:“好端端地說什麽門?本王還以為又有哪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在你房中。”
沈月儀見他緊緊抓著那日的事不放,心中也不快:“自然是為了防你!”
方瑾澤嗤笑了一聲:“這整座王府,包括你,都是屬於本王的,本王想去什麽地方就去什麽地方,你防也防不住。”
他的眼神掃過書桌,之間桌上鋪陳著的宣紙上好像有字跡,便欲走過去看看沈月儀究竟寫了些什麽。
沈月儀看著他盯著那宣紙,心中突然想起那紙上還有方瑾澤的名字,若是讓他瞧見了,不定要怎麽嘲笑自己,便急忙想要去攔住方瑾澤。
隻可惜她慢了一步,等她衝過去想要將那宣紙收起,方瑾澤已經將紙上地字看了個清清楚楚。